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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焦急地等待了一會,當穩婆滿臉難色地說錦年身子太弱,孩子出不來的時候,秦烈二話不說就沖了進去,速度快得程玄書都沒反應過來。

  進了屋子,看到錦年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全身完全被汗水濕透了。她的臉色慘白,眉頭緊緊地揪在一起,雙眼緊閉,似乎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

  秦烈心疼得無以復加,更後悔為何要讓錦年生孩子。

  他緊緊握住錦年的手,他知道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力量,在她耳邊說:“錦兒,孩子想要出來,但是力氣不夠出不來,我們給他一點力量,讓他出來,好嗎?”

  他不知道錦年有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也不確定她那有些潰散的眼神是不是看到了他,但他感覺到錦年抓著他手的力氣變大了,於是不停地在一邊鼓勵:“錦兒,乖,就是這樣,再用點力,你能做到的。”

  不知過了多久,孩子的啼哭聲終於打破了屋內的沉重的氣氛。

  秦烈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突然感到手背傳來一陣疼痛,這才發現手背上已經被錦年的指甲掐出了幾個深深的半月形,正在往外流血。

  秦柔從穩婆手中接過襁褓中的嬰兒,歡呼雀躍地大叫:“錦兒姐姐,是個兒子!你看!哥,是個兒子!哈哈!木頭,我當姑姑啦!”

  無視旁人的歡呼,秦烈一臉心疼地握住錦年的手,小心地撫著她那被汗水濕透的頭髮。

  此時看到她平安無事,不知為何他竟感動得有些想哭。他俯下身輕吻她的額頭,喃喃地說:“錦兒,沒事了,辛苦你了。我的錦兒。”

  你沒事就好,只要你沒事就好。

  ☆、第 26 章

  念之出生之後,錦年再也沒有見過秦烈。

  她沒有去想那天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因為念之的到來讓她無暇顧忌其他。自從有了念之,她才覺得她的存在是如此有意義。

  現在,除了偶爾會在腦海中出現的那個名字之外,念之是她的一切。

  其實錦年知道秦烈早已獲知她的下落了,一國之君,要找一個女子,簡直易如反掌。只是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出現在她面前。

  那天,她在溪邊洗衣服,一不小心讓水流把衣服給沖走了。她連忙下水去追衣服,結果踩到了溪邊的青苔,腳下一滑,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本以為迎接她的會是溪邊堅硬的石頭,卻發覺預料中的疼痛並未出現,而是摔入了一個柔軟、寬厚的懷抱里,聞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

  她並未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而是任由他攔著,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看著他。

  近三百天來,她第一次對他開口道:“是不是如果我不是要摔倒了,你就會一直不出來?”

  扶著她的人很老實地答:“是。”

  錦年默默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她轉身去端起裝衣服的木盆起身時,腳下一吃痛,她輕哼了一聲,再次向一邊倒去。

  秦烈立刻上前再次扶住她,眼裡滿是擔憂。

  錦年的手腕被秦烈的大手握住,讓她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識地抬頭看著他,剛好他也在看著她,四目相交,竟是相對無言。

  二人就這樣一語不發地對視了一會,然後秦烈先挪開目光,很自然地背對著她蹲在她前面。

  錦年紅著臉抿了抿嘴,沒有逞強,默契地貼到了他的背上。

  秦烈背著錦年一步一步地走著,步伐穩健。他的背很寬闊厚實,讓人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錦年則安靜地趴在他背上,感到心中一陣莫名的安定。

  背人與被背的,明明都是第一次,卻好像是很熟悉的動作一樣,默契十足,沒有絲毫彆扭。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卻是說不出的和諧,二人都暗暗地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點。

  回到家中,秦柔見秦烈背著錦年回來,有些驚訝,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錦年只是在河邊扭傷了腳,她先是曖昧地看著二人笑了笑,然後對秦烈說了句“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之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秦烈將錦年放在椅子上,蹲在她面前,幫她脫去鞋襪。

  扭傷的腳踝出已經腫起來了,秦烈又找了塊毛巾蘸著涼水幫她冷敷。明明是第一次做的動作,卻感覺如此熟悉。

  她看著秦烈,他正小心翼翼捧著她的腳,她看著他側臉的剛毅線條,精緻的五官,那經常出現在夢裡的人現在就在眼前,讓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厲害,臉上也熱熱的。

  “疼嗎?”秦烈忽然問。

  她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掩飾住剛剛的失神,有些慌亂地說:“不,不疼。”

  秦烈抬起頭,心疼地看了看她,又道:“明天在床上休息一天,不要走動,應該就沒事了。”

  “嗯。”錦年點點頭,一絲甜甜的感覺從心裡冒了出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飄向秦烈,然後再一次對上他的視線。

  又一次視線相交,二人都陷入了對方的眼眸之中,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說話。若不是被念之的哭聲打斷,他們還不知要對視多久。

  錦年剛要起身去看念之,就被秦烈制止了,他站起身說了句:“我來吧。”便走進了裡屋,抱起了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念之。

  不知道念之是不是感覺到了抱著他的是他的父親,秦烈一抱他,他便立刻止住了哭聲,睜著大眼睛看著秦烈,小手在空中揮舞著,還發出“各各”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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