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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東西被撓的“咯咯”笑,“才不是,娘親每日說得話比下邊講故事的伯伯還多呢!”

  “膽肥了啊你!”

  元封看到徐儼初一聲不吭地下了樓梯,也忙跟下來。

  徐儼初倚在牆上,喘著粗氣看著元封,道:“我現在如何?”

  元封也驚魂未定,使勁眨了眨眼,看向徐儼初,道:“風塵僕僕,一看就是著急從京城趕過來的。”

  徐儼初搖搖頭,“得找個地方先沐浴更衣先。”

  元封也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夫人看著消瘦了不少,臉色也蒼白。若是見到郎君容光煥發,衣裳一絲不苟,倒會覺得郎君過得甚是滋潤。夫人這心裡肯定會不高興。”

  “在理。”徐儼初朝樓上指了指,“那我……”

  “斂月你又瞎給自己亂認什么爹!等你七八十個爹爹們老了你養得過來麼你……”聲音由遠及近,在樓梯口處戛然而止。

  “爹爹!”斂月看娘親突然沒了聲,抬頭去看她:“娘親?”

  台上的說書人道:“這臥風聽雨、冰清玉潔的少女沾染了俗世,便丟了那靈氣。追尋少女十載的少年郎就在成婚後的第一日便——失了興致。”

  這句結尾的話恰好停在兩人視線對視之後。

  悲慘結局大煞風景,但白京荷卻沒忍住,邊哭邊“噗嗤”一聲笑了,偏過頭捂住自己的眉眼。

  元封上樓喊了一聲“夫人好”便一把抱起斂月便往樓外走。

  徐儼初走上來,站在離她兩步處看著她。

  “自打遇見你我就沾染了俗世,沒有半分靈氣,成日裡與銀子糾糾纏纏,當真是委屈你呀。”白京荷笑道。

  “夫人方才打了瞌睡,沒聽著前頭的話。他道:‘少女心心念念了多年的白衣書生終於功成名就,上了京,學了些花言詭辯,步步高升。但是嫁給書生的少女卻認不得了他。’是我委屈夫人了。”

  ☆、相思

  白京荷笑得眼淚都流進了口中,“你……你的女兒長得好看吧,都說像我。”

  “哪來的都說?除了白露和石頭,誰還見過我?”

  “是,像你。尤其像你的心思,無人從她那裡討得半分好!”

  徐儼初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撓她的手心,道:“想你太入骨,目及所處都是你。床前的燈燭是你,被褥也是你。”

  白京荷咬住他的手背,“我眼睛還沒瞎,看啥就是啥。”

  “不解風情!”徐儼初覆上她的唇,解了數百個日夜中一蜉蝣相思。

  白露和石頭遠遠便看到白京荷被一人背回來,忙奔過去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看到背著白京荷的人是徐儼初,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白露哭哭啼啼地咧著嘴笑,從元封手中牽過斂月的手。

  “你要先去看看你父母麼?”白京荷趴在他背上,指了指前方,“再走一會有個分岔口,朝南就到你父母那兒了。”

  徐儼初腳步突然停了停,搖頭道:“斂月困了,先帶她回去。”

  白京荷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有事瞞著我!”她看徐儼初沒吭聲,繼續道:“你背的是我,白露牽著斂月呢。你我回不回去和你女兒睡不睡覺有什麼關係?”

  徐儼初沒理會她,偏頭道:“‘你女兒’?就不是你的女兒了?”

  “我不管,你來了就不是我女兒了。天天看著她,煩都煩死了。”

  徐儼初知道只要自己一打岔,原本的話題就會被白京荷忘得一乾二淨。

  她果真沒再去計較徐儼初為何不先去他父母那兒磕頭盡孝,反倒開始以“你女兒”為主語控訴斂月的種種惡行。

  徐儼初每次都能從自己女兒的“惡行”中找到值得讚揚的點,白京荷也就沒再自討沒趣了。

  走到山洞前,徐儼初將她放下來,“雅致。為人母了之後倒是陽春白雪了。”

  白京荷推開用各色鮮花纏繞了一圈的院門,一副求繼續夸的表情,“怎麼樣不錯吧。”

  白露識相地帶著斂月下去睡午覺。

  石頭十分樂意地以東道主的身份帶著元封在山上參觀。

  白京荷替他掀開用藤條做成的帘子,道:“這是我的寢臥,坐北朝南,氣溫宜人。棒不棒?”

  話音剛落,徐儼初將人抱到鋪著深紫色被褥的石床上。

  “很好。”

  白京荷伸手去脫他的外衣。

  直至褪了里衫,四五出黑褐色的傷疤融在白皙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京城情況……”

  徐儼初剛開口卻被白京荷打斷,“你不必說,你活著便好……真的,就算你缺胳膊少腿,但還是留著一口氣,我都很知足了。”

  徐儼初一層一層褪了她的衣衫,取下她發間的玉簪,笑道:“如今我既完好無損,也尊為一國之君,夫人有沒有輕鬆許多?”

  “早就聽說新皇帝不沾女色,兢兢業業放在國事上。還傳言新皇帝是個年過半百的早已不舉的老頭,還未將妻兒接到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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