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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執掌江山數十載,卻成了妻離子散的孤家寡人,明知子女手足相殘卻不能阻止,甚至要狠心利用,任憑他們以命相博來培養能繼承大統之人。

  臨了了,太上皇不過是個可憐的老者,他的一生皆在撥弄權術,兒孫與他離心,怕是每個人心裡對他皆有怨恨的。

  涼月懂白錦書,更願陪著他,讓他幸福安樂。

  白錦書牽著她下了馬車,早候在宮門處的內侍急忙迎上來。

  “丞相,太上皇一直在等您。”

  “淮安王與世子可入宮了?”白錦書牽著涼月往宮裡走,邊走邊問。

  內侍應聲,“王爺王妃,世子與世子妃一早便入宮了。”

  “呵,世子妃?”白錦書情緒莫辨笑了一聲。

  “離憂曾豁出性命亦未能換得太上皇的認可,如今……”

  內侍下的一顫,垂首不敢接話。

  白錦書並不為難他,偏頭對涼月溫潤輕笑,“四年前,離憂與如卿奉命去視察疫情,離憂憑一己之力及如卿的相助救了數萬百姓性命,可後來兩人差點死在德安王派出的死士手上,離憂重傷,養了三年才好轉,阿熠便是那是棄了江山,追隨離憂浪跡天涯去了。”

  涼月瞥見內侍嚇得面色慘白,時不時用衣袖抹一把額角的冷汗,頓時笑了起來。

  “夫君大人嚇到人了,離憂姐才不稀罕什麼世子妃的名號呢,神醫可比世子妃受人敬仰……”

  白錦書認同點頭,“確實如此。”

  而後丞相大人未再繼續含沙射影暗指當年太上皇放任安德王迫害世子妃與雲澈郡王之事,內侍暗自鬆了一口氣。

  方才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丞相大人說了無事,他一個奴才聽了可就不太妙了,他還想多活幾十年呢。

  內侍此時想的是:安喜郡主可真是菩薩心腸,往後在宮裡誰要敢編排郡主配不上丞相此類言語,他定要好好教訓那些個胡說八道之人。

  安喜郡主與丞相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來到太上皇的寢殿外,恰逢景熠扶著小腹隆起,行動不便的許離憂出來。

  “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許離憂盈盈一笑。

  白錦書擔憂看向她的肚子,而後對景熠叮囑道,“離憂身子多有不便,莫要再讓她操勞,太上皇自有御醫照看,盡人事聽天命便可。”

  難得竟聽到他似是惱怒之言,涼月不禁低頭掩笑,果然呢,傻書生也是個疼妹妹的兄長,這世子爺怕也是頭一回挨這位自小一塊長大的既是手足又是好友的玩伴數落。

  “眠兒,我瞧著錦書今日心情欠佳啊。”景熠不以為意,不忘打趣他。

  涼月笑得更歡了,這才是知己好友嘛,你數落我一頓,我回敬你一番。

  許離憂睨了景熠一眼,又瞧了眼憋笑的涼月,遂才對白錦書道,“哥,我無礙的,你們進去瞧瞧罷,陌兒在裡面,太上皇撐著一口氣,似是有話與你說。”

  白錦書點了點頭,牽著涼月進了太上皇的寢殿。

  當夜,太上皇薨逝。

  涼月與白錦書換上孝衣,直至三日後太上皇入葬黃陵,二人才回了丞相府。

  兩人沐浴後正欲補眠,星魂攜尋月來拜別。

  “公子,屬下與尋月將隨主子與世子一同離京,往後小公子只有您了。”

  星魂的主子永遠是許離憂,而景陌在他心裡亦永遠是那個小公子。

  白錦書惋惜嘆氣,“離憂與阿熠是想趁著陌兒忙得無暇顧及他們時悄然離去……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尋月笑應道,“公子無需傷懷,主子說了,待您與郡主再有喜訊傳出時,她與姑爺必親自前來恭賀。”

  再有喜訊……後知後覺的涼月鬧了個大紅臉。

  而後尋月神秘兮兮地拉著她走到一旁轉達許離憂想要與她說的話。

  星魂與尋月離開後,涼月與白錦書回了新房,屋內一切喜慶之色撤去,兩人躺了許久卻依舊未能入睡。

  涼月翻來覆去,白錦書側過身,攏她入懷,不禁笑問,“睡不著?”

  “嗯,正逢國喪,聯姻之事暫擱,楊凌雲與蘭雅的親事少說也得等三個月後再議,如此折騰下來,定下日子也該在半年後。”涼月又悵然道,“聽聞趙清影竟狠心喝了墮胎藥,她的孩子沒了……師兄帶著她離開了,而爹也帶著大娘和弟弟回了漓縣。”

  白錦書失笑,親昵蹭蹭她的發頂,“我還當是方才尋月與你說了什麼大事呢,敢情你是在為旁人的終身大事煩憂。”

  他並不想提起宋子煜,亦知她已放下對舒展的怨恨,自此不再相見或是最好的。

  涼月真正煩憂之事正是方才尋月與她說的那些。

  也並非是尋月說的,而是尋月轉達許離憂的話。

  白錦書並不知她心中真實所想,只當她是因蘭雅公主的親事因國喪而擱置所煩憂,隨即安撫道,“楊凌雲尚未全心全意接受蘭雅公主,心中依然牴觸聯姻一事,半年於他們二人來說正好。”

  然而,並未得到涼月的回應,他以為她睡著了,低首望去,不想懷中之人亦仰著小臉望著他。

  眼中竟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

  “這是怎麼了?”他心下一緊,伸手捧住她的臉,著急地問她。

  涼月吸了吸鼻子,嗡聲嗡氣地道,“紀如卿即將二度當爹,景熠也將要出為人父,你與他二人年紀相當,可心急了?”

  白錦書頓時哭笑不得,“傻丫頭,這有何可心急的……我們這才成親,且你年紀尚小,孩子的事不著急。”

  “真的?”涼月將信將疑。

  見愛妻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丞相大人的心軟的一塌糊塗,輕聲安撫,“真的,我不急,國喪期間少說得守三個月,待國喪過後,夫人若想要孩子,為夫必定全力以赴,如何?”

  “想的美你。”涼月氣笑了,輕捶了他一下,腦袋直往他懷裡鑽,緊緊抱住他的腰,卻在他瞧不見時兀自深思。

  她哪裡是心急要孩子,是許離憂說他自小身子孱弱,如今雖漸好轉,但子嗣上必定是艱難的。

  不想他為此難受,她便套他的話,不曾想他只為她著想。

  如此也好,便讓他當她不想要孩子,往後她用心照顧他,仔細為他調養,再多多努力,孩子總會有的。

  各懷心事的兩人許久才一同睡去。

  ……

  成親後的日子平靜而幸福,

  於丞相大人而言,唯一難熬的便是出自夫人之手的那每日必喝一碗的調養藥膳。

  喝了三個月,終於消停了,而之後夫人便不再去衙門了,安心在家做起了賢妻……

  這日,丞相大人被召入宮議事,待回府時已是夜幕時分,沐浴後回到寢屋,乍一眼瞧見床上自家夫人那令他血脈噴張的妖嬈模樣,頓時呆了呆。

  一瞬的呆愣後,丞相大人迅速關好房門便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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