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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兒,此次敵情不明,我不能讓你犯…”

  “一起去吧。”顧征開口相幫,然後拍了拍自己腰間的佩劍,意圖再明顯不過,他也要跟著去。

  須臾

  三人以及凌瀚帶著援軍向著宮外打去,半個時辰後,兩軍相接,為首的風肆驍跟風絕宣打了個照面,風肆驍眸中盈滿恨意,邪里邪氣地說道:“皇叔,真是好久不見,龍椅坐的可還舒服?”

  “舒服。”

  “……”顧許險些笑出聲,阿宣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噎死人不償命,這風肆驍怕是要被氣死了。

  風肆驍眼中恨意更濃,他狠狠地扯著韁繩,目光怨毒地掃了一眼風絕宣身旁的幾人,涼涼地說道:“皇叔啊皇叔,你還真是自大,帶著這些個蝦兵蟹將就來跟朕打?”

  第300阿宣,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

  蝦兵蟹將?

  四人身後的眾位將士們都笑了,開什麼玩笑,曾經的戰王現在的戰皇、叱吒風雲的追風公子、曾經南宣大將顧征,這陣容簡直不要太逆天,這人竟然說他們是蝦兵蟹將?還沒睡醒吧!

  風絕宣倒是不在意風肆驍的胡言亂語,不過是困獸之鬥,他倒要看看風肆驍還能掀起來什麼風浪。

  話不投機半句多,片刻兩軍便交戰在一起,刀劍相接,戰馬嘶鳴,從白天到黑夜,耀眼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臨近三更天的時候,戰役才算落下帷幕。

  看著被圍在千軍萬馬中的風肆驍,顧許心中複雜極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他初見時候的樣子,那時的風肆驍意氣風發,眼中沒有這些痴怨恨惱,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少年,然後含笑著喚她“皇嬸兒”。

  這一切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全都沒了最初的模樣。

  風絕宣心中也很難受,他大手一揮,對著站在萬軍之中的光杆兒‘皇帝’說道:“風肆驍,看在你我叔侄一場的份上,你走吧。”

  得到饒恕,風肆驍晃晃悠悠地向著風絕宣走來,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哭道:“皇叔,侄兒知道錯了,謝皇叔不殺之恩,不知臨走前,侄兒可否再抱抱皇叔?”

  話落兩行滾燙的淚順著臉頰滑落,雙眼通紅,樣子甚是懵懂,一時間風絕宣也心軟了,記憶一下回到十多年前,那時候的風肆驍還是個孩子,見天地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皇叔地喊著,親昵極了。

  雖然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孩子不簡單,卻還是教他武功,教他兵法,這一眨眼十多年過去,他們竟然走到今天的地步,到底是天意弄人啊!

  風肆驍一點一點地靠近風絕宣,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

  但顧許卻覺得哪裡不對,就在風肆驍打開雙臂那一瞬間,一抹銀光刺痛她的眼,想都沒想,一下子撲到風絕宣的背上,噗的一聲,匕首穿透顧許的身體,從前胸扎出一個小尖兒,微微刺破風絕宣的背。

  一切發生的太快,就連風絕宣身旁的顧征都沒有反應過來。

  風絕宣一腳將風肆驍踹飛,赤紅著雙眼轉身,顧許順勢軟軟地倒向他的臂彎,嘴角不停地向外嘔出黑色的血,一口接一口,好像要將身體的血嘔盡一樣。

  “許兒…不要丟下我…”風絕宣慌了,抬袖不停地擦拭著她的嘴角,可是無論他如何擦,都擦不乾淨,“不要流了…不要流了…啊…”

  看著這樣崩潰的風絕宣,顧許很是心疼,剛要開口說話,又嘔出一口血,心中瞬間升騰起不好的預感,這一次怕是真的要走了,感覺很強烈。

  “許兒,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我這就帶你去找太醫。”

  顧許搖頭,一隻手死死地扯著風絕宣的衣角,急促地喘息著說道:“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

  “不會的,就算是逆天而行,我都不會讓你死。”

  此時的風絕宣已經失去理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第301死了

  顧許痛的牙齒直打顫,她抖著手摸向風絕宣的臉頰,滿眼心疼,人又怎麼能跟天抖,其實能夠有這一次重生的機會,能讓她與阿宣相愛相知,她已經很知足,心中滿滿的都是感激。

  偷來的光陰總是不保靠的,老天爺要將她收走,她也沒什麼怨言,只是苦了面前這個滿目深情的男人,她走後剩下他和孩子們,該如何是好。

  “阿宣,照顧好笑兒和諾…”

  看著她纖細白皙的手臂從他眼前滑落,一雙眼睛半睜著,但那裡面早已沒了往日的光芒,猶如一潭死水,無聲地昭示著眼睛的主人已經走了。

  風絕宣不敢置信地握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顫抖著身子低聲道:“許兒…許兒…”

  不管他如何呼喚,懷中的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身體也開始漸漸變涼,冰得他的整顆心都裂開,發將臉埋在顧許的頸窩,如困獸般地嗚咽起來。

  此情此景,沒人敢上前相勸,甚至連目眥欲裂的顧征,也只是隱忍地緊握雙拳站在不遠處凝望。

  須臾

  低低的嗚咽聲變為悲鳴,風絕宣血紅著一雙眼轉頭看向趴在不遠處的風肆驍,他扯下披風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顧許放上去,然後轉身向著風肆驍走去。

  看著陰沉著一張臉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風肆驍下意識地向後蹭了兩下,眸中滿是防備。

  眼見著風肆驍起身想跑,風絕宣一個翻身踩在他的胸口,“還想走嗎?”

  風絕宣的聲音並不大,卻聽得風肆驍的背脊一陣發麻,心中有些膽怯,卻還是死撐著不服軟,梗著脖子問道:“皇叔,你想怎麼樣,難不成…啊…”

  “咔吧!”一聲,左臂被一腳踩斷,風肆驍痛得雙眼暴突,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不停地滑落。

  “難不成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這一會兒就忘記了嗎?我想怎樣,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沒給風肆驍喘息的機會,抬腳向著他另一隻手臂的肘部踩去。

  “咔吧!”又是一聲,右臂也被廢掉。

  此刻,風肆驍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癱趴在地上,似一灘爛泥。眼見著泛著寒光的長劍向自己刺來,他卻毫無還手之力,劍入皮肉刺破後心,風肆驍突然笑了。

  他吃力地抬頭看向逆光而站的男人,氣息不穩地說道:“皇叔…小的時候我也很崇拜你…只是那個位置太有誘惑力…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我…”

  話沒說完,人便沒了氣息。

  風絕宣抱起顧許向著屬於他們的宮殿走去,一步一步走的極其艱難,他幾次身體打晃,卻還是強撐下來,垂首輕吻著顧許額前微亂的髮絲,“許兒,我帶你回家。”

  寢宮中

  風絕宣一聲不吭地為顧許擦拭臉上的污血,然後細心地為她換衣衫。舒冰雪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想上前幫忙卻又怕打擾到他們,最後只好默默地站在原地沒有出聲。

  這樣的感情,這樣的他們,根本沒有人可以介入,她更不忍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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