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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三局兩勝,若你能贏三局,我可再教你騎術。”邵奇暗道自己定贏,講話說得飽滿。

  雙陸是種既都智慧又憑運氣的棋法,邵奇智慧有餘運氣不足,捻了幾次骰子都未擲出六,而張東今日卻福星高照,六六大順,把邵奇急得乾瞪眼。兩局下來,邵奇均是大敗。

  “承讓承讓。”張東說得眉開眼笑。

  “時運不濟,真是時運不濟!”邵奇大嘆搖頭。

  張東可無心管他濟不濟的,問道:“邵副將軍昨日怎麼會受傷的?”

  邵奇捏著一枚棋子端詳許久,方道:“昨日戰場敵軍洶湧如cháo,個個高聲吶喊,兇猛的如同匹匹野狼,還專挑我們軟肋上。在我軍控制住局勢後,卻遇到敵方將領挑將之事。”戰場上將軍對挑情況十分少見,也正是這樣,作為偏將的邵重羽只得上前應戰,“本這事也沒什麼,少爺功夫絕佳,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差池。不想他們那方居然放冷箭,群起而攻,最後兩方成了一場混戰,他們那邊的將帥自然也沒得什麼好處。”

  “如此不按理出章很是奇怪啊!”張東驚道。

  邵奇悄聲道:“不好說,怕是有更深的緣故。”

  張東點頭,也不太懂其中道理,含糊著過去了。

  再戰一局,邵奇也不想再敗,起手抓了骰子,笑道:“先下手為強。”向下一甩,居然是個二點,一臉頹色。

  “後下手更棒!”張東撈起一擲,又是一個六,不由哈哈大笑:“運氣運氣!”氣得邵奇嘴角抽了又抽。

  半個時辰後,邵奇望著整個棋盤沉默不語,雖對這場棋局很不服氣,卻也想不出退卻的理兒,只得道:“張東,你上馬廝牽匹馬來,我教你騎術。”

  張東樂得嘴都合不攏,樂顛顛得跑去馬廝那兒,照看馬廝的正是早上那幾個小兵,知道張東是從副將軍帳里出來的,猜想定是個人物,聽張東要馬,特別熱情地給他牽出一匹好馬來。此褐色戰馬耳如撇竹,眼如鳥目,毛色清潤,體態勻稱結識,一瞧就是匹好馬,看得張東很是滿意。

  邵奇對張東牽來的馬看了良久,才道:“你確定要用這匹馬?”

  “是啊,多好的馬,不用可惜。”張東一愣,道。

  “馬是很好,怕你騎不上。”

  “慢慢來,今天騎不上明天騎。”張東堅定的點頭,又道,“我的身體能頂住。”

  那戰馬很是倔強又很靈性,感到張東動作生疏不會騎馬,變著法子的折騰他,要它下它偏上,要它左它非右,張東怎麼也上不去。好容易在邵奇幫助下,張東狼狽的爬上去,這馬怎麼都不肯動了。邵奇熟這馬性,本以為它定會把張東甩下來,不料今日它心情好,居然讓這不會騎馬的張東坐了上去。

  “它怎都不動呢?”張東坐在上邊勒起韁繩,想將低垂打瞌睡的馬頭拎高卻遭它拒韁。

  “要先送跨,雙腿夾馬,腿蹭馬肚,向一側拉馬韁繩。”邵奇一旁指揮。

  張東照樣做,那馬毫無動靜,他急道:“還是不動,怎麼辦?”

  “那就抽它一鞭子!”

  舉手揮鞭,啪的一聲打在馬臀上,褐色戰馬猛然長嘯一聲,大步越向前方,張東一個不留神差被甩出馬背。戰馬經這一鞭情緒沸騰到頂點,四處亂竄,撞倒東西無數,張東怕的緊緊抓住韁繩伏在馬背上,向邵奇大叫:“它怎麼要麼不跑,要麼不停?咋辦?咋辦?”

