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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成了漂浮的雲,故事成了擺盪的絮,浮沉之間,青青已不是青青。

  日頭落了,又是一夜來,晚風徐徐,沁骨的涼沾著晚露絲絲拂過,烏青的髮絲在耳畔舞蹈,翩翩似葉落無聲。

  三足蓮花鼎爐里裊裊彌散出絲綢一般形態的香。嘉寶無聲退到窗口,關上了青灰色蒼穹的臉。

  青青坐在床沿,身子懶懶靠著,昏黃光暈一圈圈漣漪般散開來,拂散在她臉上,描摹出皎皎月光一般的顏色。

  散亂了一頭及腰的長髮,三千煩惱絲,雕琢思緒如煙,不可琢磨。

  暖香靡靡,熏然欲睡。絲絲甜膩的香氣氤氳在密閉的房間裡,青青身子軟下來,沒得力道。疑心問:“今夜點的什麼香?好怪的味道。”

  嘉寶垂著眼,躲在絳紫色帳幕之後,低聲答:“原先的用完了,今早南珍嬤嬤去太醫院領的。說是凝神香,對睡眠有益處。”

  裡頭久久不見回應,嘉寶握緊了拳頭,緊張得冷汗涔涔,忍不住挑開帘子往裡看,青青已然半躺在被褥上,迷迷糊糊睡過去。嘉寶長吁一口氣,緩緩上前去為她拉好錦被,才吹滅了燭火,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夜深了,唯有白頭翁在樹影之間低吟,蒼老如哭泣的魂魄。

  夢中白雲千萬朵,她的世界裡趙四揚從未失去。

  他是她堅實堡壘中唯一的守護,身著鎧甲,寒光獵獵,手執刀劍,殺伐果決。他微笑著,寵愛著,張開雙臂用抱著,他的,唯一的青青。

  後來的後來,場景又倒回那年的粉白俏麗的菡萏叢中,小船兒擺盪不停,他在她的身體中穿梭搜尋,他觸到她的心,柔軟而鮮嫩。

  血是熾熱的熔岩,愛是逆流的魚兒,欲 望是滔天的洪水,不可嚮邇,無力阻絕。

  她在這蔽日的欲 望中沉浮,最終臣服。

  她的身體,柔軟似霧,仿佛一觸便散。

  他的身軀強健而堅韌,沉沉壓迫著她,每一寸緊緊相依,每一寸相互撫慰。汗水滿身,漸漸又涼,他灼熱的氣息與溫度將她溫暖,嚴密地封堵了她所有感官,所有的,一切的愛戀與沉迷都系在他遊走的掌心之上。

  月光似輕紗朦朧,層層蒙蔽雙眼。晦暗不明的空間,他的影仿佛從迷夢之中款款而來,庇護她身。

  她欲伸手觸碰,那一張熟悉卻遙遠的臉孔,她摯愛的面容陡然間水波般被打散。原來不知何時,雙手被綁縛在床柱上,錦緞溫柔,卻無論如何掙脫不開。

  男人的唇,溫柔且滾燙,吻過她纖長頸項,一路逡巡,流連在蘇軟豐盈的辱 房。他的唇舌似蠱,在她胸上留下一圈又一圈濕潤的痕跡,最終一圈接一圈往內去,一點點,一點點,最終圈著微顫的辱 尖,他的吮吸輕咬令她驚叫掙扎。

  青青的淚溢出來,卻是沾濕了遮蔽雙眼的錦緞。

  她看不見,看不見。眼前蒙昧的青黑的影將她緊緊裹縛,教她如何能看清此時此刻,正拉扯著她殷紅頂點的男人。她滿心焦灼,不住掙扎,她的身體光潔如初生之日,扭動之時若一尾銀魚,失了水,流失了撫慰,停不了地求生欲 望催使著,輾轉顛覆。

  男人按住她扭轉的身體,粗重的呼吸就在眼前——他伏在她胸上,他的唇,緊緊與她廝磨。

  “乖,別動,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可是他不明白,不明白青青此刻巨大的哀痛從何處而來。

