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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白禾頓時以為自己接受沈青玉的示好,有背主的嫌疑,頓時就跪下跟姜窈表忠心:“娘娘,奴才絕無他意——”

  姜窈打斷了她的話:“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花白禾:“奴才生是長樂殿的人,死是長樂殿的鬼。”

  姜窈放下指套的手搭在了她的右肩上,隔著衣服準確按在了她肩後有紋身的位置,語氣揚了揚,說道:“不是長樂殿,是我。”

  沒等花白禾複述,她說:“看來你記的還不夠深刻。”

  “那麼這次——”

  她看著眼前跪著的身影,看著這人仿佛身心臣服的姿態,指尖退了退,碰到印象中花白禾肩上有痣的那兒,不疾不徐地吐出:“就把‘清嘉是姜窈的奴才’,抄一千遍吧。”

  花白禾:“……???”

  你是魔鬼嗎!

  系統聽見她的心聲,喃喃道:

  “她是不是魔鬼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這個發展進度,有點眼熟。”

  第18章 本宮為你打下的江山(八)

  由於花白禾這次被罰抄的內容太多,於是長樂殿西廂房的燭火就點上了足夠燃燒整夜的長度。

  但今夜與睡神失之交臂的人並不止她一個。

  都城外,夜半,二更時分。

  城門口傳來踢踢踏踏的迅疾馬蹄聲,城樓上巡邏的侍衛們頓時高聲喝道:“來者何人!”

  奔馳的駿馬被勒緊了韁繩,上半身抬起,發出頗有些嘶啞的拉長聲,因為被驅趕著奔跑過久,差點帶著身上那人一併落下。

  一面銅黃色的令牌被馬背上的人高高舉起,那人穿著戍邊土黃色侍衛裝,臉上滿是汗水,嘴角因為脫水翻起白皮,甚至還出現破裂,只是在黑暗中並不明顯。

  城樓上的守衛見到通行令,正想開門時,便聽到他仰起腦袋,聲嘶力竭地喊出一聲:

  “報——!西北契丹耶律荻部來犯!蘭城已失守!西北大將軍……殉國了!”

  ……

  不出半刻鐘,上書房的燈火亮起,親王、大學士、兵部尚書、戶部尚書等官員紛紛被皇上的旨意從被窩裡挖出,哆哆嗦嗦地穿上朝服,跟著領路的小太監一路進了宮。

  如今正值大雍王朝憲正元年,是皇帝劉冶登基的第一年,儘管他看上去還頗為年輕,但從七歲起就已跟著先皇在上書房學習國務,帝冠珠簾下有一雙沉著的雙眸。

  他抬手在扶手上敲了敲,沉聲問道:“王大人,如今邊城服役人數幾何?”

  王尚書想也不想地開口道:“蘭城為十成,餘下繭城、燦城、渝城為七成,餘下不足五成。”

  劉冶聞言又向戶部侍郎:“鄭秋,國庫餘糧幾成?銀兩幾成?”

  鄭秋抬手稟了稟:“除去洪災的江東地區,各地的糧稅已上交八成,如今國庫餘糧二十三萬四千五百石,庫銀七千二百萬兩。”

  蘭城是一座人口不過千人的小城市,卻是大雍王朝領土與西北邊境接壤最多的地方,即便是尋常趕集日,一條街上走過的荻蠻子,也足是中原人的十倍之多。

  每當草原部族水草不豐,牛羊遭瘟的時刻,蘭城總是首當其衝受到劫掠的城市。

  所以蘭城幾乎是全民皆兵,全服兵役,繞是如此,也難以避開這劫難。

  劉冶心中有了數,目光從面前諸位當朝骨幹中掃過,繼續問道:“如今蘭城失守,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早早有數的人便拱了拱手,從隊列中依次走出,發言道:

  “啟稟皇上,契丹耶律荻部為草原八部中最為彪悍一支,領地也最貧瘠,子民食難果腹時居多,故生劫掠之心。臣以為,可派出使臣,佐以五千石糧食、五千兩白銀,便可不再傷一民、費一兵一卒使其歸順。”

  “如今正是聖上登基元年,耶律荻部便敢來犯,顯見是不將我們大雍朝放在眼中!陛下,臣願領命出戰,收付蘭城,替西北大將軍報仇!”

  ……

  上書房進行激烈的口齒辯論時,長樂殿主殿中,浣溪正準備勸姜窈歇下。

  “娘娘——”姜窈手中白子方落在棋盤中,身旁的人便禁不住開口喊了一聲,讓她不由得偏了偏頭,做了個停的手勢。

  而後,姜窈側耳聽了聽外頭的動靜,吩咐道:“去打聽一下,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聽見緊急事務的敲鑼聲。”

  浣溪當然也聽見那聲響,此刻憋了又憋,只能對她蹲身行禮,往外跑去。

  不一會兒,浣溪帶著消息回來了:“娘娘!是西北契丹族來犯,如今皇上正召集了大臣在上書房議事。”

  姜窈落子的動作頓了頓,看了看棋盤中的局,慢慢把那顆放在‘困獸斗’最核心的那個部分,一時間並未出聲。

  落子時的聲響讓浣溪有些遲疑,看了看棋盤中瞬間能吞噬掉黑子大片江山的白棋,心想著這可分出勝負了,正想讓皇后去休息,卻見到姜窈慢慢收回手,從自己衣袖中摸出一封信,對自己開口道:

  “將這封信傳到宮外姜王府,之後傳我口諭,去御膳房給皇上點一道銀耳蓮子羹,好讓他降降火。”

  浣溪見到她那高深莫測的表情,不是很明白皇后聽到戰事的反應,但她對朝堂上的事情向來不太了解,此刻只能懵然地點頭,揣了信剛想走,又被姜窈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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