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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季軒氣得不管不顧一拳向宮傲天打去,卻被宮傲天一隻有力的手攥住。

  見宮傲天漸漸鎖緊了眉頭,季軒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想起宮傲天說過的把自己吊到城樓上的話,不禁怕了起來。

  “你不會武功?”

  第一句話不是責罰,季軒顯然鬆了口氣,趕忙答到,“不會。”又害怕宮傲天突然把話題扯到責罰上去,季軒又趕忙補充道,“那日用的佩劍,不過是為了防身之用。”

  “防身?那朕看你今日怎麼防?”宮傲天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一抬身,抱著季軒一併出了浴池。

  看來又要回籠子了,季軒忍不住耷拉下了腦袋,雖然已把自己看成了行屍走肉,但被生生鎖在一個籠子裡,他終究是不願。

  看季軒垂頭喪氣的樣子,宮傲天以為季軒已經明白要發生什麼,暗道這小東西覺悟還挺高,直到把人放在床上,宮傲天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籠子呢?”

  “皇宮這座籠還不夠大嗎?”

  ……

  一夜雲雨,宮傲天披上朝服,輕輕撫了撫床上熟睡人兒的臉頰,對宮人吩咐道,“待他醒了再頒聖旨,他不必行跪禮,你們也不准嚇到他!”

  等季軒轉醒,宮傲天已去上朝,宮人見他醒了,就先捧來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梁帝季軒,性溫而有禮,朕心悅之,恰逢斯年,六宮無主,特封皇后,欽此。”

  “你說什麼?讓我當皇后?”季軒一激動,昨夜留下的疼痛頓時在身體各處發作了起來“你莫不是在騙我?”

  “娘娘,奴才騙您幹嗎?假傳聖旨可是要誅九族的,再說了,冊封大典可就在三日後呢!”

  “我不信!”說著,季軒跳下床直接向門外跑去,卻在門口與剛下朝回來的宮傲天撞了個滿懷。

  “宮傲天,你這又是何意?你不是答應我我以後無需再面對我的子民嗎?現在又怎能言而無信?”

  宮傲天打量了季軒一番,這傢伙只穿了一件中衣,又赤著腳,竟然還敢往門外跑,就一個俯身把人抱上了床,“本事大了,敢跟朕叫板了,嗯?”

  “你知道,我現在唯一在乎的就是我的子民,你碰了這個底線,就相當於毀了你鉗制我的東西,我憑什麼不能與你叫板?”

  “那軒兒可知這天下又有了一個梁帝,糾結了一幫烏合之眾,還敢跟朕來談復梁,真是笑話,你說朕是把這梁帝和他手下的梁人都殺了,還是搬出你這真正的梁帝呢?”

  “你……”

  “不過是讓你做朕的皇后,軒兒可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說完,宮傲天給季軒重新蓋好了被子,每一次搬出梁人,季軒必輸無疑,看來,這還真是個有用的法子。

  第4章003

  絲竹管弦,觥籌交錯,一場封后大典,規模之盛,幾乎要蓋過了君主登基的風頭。只是,今日本該是伴於帝王身側,備受矚目之人反而自顧自地待在一個幾乎無人的角落,要不是他今日穿了與帝王一般耀眼的黃,想必人們就會自然而然地忽視了他。

  見季軒手中的酒換了一杯又一杯,宮傲天就忍不住親自走上前,一把把人圈在懷裡,“怎麼,朕的小皇后還是這般嗜酒如命之人?”

  見季軒別過頭不語,宮傲天索性順勢把人抱起,低頭吻了吻季軒發紅的眼睛,重新回到龍椅上,只是,這次,腿上多了皇后一人。

  皇后地位尊貴,但與皇上共處一把龍椅,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剛剛還吃菜飲酒的文武群臣一時間紛紛別過了頭來。

  無視群臣的目光,宮傲天穩了穩季軒掙扎著要下去的身子,在季軒耳側低語道,“軒兒可不能現在就醉了,朕可聽說在你們梁國,妻子要著喜服,蓋蓋頭以待丈夫呢。朕還聽說洞房花燭夜,夫妻二人要共飲合卺酒呢!”

  “宮傲天,你不過是為了招撫梁人,何必……”季軒說了一半,就被宮傲天夾過來的菜堵住了嘴。

  “軒兒莫不是不想?”

  不想,當然不想,答應承皇后之位已是迫不得已,憑什麼還要他如同婦人一般,坐於床頭,等待“丈夫”的歸來?

  而下方,一直盯著帝後看的,既有齊國百官,也有梁國舊臣,他們聽不清兩人之間的耳語,卻看得到兩人親昵的動作,皇上不僅讓皇后坐自己的龍椅,還親自給他夾菜,臉上寫滿的儘是溫柔,真是鰈鶼情深,羨煞旁人。

  現在,帝後自顧自地耳語,群臣之間也就相互議論了起來。

  “梁帝區區俘虜,憑什麼做我大齊國母?”