  今夜靡靡甜香,侵蝕了她心中堅實城池,她的歲月從遠處坍塌,乾坤倒置,一路狼籍。淒淒風雨之中,她只望見一個人,天與地之間,她心中唯獨一人。

  青青咬著唇,顫抖著,牽扯出多年未見的眼淚,儘是梗咽,“趙四揚……是你嗎……是你來找我了麼……”

  潛伏在她身體之上的男人明顯一震,隨即是釋然。他寬厚的手掌插入她的發中,墊著她的後腦,捧起她的臉,將一雙桃花般鮮嫩紅潤的唇送上,沉溺於唇齒間久久難熄的欲 望,半點鬆懈不得,只有深入,不斷深入,翻攪著她平靜的身體,撩起她沉睡的慾念。

  另一隻手片刻不停,遊走於她光 裸無暇的背脊,一寸寸沿脊骨而下,按圖索驥,抵達女人挺翹圓潤的臀,忽而重重一捏,引來她驚詫躲避,他的舌便越發深入,深深吻著,吞噬著,仿佛想要一併將她整個人囫圇吞下腹中去。

  他在她耳邊喘息,粗糙的手指已然順著她身下最最醉人的弧度,勾連而入,一指兩指,深入淺出,撩撥出她口中呢喃呻吟,淺淺呼吸,深深低泣,嬌柔婉轉,勾得他的心陣陣狂亂。忍不得,忍不得,他想了多久?那樣多的夜裡長長久久地思念著,渴求著,她與她的身體。

  他說:“青青,是我,是我。”

  錦帕遮蓋了她的眼,她仍沉迷在夢中,她哭泣,嚶嚶喊著,“不要,不要離開我。”

  他說:“好。我不走。”

  青青說:“讓我抱抱你。”

  他便解開她的手,青青這般乖順,也不去拉眼上白緞,只伸手攀附著男人堅實滾燙的肩膀,緊緊,似藤蔓一般纏住他,生怕一個不慎便到夢醒,睜開眼,人已去。

  “我想你。”青青說。

  他被這短短三個字攝走了魂魄,久久不能言語。胸腔中那顆強健跳動的心臟,陡然間驟停。

  天與地都失了顏色,重重繁華迷霧中,深淵般虛無的夢想里,他眼中只有她,也只剩下她。

  “青青……青青……”她呢喃著她的姓名,在這一刻迷亂之中,一舉闖入她的身體。

  那柔韌的,緊緻的快意將他包裹,緊緊糾纏,繾綣難言。

  這美好,歡愉如水四溢,他忍不住喟嘆出聲,閉著眼感受此刻不能言喻的美妙滋味。

  “疼……”青青皺著眉,隨著他抽動的節奏,纖長的手指抓著鮮紅被褥,緊了又松,鬆開了復又抓緊,綿綿不休地折磨著,呼喊著,“不,不要……”

  他小腹緊繃,剛硬如鐵,身下利器粗長□,兇悍地進出著她柔軟似水的身體。

  他是在戰場上搏殺的英雄,粗獷而英偉,他的身體,他的一切,混混全然男兒氣息,青青似水邊垂柳,怎受得起他這般殺戮似的衝撞。她疼得緊縮,她那處愈發緊窄,緊得他半分進不得,仿佛就要在這當口絞死他,折磨死他。

  再躋身入她雙腿之間,架起她白玉似的小腿在肩上,俯下身去,狠狠往前,幾乎要就此折斷了她。

  而青青承受不住,不停推舉,嬌聲阻撓,“不,不,不要,我疼。趙四揚……我受不住……”

  她的驚懼,是對他甜蜜的勾引。

  他揉著她的辱,擠壓揉搓成扭曲的模樣。溫熱的唇在她牛辱似的肌膚上親吻,留下一片又一片桃花般粉嫩鮮紅的印跡。似三月春來,落一身桃花瓣,香氣四溢。

  她的身體在他溫柔的親吻中漸漸軟化成水,一灘散落在他懷中,任他索求。

  他便一舉侵入,深深搗進她春水一般溫暖的身體裡,重重地,狠狠地,來回不停地要著她,愛著她。聽她綿綿軟軟時有時無的呻吟,望見她一身蒙昧清虛的月光,迷醉不醒,難回頭,已沉醉。

