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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擔心這些都是沒有用的,人家姑娘不喜歡你,你就算討好了她八輩兒祖宗都沒用!”

  宋華陽氣餒的說:“這不是謙哥兒擋在前面,我不敢有所行動嗎!”

  宋繼宗倒了一碗酒,說道:“謙哥兒寵愛菀兒,要是菀兒執意要嫁的人,他也不會阻攔的!”

  宋華陽雙眼一亮,而後又黯淡下去,“可是我不知道菀兒喜不喜歡我……”

  宋繼宗無語的看了一下帳篷頂,說:“這件事得回去之後才能實施,過幾天就拔營了。總要有人先留在這裡駐紮一段時間,安穩人心……”

  “我不能留下!”宋華陽跳了起來。

  “我是不能留下來的了,至於你和杜立德誰留下來……”

  宋繼宗的話音未落,華陽就抱著酒罈子飛奔出去了,只留宋繼宗端著一個空碗……

  “臭小子!”

  而遠在老家的沈文夫婦過的卻是與世隔絕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狡兔三窟,沈文這種老狐狸,誰知道他的退路在哪裡呢?

  而沈夫人最近開始操心起沈菀的終身大事起來了,眼瞅著沈菀就快及笄了,這戰爭一觸即發,大肆操辦是不能的了,就不知道她這個兒子能不能趕在她妹妹及笄解決完這件事了。

  “這你就不用想了!”沈文一語就破碎了沈夫人的念想。

  “為什麼不能,我兒子那麼優秀,你也說過戚駱也是個難得的軍事天才,造個反還不容易!”沈夫人很是惱火。

  沈文放下手中的書,無奈的說:“大概世上能把造反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你算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了!”

  沈夫人自從離了京都一直以“沈夫人”自稱,“高陽公主”這個稱號已經被她遺棄了,如今“采jú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她樂得稱作“沈夫人”。

  “他們不仁休怪我兒不義!”沈夫人瞪眼。

  “好好好,就算能趕在菀兒及笄之前,那你這打算是等她及笄就把她嫁出去了?”沈文反問。

  “那可不行!僅此一亂,京城的世家權貴肯定得重新洗牌,我都沒瞧好局勢,怎麼能擅自把菀兒嫁出去呢!”沈夫人一派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兒女之事隨緣即可,你也得問問菀兒的意思!”沈文勸道。

  “她還小,她懂什麼呀?她娘我的眼光還有看走的時候嗎?當初一眼就瞧中了你……”

  “咳咳!”

  沈菀尷尬的站在門口,進退不得,“給爹娘請安了!”

  沈夫人收了口,笑眯眯的招手讓女兒過來。

  “菀兒哪,你可有什麼中意的男子呀?”沈夫人拂著女兒的髮絲,笑著問道。

  “咳咳!”沈文握拳在嘴邊輕咳。

  “你這毛病什麼時候改改啊!你說要問菀兒的意思我這不是在問嗎?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神經?”沈夫人不改剽悍本色。

  沈文拿著一本書起身,“你們娘倆說說,我去院子裡轉悠會兒!”

  沈菀起身送他,沈文笑著離去。

  “娘問你話呢!”沈夫人拉著她坐下,一派促膝長談的架勢。

  “娘……這多不好意思啊!”沈菀說。

  沈夫人笑著說:“你們兄妹倆都憋著勁兒像你們爹爹了,我這慡利的性子你們就是半分也沒學來!”

  “娘!這種事情說出口也太輕浮了吧……”沈菀一雙大眼睛看著沈夫人,顯然也是個機靈的性子。

  沈夫人眼睛一眯:“這言下之意就是有了中意人了?”

  沈菀臉色一紅,“額,是有的…”

  “我就知道!”沈夫人拍桌而起,雙頰染上了興奮的紅暈。

  “賀戚駱還是宋繼宗?等等,該不會是杜立德那個小子吧!”沈夫人盯著沈菀,目不轉睛,生怕錯過她的一絲絲表情。

  “都不是吶…”沈菀絞著帕子,心情忐忑。

  第63章 命中一劫

  十日後,魏氏大軍正式揮師北上宣布討伐姜氏,魏王連破十城,於響水坡和姜氏太子正面交戰,太子不敵魏氏,敗而向北。

  經此一役魏王名聲大噪,連獲數城將領歸降,所向披靡之勢令朝廷聞風喪膽,姜氏王朝已於風雨中搖搖欲墜了。

  沈謙卻病倒了,他身子底虛,跟著賀戚駱大半年的南征北戰終於吃不消倒下了。若不是季康正巧在一旁,說不準他就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

  魏氏大軍士氣正盛卻逢軍師病倒,軍營里慶賀的笑聲都小了許多,生怕打擾到了沈謙休息,一群糙漢子平時嗓門震天,現在卻作小婦人樣子小聲交談,想想也是一副好笑的畫面。

  賀戚駱大步流星的撩開大帳,臉上的風塵還未消去,粗糲的大手握著沈謙瘦長的手指心裡自責不已。

  “他不該跟我受這些苦的。”賀戚駱單膝跪在床沿,滿心的後悔和擔憂。

  崔吉鈕看了一眼宋繼宗,兩相苦笑。

  “公子身子太弱了,不若先將他送回沈侯處可好?”崔吉鈕從大夫的角度出發勸道。

  賀戚駱忽然轉過身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宋繼宗駭了一跳,心裡不得不感嘆大哥的敏捷。即使他們知道可能瞞不過,但是在這樣攻城的要緊關頭,他不得不隱藏一點點的私心。這天下唾手可得,若是這時候因為受什麼干擾而行差踏錯豈是扼腕嘆息可以言畢的?

