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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風雨持續吹降,浙瀝瀝的雨聲竟掩蓋不住他蠻橫的啃吻,下一瞬,他像是吻不夠似的,狂暴的撕去她的衣裳,像是要即刻占有她。

  因為他不尋常的舉止,反而讓恭卉冷靜下來,她不再推拒,讓他激烈的啃咬她的肌膚,任身上留下一個個觸目紅痕。

  今兒個的他狂野得像頭狼,用盡方式要她,激切的要她,瘋狂占有她,她在他身上狠狠的被強索,他強迫她擺脫所有拘束,她的軀體完全被他釋放,這一夜,她的欲望被推上最高cháo,既羞恥也心慌,全然沉醉在他的愛欲里,無暇再想他為什麼如此失控。

  直到接近清晨,她打了個冷顫後轉醒,才發現冷風灌進屋裡,而原本該擁著她入睡的男人早已不在她身邊,難怪冷風一灌她立即凍醒,因為身旁的溫暖已消失了。

  空虛的坐起身,心,瞬間好惆悵。

  他這麼對待她……只是想再次強調,她只是他的玩物而已嗎……

  四方屋裡,兩個男人。

  「你要什麼?」

  「我要一個人。」

  他黑眸危險一眯。「誰?」

  「簡王多慶!」

  「什麼?!」他一愕。

  「你答應過,只要我肯幫你,就願意付出任何東西交換。」

  「沒錯。」

  「可是你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解為什麼。」他要的人應該是那女人吧,為什麼反而繞了一圈?

  對方冷笑。「你已經心知肚明我想要誰,可是我聽說那女人就要離開你,不,應該說,是你厭棄她的,既然她即將不屬於你,那我不用向你索討自然也會擁有她,所以我要那女人的阿瑪,我想得到她的感激,讓她心甘情願的待在我身邊。」

  他立時沉了臉。「你只有一次機會向我索求任何東西,卻願意將這機會用在那女人身上,值得嗎?」

  「值得!」

  「你只見過她兩次而已不是嗎?」才見過兩次面,何以願意用數萬大軍交換?!

  「這樣的女人,見過一次就足以動情。」

  「你!」他怒目圓睜,只能忿忿地看著那人神氣離去。

  「貝勒爺……」德興在那男人走後悄悄入內,見主子臉色全變,不禁嘆了一口氣。「您千防萬防,就是防他會瞧中小總管,還找來美人轉移他的注意力,結果,他還是只認定她。貝勒爺,你打算怎麼辦,給嗎?」

  葛爾沁第一次見到小總管後,貝勒爺便在他不尋常的目光中心生警惕,刻意不讓他再見她,甚至還找來數個美人想讓他選擇,但還是阻擋不了他對小總管的興趣,這才咬牙讓小總管走,可惜結果還是一樣。

  「我以為像他這樣野心勃勃的男人,要的會是一個部落,或是更大的權勢,哪知他竟只要一個女人!」永璘的臉上露出懾人厲焰。

  「是啊,奴才也很訝異!」一開始貝勒爺找他談條件時,他說要考慮,然後見到小總管後,態度立變,最後要的果然是她!

  「德興,你說,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您是指……」德興沒說出口。貝勒爺重視一個女人,為她費盡心思,這意味著什麼,想來葛爾沁瞧出端倪了。「您是想,他要了小總管後,日後就可以時時要脅您嗎?」

  永璘很快否定了這個說法。「不,如果他瞧出端倪,就該明白我不會將恭兒給他,他若不是在試驗我鏟滅瑞親王的決心,就是真愛上那女人了!」

  「啊!」

  「但我想……我想後頭的成分比較高。」他整個人陰沉到不行。

  德興瞧了,暗自驚駭。「貝勒爺,瑞親王貪權無義,屢次出賣國情給日本人,為了剷除這個日本走狗,您不惜引狼入室的找來葛爾沁作戲。讓瑞親王以為兩人水火不容,現在要瑞親王失了戒心的目的已達成,若這時候放棄,不覺得可惜嗎?」

  瑞親王賣國的所作所為萬歲你與貝勒爺早已知情,可若無直接證據拿人,這回瑞親王甚至說動日本派公主來和親,滲透蠶食的目的太明顯,已然說明這人完全利慾薰心的叛國了。

  但瑞親王畢竟是一國大臣,在過去得萬歲爺信任時,就握有無比的權勢,想要拉下他,必須要有萬全的準備,否則很可能遭到他反噬,所以萬歲爺與貝勒爺都非常小心的處理這事。

  如今機會來了,瑞親王極力拉攏的對象就是葛爾沁這頭蒙古野狼,以葛爾沁在蒙古的兵力,若能成為他的後盾,那麼當京城遭日本人入侵時,不僅能助他攻城,待他取下京城之後,還能再藉助葛爾沁之力趕走日本人,讓他當個便宜皇帝。

  只是在萬歲爺前一陣子突然將葛爾沁召回京城後,瑞親王開始大為緊張,就怕萬歲爺先他一步收服了葛爾沁為朝廷所用。因此,在葛爾沁於京城期間,他天天纏著他,見他與萬歲爺最寵的皇子不對盤,心下更喜,認為要拉攏葛爾沁為已用大有機會,加上葛爾沁對日本人甚為不屑,將來定會願意幫他擊退日本人,讓他穩登皇位,成為妄想已久的一國之尊。

  這些心思全落入萬歲爺與貝勒爺的眼中,貝勒爺這才會打上葛爾沁的主意,要他表面與瑞親王交好,等到最後關頭倒戈,痛擊瑞親王的美夢。

  可偏偏這個葛爾沁也不是個好掌握的人物,算準了自個的價值,不願平白表態動向,這才讓貝勒爺不得不答應他若肯配合,會給他一件他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一族部落,或是更大的糙原、馬匹、甚至是加宮晉爵,他都能讓萬歲爺點頭答應。

