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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他爹被堵在被窩的囧樣他會說麼?想借夫郎的手摺騰下阿爹他會說麼?憋死都不能說呀。所以只能裝傻道:“我沒說麼?新婚那天我說了不要起早呀,你偏說什麼禮數要早起請安。”

  想起新婚那天一早還被折騰的事趙遙立馬臉上爆紅,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欣賞夠了夫郎臉上表情變換的周意好一會才道:“我們家是沒啥規矩,不過有好些習慣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以後你就慢慢知道了。不過在習慣之前你要做好分家的心理準備。”

  趙遙再次被刷新了認知。

  “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分家。事實上是我阿爹管我們兄弟幾個管煩了,老早就打好主意只待我們兄弟各自成親,分家後他們兩個好過單獨的輕鬆日子。”見趙遙還是不能理解,想了下道:“總之不要拿世人的標準去衡量我阿爹,至於我爹你完全不用管,一般我阿爹不上心的事我爹也不會放在眼裡的。”

  趙遙表示理解不能,不想兩個月後這天樓玉珠真提了分家一事。

  晚飯畢一家聚在一起,樓玉珠掃眼一眾最後停在趙遙臉上,安撫道:“這事早就說好了的,所以遙哥兒無需什麼負擔。”

  趙遙偷瞥眼自家夫婿,見其鎮定喝茶這才點頭道:“我曉得,一切聽阿爹吩咐。”

  樓玉珠掃眼周意再掃眼周俞,爾後掃過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周意跟周俞對視眼,頭皮發麻道:“分家可以,但家裡的生意我是不接手的。”

  周俞佯裝回嘴:“老大不接我也不接。”

  周麒攤手:“老大老二都不接了更輪不到我這老三不是?”

  周麟從善如流的跟上:“我是老四。”

  老五周瑞冷著臉表明態度:“我不接。”

  老六周安一臉乖巧:“我是老六,我前面有五個兄長。”

  周意斜眼老六:“你是兄弟六個最有錢的合該你接手才是。”

  周安回嘴,轉道沖周俞道:“我是最有錢的那是因為壓歲錢收的多,論理該是二哥最會賺錢才對。他手上的鋪子最多。”

  周俞笑呵呵瞥老五:“我手上鋪子是多但只有數量,論起質量來是拍馬都比不上老五的。”對周瑞的冷視線視而不見的周俞表示死道友不死貧道,比起這點冷意來說多少是接手家裡生意更吃虧了。

  “三哥以前說要成為最大的皇商,賺盡天下所有錢財。”

  被周瑞出賣的周麒一點都不慌張,攤手道:“那是我幾歲的事來著?六歲還是七歲?老五你的記性真好,不去經商真是太可惜了!”

  六兄弟打嘴仗打的不亦樂呼,樓玉珠涼涼掃了眼:“編呀,接著編,我就看著。”

  兄弟六個立時收了聲。周俞給老六周安使了個眼色。

  周安從善如流倚到周誠身邊,眨著那雙跟樓玉珠如出一轍的眸子道:“爹,先生說我是做大儒的料,我不經商。”

  從小到大老六仗著跟自己最像從周誠那討了多少好處?樓玉珠都不屑說他了,直接動手把人撕開:“再耍花招試試?”

  周誠忙給周安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收到眼色的周安忙不跌安安份份坐回自己椅子。

  瞧在眼裡的樓玉珠揉額,心塞有個豬隊友,隨即沖兄弟六個道:“我沒奢望你們現在接手。現在只分不動產,生意分是要分但不是現在。”老大既然走仕途他也不能拖後腿,至少不能在他沒站穩腳根之前。

  聞言周意鬆了口氣,隨即接過樓玉珠遞來的東西,打開一瞧有莊子兩個,二進的院子三個,大小不等的鋪子足十一個,良田六百多畝,山地三百多畝,桑園兩個共兩百畝,都是可以自行運轉的,唯有的缺點就是這些東西分布在各個地方。最後是兩萬兩銀票。

  “這份是從公中出的,另一份是從我嫁妝中出的東西,回頭我會讓管事跟你交接。”

  還沒打開所謂的另一份周意下意識看他爹,果真周誠已經皺起眉沖樓玉珠道:“你的嫁妝不能動,缺什麼從公中出銀錢買。”

  “這些年我的嫁妝只進不出,留著讓我操心不若分出去讓我早些輕快。”吃用都有公中出用不到嫁妝,時不時周誠還給添些東西,總二十萬兩的嫁妝現在三十萬兩都打不住了。“橫豎都要分的,晚分不若早分。”

  樓玉珠一示弱周誠就沒轍了,周意看了下另外一份,發現其中有一個三進的院子就在上京城西那塊,離他上工的衙門極近。“…阿爹這院子是給我們準備的?”

  “既然知道那你什麼時候搬?”樓玉珠說的理直氣壯,噎的周意都無語了。

  周俞在一旁幸災樂禍:“有空我會去看老大的。”

  周意瞥他眼,嘴角露出抹意味深長,痛快道:“我明天就搬。”爾後搬到隔壁住戶,原先的住戶早就被他移走連修葺等事都在他成親之前完成了的。

  待到樓玉珠得到消息趕去時,周意已經把兩戶之間那面牆給砸的差不多了。

  拎著捶子的周意把最後兩塊磚敲掉,沖氣極的樓玉珠扯出抹笑:“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聞訊趕來的周俞豎手指:“服!”

