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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禾越想越絕望:“今天我這清清白白的屁股怕是保不住了。”
系統:……打個板子也能被說的這麼齷齪,服了。
姜窈見她只跪著不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發作,門外便響起尖亮一聲:
“皇上駕到——!”
殿內安靜了下來,只余那聲響在輕輕迴蕩。
花白禾窒息於自己的屁股即將被更多人圍觀,卻發現姜窈卻已從座位上站起來,從自己旁邊經過、迎了出去。
輕飄飄一句話落了下來:
“還跪著坐什麼?再不把東西收起來,等皇上來了,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花白禾:……誒?咦???
“奴才遵旨!”
……
身著金色龍袍的男人在四周跪呼萬歲的聲音里,威風凜凜地背著手跨了進來,先往屋子裡四下一看,頓時眉心一皺:
“你們怎麼伺候的,這個時辰還未到御膳房傳膳!”
屋子裡的人都被嚇得一愣,浣溪臉都嚇白了,跟花白禾對視——
準確點來說,皇帝進門時才剛到飯點,他們上哪兒提前傳膳去?
還是姜窈看他臉色不太對,不知他因為什麼事情動怒,笑著迎上來:“臣妾不知皇上要來,今兒晌午特讓御膳房做了幾道點心,因風味不錯,一時貪嘴吃多了幾塊,這才耽誤了晚膳。”
說話間,她給花白禾使了個眼色。
花白禾頓時明了,悄悄地挪到了門口,然後小跑著讓人去御膳房傳膳,特意還點了姜窈午後餐點裡同樣的點心。
果不其然,門內的皇帝已笑著問道:“哦?這是哪個廚子的手藝,竟能將朕的皇后也饞著了。”
姜窈隨著他在軟塌上坐下,從婢女手中接過茶端到他跟前,眼中淌著笑,緩聲答道:“是前些日子剛到的江南廚子,桃花酥堪稱一絕,酥皮蒸的又軟又香,裡頭的餡兒用的是新春剛摘的桃花,吃起來甜而不膩,皇上大可嘗嘗。”
皇帝被她這通形容說的都有些饞了,頓時失笑:“既是皇后喜歡,這便命人將他調到長樂殿的後廚。”
姜窈於是笑著推辭,這一番不著痕跡的話題轉移下來,皇上進門時的糟糕心情早被哄好了。
等到晚膳布完之後,帝後二人已經坐到了餐桌邊,姜窈想伺候著皇上用餐,最終還是被拉著一同動了筷子。
花白禾看到兩人此刻相處無間的樣子,略有些感慨——
所有的怨侶,在最初的時候,都是神仙般的眷侶。
她悄悄和浣溪退下了,將室內溫馨的用餐氣氛留給帝後二人。
……
但殿內的情景卻遠沒有她們所想的那麼甜蜜。
“朕今日向皇額娘請安,不知哪個碎嘴子跟她提起選秀的事情來,逮著朕好一通數落。”皇帝拿著勺子,慢慢喝著湯,卻猝不及防說出這麼一句。
面上聽著是在抱怨自己被母親嘮叨。
姜窈卻聞弦歌而知雅意,順著接道:“太后也是替皇上著想,自聖祖以來,但凡新帝登基,選秀便是禮部與朝廷刻不容緩之事,畢竟後宮若空虛,難免有子嗣單薄的風險,選秀事宜合該提上日程。”
皇上喝湯的勺子停了,銳利的視線隨之看向她:“哦?皇后也想勸朕開選秀大典?”
姜窈神情頓了頓,溫聲回道:“這是臣妾職責所在。”
皇帝端起碗,將剩下的湯全部喝完,表情里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回了一句:“朕還有些摺子要看,先走了。”
姜窈起身行禮,低聲道:“恭送皇上。”
然而直到那抹金黃從自己的眼前離開,她都沒站直身來。
若是皇帝真不想選秀,根本不會今日就在她跟前提這個問題,話一出口——他就該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什麼。
至於這幅早早離開長樂殿的姿態,到了明日的朝堂上,所有人都會知道,皇帝是被她進諫,才決定開秋選。
屆時,所有臣子都會誇她胸襟開闊,母儀天下。
想到這裡,姜窈抬手扶著旁邊冰涼的桌子坐下,看著面前滿桌子幾乎沒動過的飯菜,不知在想些什麼。
……
“娘娘。”擔憂的聲音在姜窈耳邊響起。
她回過神來,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清嘉與浣溪,對上兩人的目光,她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把這些菜都撤了吧。”
浣溪不知她與皇上聊了什麼,見她面前碗裡的飯只少了一半,頓時有些著急:“娘娘,奴才給您將飯菜重熱一熱,您再用些吧,吃這麼些怎麼頂得住。”
姜窈搖了搖頭,示意她只做事,不必再多說。
花白禾倒是話不多,埋頭幹活,畢竟現在皇帝走了,萬一姜窈要跟自己秋後算帳怎麼辦?
她拿著碗筷轉過身——
“清嘉,你留下。”
花白禾:“……”瞧我這臭嘴。
她僵硬地轉過身,裝傻地問道:“娘娘還有何吩咐?”
彼時四下無人,最近的下人也在殿外候著,沒有資格走進來。
姜窈尾指指套輕輕點了點桌子,目光斜睨到她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不是要給本宮進獻房中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