  此時戰馬又突然急轉,張東險險掛在馬背上沒有掉下,正慶幸著前方又冒出一個士兵,那馬兒急速閃過去,張東又掉下一截,正當他以為自己要被甩下成為馬蹄下亡魂之事,馬兒忽然溫順得停住了。

  張東膽戰心驚地爬了下來,雙腳剛著地氣,就聞一個溫和的聲音道:“張東,我的戰馬你騎得可開心。”

  “邵副將軍,這是您的馬啊!”張東暗道今個兒算是好運都用完了,被抓個正著,可不是個慘字了得。騎馬亂闖軍營,這不知是個什麼罪啊!

  “張東,你違了營規,讓本將怎懲罰你好呢?”邵重羽剛回營地就瞧見這亂七八糟的狀況,怕是在晚些過來,這張東的小命也只有一半兒了。

  邵副將軍說的溫柔,瞧著也不像要大發脾氣的樣子,可張東如今對他也熟了,知道那雙皓雪孤星眼眸里she出的寒光已是發怒的徵兆,張東只覺汗毛林立,下跪叩首道:“小人知錯,任憑邵副將軍處置。”

  邵奇也不敢多話,同樣乖乖得站在一旁聽候發落。

  “邵奇,你同我一起回帳,將張東也帶上。”說完,邵副將軍轉身回帳。

  走進帳子,張東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直接跪在地上,就聽邵副將軍說:“張東,你精力有餘,就罰你做伏地撐。”邵重羽比出一根手指,輕輕一笑,“就這個數。”

  “一百?”張東小聲問。

  “壹千。”邵重羽糾正。

  做到壹千豈不是手也要廢掉,但張東不敢反駁,邵奇也不敢求情,邵重羽躺回榻上,閉上眼,道:“邵騎督計數。”

  張東冒著汗一個個做,雖身子骨結識也受不了那麼多下,邵奇一個個替他數,額頭也滲出了汗。邵奇見邵副將軍眼閉的緊,像是睡著,便數得快些,一個當作三個數,才數兩下,邵重羽那雙精明的細目又睜開了,冷冷瞧著邵奇,邵奇驚得直冒冷汗,不敢再作假。

  許是過了快一個時辰,邵奇五十一數的將壹千個數完,張東累趴在地上都不會動了,邵奇偷偷摸摸走到他跟前道:“少爺真的睡著了,我先出去,你好好照看他。”

  邵奇逃命似的出了帳子,張東才從地上爬起,悄悄踱到榻前,見邵重羽安穩得睡著正熟,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黑髮,輕輕替他蓋上被子後,便在榻上坐下,小心看他睡覺。邵重羽睡著睡著也漸漸沒了重心,倒在張東身上,張東給他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自己身上,邵重羽很輕的唔了幾下,想是睡得舒服了,伸出手繞在張東身上。張東也將手搭在他身上隔著撫衣物摸了下,帳子裡很靜,慢慢張東也湧起了睡意,兩人一同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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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日下得早,申時剛過,營區裡的燈火就星星點點的亮了起來,在晦暗的天色中點綴出幾朵躍動的薄紅。張東靠坐在帳角,瞧著帳外景色,待邵重羽向他望時,張東已是大嘆了五六聲,無所事事久了也令人煩悶。

  邵重羽下榻在箱內翻了翻,取出一卷書,扔給他。張東接下書,覺著挺沉甸,怕也有一寸厚,從未讀過這麼長篇的東西,張東心中一愣,忙問:“邵副將軍,這是給小人看?”

