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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繼鳴從法庭上下來,在網上看到了薛家和自己斷絕關係的聲明,回到家看到仿佛被劫掠一空的屋子,找不到趙荷的身影,以為她也沒站在自己的這邊。

  他拿出手機給趙荷打電話,接起來的卻是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

  “餵?!姓薛的,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們家小荷了,她要嫁給別人了!”

  薛繼鳴張了張嘴,在法庭上無話可說的他,這會兒面對著電話那頭的通知,竟然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使勁從喉嚨里發音——

  想讓對方把手機給自己的女朋友,想親口問她這是她自己的想法嗎?

  可是他一張嘴,只能發出幾個野獸般的音節:“嗬……嗬!”

  對面罵了一句神經病,把電話給掛了。

  薛繼鳴意識到什麼,他扔掉手機,瘋了一樣的衝到電腦面前,按下開機鍵位,看見藍色的word文檔圖標,雙擊進去之後想敲下什麼東西,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他瘋了一樣地去找自己曾經列印過的那些文稿,可怕的發現自己一個字都不認識了——

  薛繼鳴的語言中樞,受到刺激,以至於他再無法辨認出漢字。

  當天,他就跳樓自殺了。

  ……

  花白禾一邊在掙扎著爬床,一邊在腦海里把故事給讀完了,上一世的薛家只有薛繼鳴這一個兒子,所以老一輩對他投入的期望都很高,萬萬沒想到他最後要走那麼一條道路。

  但現在不一樣了。

  系統把她強行插進劇情里之後,花白禾覺得,有自己這麼個叛逆的姐姐在前面對比,估計薛家人對薛繼鳴的表現肯定會寬容很多。

  但怎麼幫助命運之子都是後話,當務之急是——

  “我在這兒努力了五分鐘,統兒你能不能給我幫個忙了?”比如告訴她怎麼使勁之類的。

  她雙腿無力,這會兒正雙手扒拉在床鋪上,試圖依靠自己柔弱的臂力攀岩一樣地攀上去,可惜兩條腿愣是半分知覺都沒有,不管是掐是捏,一點痛都感覺不到,更別說是能夠被她當作支撐,讓她借力爬上床了。

  系統想了想,回了一句:“加油?”

  花白禾:“……”

  說來花白禾能有這個境地也純屬自找,剛穿越過來的她興奮地想去床前的鏡子那邊照自己的相貌,結果鏡子沒找到,卻因為手沒撐住床沿,整個人直接翻了下去。

  由此釀成了掉在地上卻爬不起來的悲劇。

  若是她能提前得知這個境況,也許這會兒她還能依靠磨蹭的速度,慢慢爬到輪椅上,然而——

  都是心急惹的禍。

  花白禾在這旱地上撲騰了幾分鐘,放棄了治療,臉很黑地摸到床邊的輪椅上,拿到那個遙控器,按下了上面的通知鈴聲。

  門口響起保姆敲門的聲音:

  “薛小姐,請問需要幫忙嗎?”

  裡面安靜了許久,才傳來一句十分不情願的聲音:“嗯……!”

  所幸那保姆把耳朵貼在門上,外面又很安靜,總算是能夠聽清裡面人的話,她趕緊打開了房門,先跟薛苓道歉一句‘小姐,冒犯了’,然後才過來,手腳利索地將她抱到了床上。

  那保姆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膀子粗圓,一看就是經常干粗活的,剛才這麼抬手將花白禾抱來抱去,也不見她氣息亂一下。

  她做完這一切就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卻不妨,床頭上那人開口說了一句:

  “家裡的司機今天有空嗎?”

  保姆疑心自己聽錯了,自從多年前小姐在外頭做生意,出去看了幾眼店面之後,到現在已經很久沒提出要出門的事情了。

  她還在發愣,卻發現床頭那人已經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立刻回過神來,脆聲應道:

  “當然,當然有時間的!”

  “先生吩咐過,您和少爺都有專門的司機和車……”那保姆一時不察,話多說了幾句,擔心提起薛承會讓這大小姐不快,趕忙收了音。

  花白禾眉目里果然帶了幾分黑氣,但今天卻難得沒發作,讓那保姆暗暗鬆了一口氣。

  “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出門?”想了想,那保姆開口又問了一句。

  誰知床上那人卻仿佛突然沒了興致似的,只道出兩字:“算了。”

  她揮了揮手,示意保姆出去,所幸那中年婦人早知道她這性子反覆無常,並沒表現出什麼不妥,轉身就離開了。

  留下花白禾一個人獨自惆悵——

  系統所說的情趣店,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還不屬於她,她名下只有一家多年用寫小說的閒錢開起來的書店而已。

  這家店,是她一個認識了許多年的富二代朋友,為了玩樂偷偷開的,結果現在被家裡人發現了,不得不盤出去。

  薛苓跟那人認識許多年,小時候還共同在宴會上一塊兒玩耍過,只不過後來出事了沒怎麼再聯繫,對方喊了她幾次出去玩,都沒得到她同意,後來就慢慢淡了。

  兩人重新恢復關係,還是偶然之下,發現都在一個網站裡共同寫小說,兩人家裡都不支持這個事情,結果共同寫小說的事情就像是她們倆之間共同存在的秘密。

  這樣一來,關係竟又兜兜轉轉重新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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