  童顏紅著眼睛擦了擦沈謙額頭的虛汗,說:“公子這是中了蠱毒,我知道!”

  賀戚駱膝蓋一麻,按著童顏的手凌厲的說:“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童顏的眼淚噼里啪啦就留下來了,眼睛模糊不清,但聲音卻是清清楚楚的。

  “大師以前就說過了,公子命中一劫難以熬過!姜宸英他哪裡是敗了呢?他要公子這樣不生不死的樣子躺在這裡,他是贏了啊!”

  賀戚駱腦袋眩暈,單手撐住床沿穩住了心神,宋繼宗和崔吉鈕上前攙扶卻被他一把拂開。

  “怎麼治?”

  童顏同樣絕望的搖搖頭,他說:“是我沒有照顧好公子讓歹人近了公子的身,公子要是不行了走了,我也同去罷了!”

  賀戚駱受不得這些要生要死的話,他一把抓住童顏怒吼道:“你仔細想想能救他的辦法,他是願意死的嗎?你死了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你既然能知道他中了蠱毒難道你就不能想到有誰可以救他嗎?”

  宋繼宗看不下了,他上前將童顏解救了出來,皺眉說道:“若是只有姜宸英能就他你也將這江山拱手相讓嗎?”

  “沒有他我拿這江山又有何用呢!”賀戚駱赤目圓瞪,雙手握拳。

  “謙哥兒出事我們都很擔心,可你要這樣說的話那你又對得起誰呢?是對得起你冤死的雙親還是對得起我們這群為你賣命的兄弟呢?榮華富貴我宋家還瞧不起,但外面那些兄弟呢?他們跟你出生入死,你說不要這江山就不要了嗎?”宋繼宗冷靜的看著賀戚駱,“非生即死,你要大家陪著沈謙一起赴黃泉之路嗎?”

  賀戚駱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沈謙,他重新跪了下來,握起沈謙的雙手挨個兒親吻。

  “你不會死的,即使你要走……”賀戚駱啞著嗓子說,“你也得先等等我!”

  整個屋子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童顏雙目無神的盯著腳踏像是失了魂。崔吉鈕愧疚的看著沈謙,

  宋繼宗雖勸誡了賀戚駱,但他的心裡又何嘗好受了呢?

  “王爺,外面有一個自稱是少林大師的老頭子要見沈公子!”

  像是一記驚雷炸開,賀戚駱幾乎是跳了起來奔了出去。童顏三下兩下抹乾了眼淚,拿起盆子裡的濕帕子。

  望清大師還是那一副隨時登仙的模樣,他不慌不忙的看過沈謙的病情才說道:“沈施主與我有緣,有緣故而再見的!”

  童顏著急得不得了,杜立德立馬開口問:“大師,那還有救嗎?”

  “有救,怎麼會沒救?”望清大師扶著長長的白鬍子,笑眯眯的樣子。

  不過前後一個時辰,賀戚駱覺得自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經過了溺水和得救,沈謙沒有閉過氣去,倒是他像死過一回了。

  “大師,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呢?”大概是出於愧疚,宋繼宗很是謙卑的問道。

  望清大師斜眼看了賀戚駱一眼,說:“簡單!沈哥兒與這位施主命格犯沖,非有一死!貧僧將他帶回山上,不出半年,必定活蹦亂跳!”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在山中的歲月像是枕在雲上一樣清閒自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林間萬物,歲月了無痕。

  童顏拎著山雞興沖沖的從門外跑進來,沈謙放下佛書,搖頭嘆息,“總是管不住你這饞嘴,要是大師在此,必定罰你抄佛書百遍!”

  “嘿嘿,大師是讓公子您靜養茹素,我殺不殺生自然不是他能管得著的了!”

  “越來越沒禮節了,縱然不敬畏人家是高僧你也得看在他比我們都長一輩的份兒上敬他吧!”

  童顏不服:“他指使我下山給他打酒差點被惡犬追了三里地的時候,怎麼不想到他長我一輩呢?倚老賣老!若不是他醫好了公子您,我是絕對不會記他的情分幫他偷偷打酒喝的!”

  沈謙無奈,下炕穿好了布鞋往牆角走去。這是一間小小的禪房,要是放在以前,那是連沈府的柴房都比不上的,現在主僕二人倒是住得怡然自得,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思。

  沈謙提起鐮刀準備出門割糙,童顏立馬將山雞捆好扔在院子裡,隨沈謙一同“幹活”去。

  山清水秀,山明水淨,主僕倆優哉游哉的跨過小河翻過小坡,背著背簍往綠糙最肥沃的地方去。

  “公子啊,你說要是皇上知道你每天被死老頭這樣折磨,你說他會不會來剷平這破廟啊!”童顏拎著鐮刀割糙,笑嘻嘻的對著一邊揮刀的沈謙說。

  沈謙手上一頓,不自在的說:“你提他做什麼,你的糙割好了?”

  童顏像是越發沒臉沒皮了,“皇上有空就來寺廟看您,您為什麼總是不見他呢?您不會真相信死老頭說的你們命格犯沖吧!”

  沈謙將青糙捆好一摞放到背簍里,說:“你是不是想下山陪杜立德了?打聽公子我的長短,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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