  “你懂什麼,難不成還不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句話了?梁帝再不濟也是一代帝王,更何況他氣質出塵,皇上喜歡他也是人之常情。”

  更有心思靈敏者看出了其中端倪,反而看破不說破,“吾皇此舉,天下安矣!”

  一場封后大典散後,群臣離位,有關帝後和諧的傳聞隨之被帶了出去,不日,“梁帝”以復國為由而興起的叛亂,未廢朝廷一兵一卒就迅速土崩瓦解,真是來得浩浩蕩蕩,毀得悄無聲息。

  而封后大典結束後的夜晚,皇宮裡的燈火明亮地蓋過了明月的光華。

  此時的椒房殿寢宮,卻只點了三個紅紅的蠟燭,床頭,端坐著一個穿火紅嫁衣,蓋著紅蓋頭之人,只是近一看,才發現有什麼不對,只見此人全身被用紅絲綢綁住,甚至有幾處鎖鏈固定以強迫他坐起。

  門嘎吱一聲響起,進來的宮傲天同樣一襲紅袍,接過宮人遞來的玉如意,緩緩地將蓋頭挑到季軒的頭頂。

  縱是看過千百遍,宮傲天還是被這樣的季軒驚艷到了,風讓燭火開始晃動,映在季軒那張臉上如一層輕紗,朦朧而美好,讓宮傲天忍不住想起了《詩經》中的名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這如玉般的氣質,讓季軒恰如墜入凡塵的謫仙,不過也是,早就聽聞梁帝是梁國文人之首,一雙妙手,寫得了詩詞,畫得了丹青。

  想到這裡,宮傲天忍不住解開束縛住季軒手的絲綢,把那雙玉手握在手裡。宮傲天尚武,詩書禮易這類東西也只是略通,平日裡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個文人的迂腐氣,以前,他不懂,堂堂帝王,何必要舍了行軍打仗,學做一個書生?今日握住這雙玉手,宮傲天才明白其中的美好,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無法抵擋這文人皇帝的誘惑了。

  感覺到季軒要把手從自己手中抽離,宮傲天增大了握的力道,“軒兒的手怎麼這麼涼,朕看還是喝些酒暖暖吧!”

  “不必!”

  季軒剛說完,宮傲天已經端起托盤中的合卺,強迫季軒和自己一起喝掉了卺中酒。

  揮退宮人,宮傲天解開季軒身上的所有束縛,“軒兒這是何苦?你若早依了朕,朕也不會把你綁起來,朕看你身子發涼,還是讓朕來給你暖暖!”

  待季軒明白過來宮傲天要幹什麼,他人早已重心不穩,一頭栽到了宮傲天懷裡。

  季軒又被折騰了半夜才沉沉睡去,清晨,積雪壓斷了樹枝,發出咔嚓的響聲才將睡夢中的他驚醒。

  想必昨夜宮傲天已經為他清洗過,床單似也被細心的宮女換掉,現在,宮傲天應該已去上朝,仿佛昨夜的一切未曾發生過一般,不過,枕側的餘溫,以及身體的痛感都宣告者昨日的一切實實在在的發生過。

  這次季軒醒來的時辰跟上一次的時間剛好重合,不早不晚,正是宮傲天下朝歸來的時候,看著羞辱過自己兩次的男人,季軒恨不得用眼中的火苗將這個人燒成灰燼。

  一如既往地對季軒噴火的眼睛視而不見,宮傲天慵懶地坐到床前,“明日,朕會命教坊舞女來教皇后跳舞,七日之後的國宴,可不准讓朕失望哦!”

  “宮傲天,我是男人!”

  “男人?”宮傲天突然盯著季軒,“朕可看你的身體除了那裡,別處跟女人一模一樣啊!”

  季軒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宮傲天以前沒提,季軒還以為他沒注意到,現在想想,他要了自己兩次,這種事怎麼能瞞得住他呢?

  這樣想著,登基之前那段痛苦的回憶湧入他的大腦:他生得男子的外表,卻是女子一般的內在,於是父皇大罵他為妖物,並把母妃打入冷宮。不僅如此,他季軒越長大,越顯得如女子般秀氣,更甚者,就是如女子般體弱多病。最後,滿腹才華溧沒,他眼睜睜地看著那資質平庸,貪圖享樂的皇兄登上了帝位。

  自嘲一番,登基之後又怎樣呢?還不是一樣毀了江山,身陷敵手,身不由己嗎?

  見季軒不再言語,臉上也滿是悽愴之色,宮傲天心沒由來地一緊,“不學跳舞也可以,從椒房殿向東三里有一處竹林,同樣是七日時間,你給朕學會舞劍,不過,朕可不喜歡花拳繡腿,如果不能和朕過上三招,國宴過後,朕就罰你繼續去籠子裡待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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