  哪知他什麼不求,一開口要的主是貝勒爺最在乎的人,難怪主子的臉色會這搬難看了。這會主子負手而立,深悠的遠望窗外,久久不發一語,他也不敢再追問主子的決定,轉身靜靜的要退出。

  「德興。」門才剛要掩上,永璘忽然出聲。「要人送藥去恭兒那吧。」

  「喳。」不用多問也知道要送什麼藥。貝勒爺昨兒個妒火攻心,狠要了人家,想來八成猛進了些,傷了人家,這會定是心疼後悔了。

  德興正準備要去備藥,但門才闔上,想到一事,又開門探頭。「貝勒爺,那簡王之事您管不管呢?」貝勒爺對簡王拋妻充女自個享樂的行逕非常反感,擺明要見死不救,全是為了小總管出氣,可這回葛爾沁插了手,就不知貝勒爺是否改變了主意?

  「救,不過在做事之前,我要你先去幫我辦一件事……」

  「你真要走?」老總管躺在病床上,不舍的盯著一手栽培的愛徒。

  「嗯,貝勒爺終於答應了,我當然得走。」恭卉故作輕快,不想讓老人家擔憂。

  老總管可以說是自額娘死後她最親近的人了,她的喜怒哀樂向來逃不過他的眼睛,而她在他面前也從不隱瞞情緒,可如今他已老邁,身子日漸衰退,她說什麼也不能再讓自個的事惹他煩心。

  「什麼時候要離開,我送樂。」

  「不用了,你身子不好,我自個走就行。」她連忙阻止。

  聞言,老總管吃驚的用手臂撐起枯瘦的身子,坐起身。「你該不會專程來跟我道別後,這會就要走了吧?」

  她趕忙扶他坐好。「是啊,我待會就走。」

  「貝勒爺知道你馬上就要走了嗎?」他焦急的問。

  她搖頭強笑。「還不知道,但我會留書給他的。」

  「留書?你連親自向他道別都不願意?」老總管臉色發沉。

  「不是不願意,而是我想他不會在乎吧。」她聳著肩,一臉無所謂。

  可殊不知,她表現得越不在乎,老總管就越能看穿她的心事。

  「丫頭,別再自欺欺人啊,你真捨得他?」他語重心長的問。

  恭卉微僵。「我……」

  他嘆了一口氣。「唉,你對貝勒爺還是惱多於愛嗎?」

  「愛?」她訝異他會說出這樣的字眼。

  「對,你這丫頭怎麼到了這時候還瞧不清楚自個的心呢?」老總管不住搖頭責備。

  她喉頭像被石頭哽住,忽然說不出話。

  「別否認,你早愛上貝勒爺,只是自個不願承認罷了。」這丫頭願意留在貝勒爺身邊,其實不單單只為還債,這份對貝勒爺的情,只是她自個不清不楚,他雖老眼昏花,但心頭的眼睛卻比她雪亮。

  「我……我沒有。」她白著臉,還是否認。

  「若沒有,當他傷你時,你何必心痛?何必躲起來落淚?何必自我厭棄的在意自個是否只是他的玩物?」他針針見血。

  恭卉啞口無言。

  「唉,這些年,你努力成為他在府里最得力的助手,不讓他看輕,想證明自個不同於後院的那些女人,而你也做到了,貝勒爺幾乎是獨寵你一人,可近來因為你阿瑪的事打擊了你,再加上貝勒爺擺明忽視你這些年來的努力,大為傷了你的心,所以你要走也只是逃避,可是離開真能讓你放下這一切嗎?包括你阿瑪的死活,包括你根本離不開貝勒爺的心?」

  老總管一口氣說出恭卉所有的痛,希望她多想明白自個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還是老總管最了解她,在這老人面前她什麼也強裝不了,熱淚緩緩滴落滑下,粉拳交握成一團,抖著,激動地顫著。

  「老總管……你知道嗎……掛念一個人最差勁的就是,待在他身邊,卻清楚知道自個不能擁有他……他是我高不可攀的對象,我不走……還等什麼呢?」她聲音啞得不可思議,已到了壓抑不住的地步。

  「你不能再承受他的絕情了是嗎?」他心疼的問。這丫頭終於願意承認自個的心事了。

  「是的,他不是我可以愛上的對象,因為他對我無心,不可能愛我如我重視他一般。」闔上眼,淚卻依舊激狂。

  她得在自個全面心碎前,先斬了這段妄念。

  老總管輕顫的伸出手,握住她冰涼嚇人的手腕。「丫頭……有些話我本來不該透露,該是由貝勒爺自個親口對你說的,但是,我實在不忍再見你獨自傷心了,其實……你誤會貝勒爺了。」他掙扎後說。

  「誤會?」

  「嗯,你可還記得你額娘死時,你大病一場,昏昏沉沉中,夜裡有人徹夜照顧你,清醒後,你問是不是我照顧了你一夜?」他驀地提起當年的事。

  「你說是啊,我還感謝的抱著你哭呢,難道不是你嗎?」

  他搖頭。「不是我,是貝勒爺,是他要我這麼說的。」

  一雙水漾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怎麼可能?」

  「當時我也覺得不可能,尊貴如貝勒爺,他可從未照顧過人,但你確實是第一個。」

  恭卉暫時止住了淚,咬唇。「這又如何,他對我……無心的。」

  「你再想想,你第一次出任小總管時,他做了什麼?」他搖頭,笑著再問。

  「還能做什麼,就是給我下馬威,刁難我,讓我成了府里眾人的眼中釘。」她口氣多了一抹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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