  “給你打法時間。”邵重羽說得輕巧。

  “可小人有很多字不識,怕看不了那麼厚的書。”

  “這同書厚薄無關,只是閒文,有不識的過來問我便成。”

  時辰過了沒多久,張東手中的書也翻了不過三頁,爬起詢問的次數卻不在少數,直至擾得邵重羽不耐煩了,沖他惱了句:“你就不能積著一同問,偏是不識一個問一個!怎都不動腦子!”張東不敢再問,默默端著那本書連猜帶蒙得看著等天黑。

  全營熄火前,張東替兩人擦了身才睡下,今夜邵副將軍沒給上榻的賞賜,張東居然大著膽子爬了上去,偷瞥一眼沒見他不悅,也就安心的躺下。

  “現下也睡不著,我同你說說那書中的故事。”邵重羽側身轉向張東,想他也一定沒看懂,加上今日白天兩人睡了好一會兒,此時反而沒了睡意,不如說個故事去去神。

  “好。”張東樂得聽故事。見邵重羽未整被褥,伸手替他蓋好,身前一道審視的目光想也知道是邵重羽she來的,他未理會,仗著自己比邵重羽略高壯一些身板,反手將他身後的被子也一同蓋了個嚴實。

  邵重羽說得是三國的故事,張東聽得仔細,待說道三英戰呂布處,邵重羽似有些興奮,掙脫了被褥向張東比劃。營外火把燒得正烈,將邵重羽的影子在帳壁上拖得老長,邵副將軍黑髮上則泛著營火映出的淺淺金黃,很是奪目,張東也激動起來,卻聽他說:“欲知後事,待明日再續。”

  “邵……大人,您真是愛吊小人胃口!”張東大呼不過癮。

  “都給你說透了還有什麼意思,正是要戳得你心中痒痒才有味道不是?”邵重羽半坐起,朝他身前一傾,輕笑道。原就松垮的中衣在方才一番興奮下已滑落不少,此時一個下送的動作,鎖骨下輪廓若隱若現,特扎張東的眼。

  張東面紅耳赤,又想起之前替他擦身時見到的精實身體,更是燥熱難當,雖告誡自己不可去想,不可再看,卻是徒勞無功。邵重羽可不會那麼容易了了他的意,他見好就收,躺下身打了個哈欠背對張東就要睡下。

  昨日種種又在腦中浮現,帳外秋蟲低吟讓心中波瀾的心緒再起漣漪,溫軟的觸感與放肆的行徑把思想的束縛暫時隔出凡塵之外。張東望著眼前緞子般的黑髮,每個細微的搖動都在絲絲撩撥著他,像一頂細針輕輕往心上撓,不真正的疼卻騷癢難當。

  張東伸出手,繞上邵重羽的腰際,隔著單薄的衣物似有似無得撫觸,逐漸急促的呼吸聲打破了帳內凝結的沉靜,一種無意中燃起的慾火被這身體間的接近喚起。

  “張東,你做什麼?”清澈的聲音迴蕩在幽靜的帳中。

  “邵副將軍……”張東紅著臉,搭在腰上的手緊了又緊,吞吞吐吐道,“那個……我們……能不能……再試試……”

  邵重羽聞言轉過身,細眸微閃了一下,望著張東不由自主湊過來的身子,輕笑一聲:“試什麼?”

  張東本就麵皮不厚,壯著膽子說出前句已是不易,被邵重羽裝傻一問,頓時沒了主意,不知怎樣接話,只得低頭不語。

  邵重羽並不想他如此輕而易舉就繳械投降,反手將他擁住,昏暗中用鼻尖湊近磨蹭他的鼻尖,夾雜著邵重羽身上淡淡的淺香,兩人的呼吸逐漸混在一起,邵重羽微微道:“是這個嗎?”溫熱的唇在張東沒有防備之下吻了下去,剎那間絞住了他的舌。

  深藏許久的熱cháo忽得急涌而起,張東糾結住眼前這具身體,在邵重羽的暗示下,張東纏住他的舌,小心逗弄,試探著在他口中遊走,舔過整齊的牙、火熱的上顎,又放肆地吮吸起那誘人的舌尖。邵重羽自也不示弱,細細啃咬起張東的下唇,時而又同張東互吮品嘗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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