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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昀挑挑眉，讓侍者上了新酒：“這酒吧不錯，多謝宋總推薦。”他舉了舉杯子。陳昀今天就是一隻騷包的狐狸，穿著酒紅色的絲質襯衣，松松垮垮，和談合作那天完全不同。除了那雙一直放電的眼睛。
和陳氏集團的合作基本已經定下，跟對方在美國的管理高層聊了聊，宋傳鈺才知道上回是陳昀主動提出要代替經理跟自己談合作，說是想見見嚴肅的工作狂。“上次真是給宋總添麻煩了。”經理尷尬地道歉，“小陳總頗有點玩世不恭的意思，宋總別放在心上。”
小陳總是陳氏上下對陳昀的稱呼，陳氏集團是個大公司，但和宋氏比起來還小，經理擔心陳昀會搞砸合作。
陳昀是老陳總在外的私生子，也是唯一一個兒子，所以是陳氏集團的唯一接手人，宋傳鈺前些天讓愛德華查了下國內網站上的信息，發現對方花名在外，草包評價居多，可是事實上——陳昀相當健談，眼光老道，和自己談工作的時候有著獨到的見解，按理說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他的管理能力。
看來是個善於偽裝的人啊。宋傳鈺不動聲色地喝酒。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大了些，宋傳鈺轉頭，看到徐婧正朝他走來——他今晚穿著黑色的長袖，正面印著粉色的小豬佩奇，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小，如果他坐下來沒有舉止輕佻地靠在自己手臂上，完全就是個清純小人兒。
宋傳鈺看到對面的陳昀眼光亮了一下：“嗨，美人。”
徐婧點頭致意：“陳總。”他轉頭朝宋傳鈺道：“陳總這幾天天天來派對酒吧，前天還陪我聊到十二點。”
宋傳鈺頓時有些不爽，他伸手摟住徐婧的腰，側過頭耳語：“然後呢?”
“然後我就回家了啊。”徐婧把手覆在宋傳鈺心口，“宋總不來找我，我只能一個人捱過漫漫長夜。”
宋傳鈺可不信眼前的小妖精是捱過長夜：“公寓的事情解決了?”
徐婧眨眨眼，抽回手：“還沒有，不打算租了，最近在找新住所。”
陳昀一直在偷聽對面兩人講話，聽到這插嘴道：“我在m街有套房子，徐婧可以搬到我那去。最近我也在那住哦。”他擠擠眼。
宋傳鈺的目光凌厲起來：“陳總，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這是我的情人。”
陳昀笑而不語。
“我和他說過了。”徐婧拿起桌上的酒，“陳總開玩笑要預定我的下個月。”
“怎麼是玩笑呢，”陳昀笑得諂媚，“是真的，我開價不會比宋總少。”
宋傳鈺覺得這人也忒沒臉沒皮了，十分不喜，他站起來拉過徐婧：“走，換個包廂。”
陳昀見他們走了，拿杯子抵住嘴角無聲地笑，接著坐到吧檯邊跟尼克搭訕。尼克知道他是徐婧請來的助攻，但是沒聽徐婧介紹過，只覺得他是自己最歡迎的那種風流公子哥。
尼克看他掃視著來來往往的女生，開口：“嘿，夥計，想要點人嗎?我手下有好幾個哦。”
陳昀轉頭打量他，一頭柔軟的金髮，像只小金毛，他語氣曖昧道：“哦?你賣嗎?”
尼克假笑：“我不賣身。”
“那算了。”陳昀掏出信用卡遞過去，“派侍者送給婧。”
宋傳鈺惦記著徐婧說的不續租的事情，沉吟了十分鐘，在心裡權衡利弊。徐婧也不打擾他，坐在沙發上吃著果盤裡的葡萄。
侍者進來送第二碟水果，順道給了徐婧一張卡：“陳總讓我給你的。”
宋傳鈺定睛一瞧，發現是張銀行卡，立馬就不開心了：“他什麼意思?”
侍者態度恭敬：“提前支付費用。”包養費用。
宋傳鈺臭著臉從徐婧手裡搶過卡，扔到侍者懷裡：“還給他，就說徐婧不需要。”
徐婧眨眨眼，等到侍者出去後攀住他的肩膀：“生氣什麼?”
“還有好些天，”宋傳鈺掐他的腰，“你答應過我不准勾搭別人。”
“沒有勾搭，但是架不住別人湊上來啊。”
徐婧這朵花散發著甜蜜的香氣，他雖不往外伸枝，別人卻會聞香而來。
宋傳鈺一下子就放棄了權衡：“你搬進我的公寓。”
徐婧在心裡小小的歡呼雀躍了一下，表面上裝作隨意：“好的，宋總。”兩人在包廂里膩歪到十二點，出門的時候發現陳昀還沒走，倚在自己的車邊看著徐婧：“送你回家?”
宋傳鈺包養徐婧這些日子，還沒有送他回家過，原本今晚也是不送的，看到競爭對手如此殷勤，他拉開自己的車門：“上車，我送你。”
陳昀聳聳肩：“宋總對情人的占有欲未免太強了。”
宋傳鈺危險地眯起眼，他一字一頓講清楚：“目前還是我的人，望陳總不要惦記。”
“很快就不是了。”陳昀挑釁道，他坐上車揚長而去。
宋傳鈺第一次去徐婧的公寓，他把車停到樓下：“住幾樓?”
“3樓。”徐婧解開安全帶，給了他一個側臉親。
“不請我上去坐坐?”宋傳鈺向上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