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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也長的小家碧玉,拉著花白禾的衣袖晃了晃,此刻又放軟了聲音去求她,立刻讓這朵沒節操的花舉手投降:

  “好好好,行,東西放下,你麻利兒做事去,娘娘那頭還等著呢。”

  ……

  是夜。

  花白禾懷中揣著姜鎮海傳入宮中的家書,加了一份恰好午後又傳入宮中的皇帝家書,接過浣溪手中的毛巾等物,乖巧地等在殿外,等著皇后從澡池裡出來,好近身伺候。

  姜窈最近被宮中事物煩擾,今兒下午又陪著太后去莊子裡泡溫泉,也就趁著晚上這會兒功夫能跟著放鬆一段時間。

  所以花白禾等了許久,裡頭才傳來姜窈喚人的聲響,帶了些饜足的懶意,聽得花白禾都有點發酥。

  她恭敬地推開門,反手關上之後,放輕腳步往裡走去,視線只看著腳下的地面。

  坐在碩大浴池中的女人正舒服地閉著眼睛靠在邊緣,腦袋微微往後仰,聽見來人的細微動靜,輕聲道:

  “浣溪,幫本宮捏捏肩。”

  花白禾半蹲下身子,抬手捏上那肩膀的時候,低頭便看到那漂亮的鎖骨線條。

  還有霧氣蒸騰的水面上虛虛飄浮著的紫紅色玫瑰花瓣,合著渺渺霧氣,將水底下藏著的顏色遮了八分。

  她規矩地只掃了一眼,就專注眼前的工作。

  誰知姜窈感知到第一下的力度之後,卻驀地從慵懶的狀態里睜開了眼睛,腦袋微偏了一下,見到放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情緒不明地問了句:

  “是你?”

  未等花白禾開口,她卻像是已然得了答案,重又閉上眼睛:“出去。”

  花白禾陡然遭了嫌棄,臉上也沒有半點委屈和不忿,像個最標準的奴僕,從衣兜里摸出一封信件,往姜窈的跟前遞了遞,垂眸道:

  “娘娘,這兒是皇上和姜小王爺命人傳入宮的家書……奴才斗膽驚擾了娘娘,這便退下了。”

  姜窈聽到家書‘二字’,頓時就知道了是浣溪將這個伺候機會讓給了花白禾——

  但,此時她卻不想計較了。

  “慢著。”

  姜窈轉了個身,面向她的同時從浴池中伸出了手,花白禾愣了一下,才將信件遞給了她,還不忘先用軟毛巾沾去她掌心的濕潤。

  姜窈半闔著眼眸,臉上看不出喜怒,卻依舊美得令人心驚,眼尾仿佛自帶顏色,淺淺沒下的弧度,好似被人用細毛筆蘸了墨,在她眼尾繪出的線。

  她無名指和尾指夾著皇帝的那封信,選擇了先拆姜鎮海的那一封。

  一目十行地閱完後,她臉上驀地綻開一個笑容,笑得風華絕代,繼而目光落在了花白禾的身上。

  然後尾指輕輕一松,那封劉冶寄回的信件就這樣輕飄飄地落進了溫泉水中,熱氣騰騰的水很快將信件整封浸濕,毫無疑問,裡頭的墨字也會很快變得模糊。

  花白禾頗有些驚詫地抬了抬頭:“娘娘……?”

  手、手滑了嗎?

  姜窈略眯了眯眼睛,薄唇輕啟,對她說了兩個字,“過來。”

  花白禾一頭霧水地靠近,結果衣領就被姜窈抬手用食指勾住,彎曲著指頭往下拉了拉,霎時間她就因為重心不穩,以至半邊膝蓋抵在地面上,一手撐著浸染水漬的地磚,猝然近距離對上姜窈的目光。

  姜窈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你猜,本宮冷落你這幾個月,是因為什麼?”

  花白禾努力不去看她鎖骨下那片牛奶般的皮膚,稍稍轉開腦袋:“奴才愚鈍,猜不出來。”

  姜窈唇邊即刻揚了揚,眼眸里的光卻冷了下來。

  “愚鈍?”她說:“有本宮珠玉在前,竟還敢去招惹靜嬪,本宮看你不是愚鈍,是狗膽包天。”

  花白禾陡然睜大了眼睛,像是不明白皇后說的是什麼,但低頭認錯卻是一流:

  “娘娘明鑑,奴才……不敢。”

  “是不敢招惹靜嬪,還是——不敢肖想我?”姜窈順著問道。

  花白禾只能硬著頭皮,睜大眼睛立刻跪好,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不敢觸怒皇威,又表了一番作為奴才的忠心,發誓自己只忠誠於皇后。

  姜窈冷冷淡淡地聽著,從她話中挑出幾個字:“對本宮唯命是從?”

  花白禾立刻應是。

  姜窈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隨即卻變了臉色,原本只一指勾著她的衣服,現在卻多加了幾根,拽住她的衣領將她往水池裡一拉!

  “撲通”一聲!

  溫熱的水花四濺,花白禾猝不及防栽進裡頭,好不容易狼狽地站起來,咳得驚天動地:“咳咳……娘、娘娘……”

  姜窈卻已欺身上前,抬手撥開她濕淋淋的頭髮,看著水珠從她的眼睫上滑落,順著臉頰往下流淌,慢慢道:“既是如此,本宮命令你,從今夜開始取悅我。”

  花白禾:“……???”

  “奴才惶恐!娘娘饒命!奴才不敢對您、不敢對皇上的——”

  姜窈眼皮子掀了掀,啟唇打斷了她的話:“皇上?”

  “誰告訴你,我是他的?”

  在花白禾呆滯的剎那,姜窈已扯過她的手,似是要讓她親手摸到真相一般,朝水底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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