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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顆真心,一個情深意重的擁抱,還是一個恰如其分的親吻?

  無論你想要什麼,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都給你。

  「我……」墨軒死死地攥住了容陌的前臂,幾乎落下淚來。他又欲蓋彌彰地偏過頭,掩蓋住自己的狼狽不堪。

  我這人貪得很,我想要我國繁榮富強,萬國來賀。

  我想要邊境和平,敵軍再不敢來犯。

  想要,你一輩子都記著我,再也不會忘記我。我總不是無私,被你接連忘記了兩回,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也想要,讓你承認我是你的唯一,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我也不想和你說這個,因為你我的身份經不起這般大的承諾。你若是一個普通人,我就帶著你隱居山野了。

  但你若是走了,誰對黎民百姓負責?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更想要,生生世世都與你糾纏在一起,根本找不到可以解開的繩索。

  但似乎也不可能,畢竟黃泉碧落走一遭,再見也不過是相見不相識。這般糾纏著,有什麼意思呢?

  我這輩子曾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過兩回,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而說到底,我做了那麼多,也不過就是想要,你愛我。

  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感情,容陌全都懂了。

  於是,容陌低下頭,抵住了他的前額,低聲道:「如你所願。」

  只要你能活下去,一切都會如願以償,我答應你。

  墨軒閉眼,眼角泛紅,做了那麼多,其實也就是想要他跨越過千山萬水,告訴我:「一切如你所願,我願許你今生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幾個時辰之後,墨軒又沉沉睡去,但出了一場汗,氣色總歸好了很多。

  容陌套好衣服,走出門,向炊事兵要了一盆熱水,又端回了一碗藥。

  容陌抱著一身青紫的墨軒,開始擦拭著他的身子。

  其實也是自己在不安,他們了兩個人明里暗裡地算計著人,最後還是空落落的沒有底氣。

  墨軒睜開眼,不想理會他。

  容陌見他醒來,急忙扶著他起身,為他餵藥,邊在心裡算了算他的尺寸,不由皺眉,太瘦了,穿著喜服的話,就撐不出骨架感了。

  墨軒不想動彈,由著他伺候,臥在他懷中,又想打盹。

  容陌急忙輕手輕腳給他調整一個舒服的位置,心驚膽戰的讓他靠著。

  他現在手上捧著一面上好的琉璃鏡,他在其中看到自己,也看到了幸福。只是,現在的擁抱無法維持太久。

  樓洵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對他招了招手。

  容陌當即會意,輕輕地將墨軒放回到被窩中,又將自己的玉佩放在他的床邊,就跟著樓洵走了出去。

  樓洵也未多說,就直接切入正題:「你還能打仗嗎?」

  容陌翹了翹嘴角,反問到:「你們西北是沒人打仗了嗎?什麼事都要主將出手。」

  說起這個,容陌又是窩火。他剛剛看過墨軒身上的傷了,明明才走了幾個月,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好皮肉,大大小小的傷痕,猙獰的爬滿了腹部,腰腿,甚至連脖子上都有一塊疤,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可怖。

  樓洵的脾氣也不好,正巧也是一肚子火氣,就立刻嗆了回去:「你以為我門面對的是誰呀?他可是宸墨啊!我們和他們打了十多年的仗,沒有一場打贏的。他要是不拼,怎麼對得起朝廷交給他的任務?」

  容陌自知失言,樓洵也無心與他再掰扯下去,相對無言。

  容陌突然道:「主帥的盔甲在哪?」

  樓洵轉過身,為他指了個方向,容陌就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

  散國聯軍駐地——宸墨點燃了菸斗,輕輕的吸了一口。

  他當時答應墨軒,若是十多天不曾見過他帶兵打仗,那麼,他們就是要準備打最後一場了。

  不得不說他確實估計的很準,因為那個小皇帝同意給他的物資的確是是不夠了。

  但是墨軒搞錯了一點,他這場仗就沒打算贏過。

  他的母親當年不讓自己的原因無非是兩個:一是不想將他扯進來,隨他們一起上斷頭台;二是不願讓他起報復之心,自不量力地想要向皇上報仇。

  可是她忘了,他這輩子從未認命過,他只學過想死,才能活下來。

  這幾個月,自從墨軒來了之後,自己一直節節敗退,但這十幾日又頻傳捷報,若是再輸一次,皇上好像也不會太過大驚小怪。

  而且,他在對方軍營中安插的探子告訴他,即將要登基的祉國皇上來了。

  輸給皇帝,也不算太丟人吧。

  宸墨放下菸斗,向營帳外走去,他今天帶出去的人,皆是曾經對將軍府冷嘲熱諷,落井下石過的人。

  因為近日連連取勝,他們就對此毫不戒心,又著急著想要打一場勝仗,向皇上邀功請賞,所以,自然是自行請命,想要隨他出征。

  宸墨吹著口哨,難得想要借用一句話:「一切都要結束了,我們快贏了。」

  這一場仗,堪稱宸墨軍旅生涯中,最為慘烈的一仗。五千人全軍覆沒,除主將外,無一人生還。

  而容陌剛剛走到營帳,就收到了西北遞來的降書。

  他雖然對此心存疑慮,但是降書上蓋著的章確實是散國的傳國玉璽,不疑有他,容陌也就乾脆的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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