  “青青,喜歡嗎?嗯?心肝兒,喜歡嗎?”他這麼說著,突然往前重重一頂,眼前那白嫩嫩的兩團小東西亂竄,撩得他的呼吸更加急促。忍不住手上發了狠,揉得她嗚嗚地哭,小腳兒一個勁亂蹬,卻怎麼也踢不開他。

  只惹來他更深入更粗野的糾纏,身下濕濕黏黏一片,他插入抽出,一併連帶著甜得罰發膩的液體,沾滿了一大片錦緞。

  他不肯饒她,依舊蠻橫殺入,不休糾纏,貼耳誘騙,“說話,青青,喜歡嗎?快說,快說……”那滾燙物件突然停下來,在她身體裡旋轉,攪弄,惹來春cháo陣陣,從她最隱秘之處流瀉而出。

  青青耐不住,攀緊了他,迷亂中點頭,胡亂答應,都依他,統統都依他,“喜歡……喜歡……求你……饒了我罷……”

  連聲音都甜得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了,他愈發激進,狂風般在她體內肆虐,陣陣汗水湧出,濡濕了她與他,兩具交纏不休的身體。

  胸膛上的傷口又裂開,鮮紅的血從他胸口落下,墜在她緊縮的俏麗的辱 尖,紅得越發鮮艷妍麗,靡靡似夢。

  若茫茫雪原上開出一樹深紅臘梅花兒,觸目驚醒的美,雕刻進心裡。

  她的身體這般好,這般好,好的教他停不了,停不了。

  她哭喊著:“不要了……不要了……”

  他的欲 望卻益發高漲起來,仿佛此刻就要吞滅了她。

  到了末尾,他還是不願出來,久久與她接連著,而青青早已累得睡過去。他扯了她蒙眼的帕子,吻著她眼角未乾的淚水,長長嘆息,“青青……”

  補完

  恍恍惚惚,半夢半醒,世間繁華通通褪去,夢中大地萬里無雲。

  可惜,最終還是要說可惜。好夢易醒,琉璃易碎。

  在溫暖寬闊的懷抱中緩緩轉醒,是否是每一個女人的夢想。青青迷迷糊糊得覺得暖和,不禁往裡鑽了鑽,貓兒似的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在他懷裡尋到最舒適的位置,繼而蹭一蹭,仍舊要睡。

  而身邊的男人似狼,夢中也警醒,略微動作便已醒來,淺笑著看她恬靜睡顏,心中倏然柔軟,墊在她腰下的手臂更緊了緊,將她圍攏在胸前,靜靜抱著,大手憐愛地撫摸著錦緞般絲滑的背。

  漸漸那停歇的慾念又起來,他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這小女人還沒醒,嘟著嘴胡亂說著煩,模樣煞是可愛。他便忍不住去就她紅潤的殷桃似的唇,輾轉不休,纏得她嗚嗚地鬧,就要喘不過氣來。他笑著放過,一路吻下去,吻得她的身子都軟了,化了,綿綿若一團雲,被他握在手心裡,抓捏出他中意的形狀。

  未等她徹徹底底醒過來,他便已經分開她的腿,碾壓著摩挲著緩緩沉入。

  青青迷濛著雙眼,亦隨著他的深入而嬌軟地哼起來,沒得調子的歌兒,江南梅雨季里最細軟的一支柳葉兒,針尖似的雨滴中柔柔擺盪起來,下頭懸著一顆心,是他,是程浩然砰然跳動的鮮活的心臟,在春日融融的眼淚中緊緊系在一起,同悲同喜,貪圖剎那歡愉。

  他的動作漸漸大起來,搗弄著她,一襲靡亂,不住地往後縮。他便箍緊了她的腰,一尺素腰,仿佛一折就斷了,卻是最最柔韌最最銷魂一處,輕微擺盪,小小扭轉,就已讓他汗滴如雨,難捨難分,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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