  其餘兄弟四個也是一幅心服口服的模樣。

  樓玉珠氣的心肝都疼。

  周誠橫眼:“家規陽奉陰違,該如何?”

  周意把捶子丟給壯仆,沖一旁的趙遙個沒事的眼神,回道:“蹲馬步一個時辰。兒子這就去。”說罷就著旁邊曲腿伸手擺出非常標準的蹲馬步姿勢,嘴裡順勢指揮壯仆把圍牆的殘磚等物收拾了擺上花奔綠植等物。

  樓玉珠氣的咬牙切齒:“你以為翅膀硬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周意心道要糟,知道自己囂張過頭了。

  “老三老四去找繩子綁兩塊磚放吊你大哥手上,老二老五去找盆仙人掌放屁股下,老六去找計時沙漏。”說完冷笑:“磚找重的,仙人掌找刺多的,沙漏少一粒沙子都不行!”

  兄弟五個縮了縮脖子沖周意投去個同情眼神,爾後非常愉快的去找東西了。東西一齊,立時吊繩子的吊繩子放仙人掌的放仙人掌,老六周安捧著沙漏苦惱道:“大哥已經蹲了一刻鐘了吧,可我這沙漏就是一個時辰,阿爹又說不能少一粒沙子,所以就從現在開始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大哥!”

  屁股低下墊著仙人掌,手上吊著磚,動都不能動的周意只能沖周安橫眼:“平日真是白疼你了老六。還有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小心別落我手上,否則哼!”

  周俞笑眯眯的彈彈指甲:“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慡了現在才要緊。”隨即招來奴僕讓廚房送了好幾樣美食來,兄弟五個便當著周意的面開始吃吃喝喝。

  趙遙是心疼又好笑,搬了凳子守在旁邊時不時給遞些水說些話給其解悶。一個時辰過去,周意解了磚活動活動手腳,隨手抽了旁邊的竹條攆的兄弟五個滿院子跑。

  後邊瞧著的趙遙是哭笑不得,其餘奴僕也是忍俊不禁了。

  這烏龍搬家一畢,樓承義夫夫倆也起程回嚴家村去了,隨即三個月後趙遙懷孕,於次年七月生下周家嫡長孫,取名周學。周學牙牙牙學語時周俞考中舉人甲等,通過景陽侯裴勝的關係隨行一個外放的官員當了個無品師爺。三年後再考,在殿試時被天子欽點為探花,同年跟樓琛一個同僚的嫡哥兒成親,之後便帶著新夫郎外放到一縣做了知縣。

  同年張老爺子於十月去世,這時樓玉珠已三十有五,周誠已年過不惑。

  第100章 祿 +番外

  這日夜間下起了雪,樓玉珠披著狐裘倚窗看屋外雪花飛揚。

  周誠接過奴僕送來的手爐塞樓玉珠手裡,道:“瞧什麼?”說著視線飄向屋外,打眼瞧去除了白茫茫一片雪其餘啥都沒有。

  樓玉珠偏首,視線撞進周誠眼角的皺紋上。一股酸楚浮上心頭,讓其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

  察覺的周誠茫然回首,見樓玉珠眼神複雜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我發現你老了。”

  聞言周誠是哭笑不得:“都四十好幾了,可不就老了?可不像你時間好似停止了一般。”三十好幾的人卻似二十出頭一般,不怪外頭傳聞沸沸揚揚。

  樓玉珠瞪,周誠摸摸鼻子把人拉離窗邊讓其坐軟蹋上。

  見奴僕要關窗樓玉珠忙揮手阻了:“別關,悶的慌透透氣。”

  “開半扇,拿屏風擋擋。”周誠回首說了句,隨即緊了緊樓玉珠身上的狐裘:“別真把自己當二十來歲,染了風寒有你受的。”

  原本有點傷感的樓玉珠被周誠這麼一攪合是半點傷感都無了,一時沒好氣斥道:“就算染了風寒難受的也是我,你操心個什麼勁?”

  “我不操心還誰操心?”說罷接過奴僕端上來的參茶湊到他嘴邊。

  年少營養沒跟上的樓玉珠落下了每到寒冬便手腳冰涼的毛病,周誠找名醫請了養生方子,至此每到寒冬每晚一杯參茶已經成了慣歷了。偏生樓玉珠不愛聞參茶那味,每每就跟受罪似的。

  周誠依在旁邊盯著人把參茶喝完,隨即接過空杯子,轉手又遞了杯溫水過去給其漱口。

  漱口把嘴裡那味兒壓下,覺著舒服了些的樓玉珠這才繼續嘆道:“兄弟六個沒一個愛管家業的,”眼睛瞅著周誠:“總得想個法子才成,否則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才是頭了。”

  周誠到笑了:“想那麼多做甚,橫豎老三老四還沒成親,離老五還有好幾年,等老六成親就更遠了。”

  樓玉珠白他:“我是心疼你,想你早把肩上的擔子卸了過些輕鬆日子。”雖說這十幾年他沒過幾天輕快日子,周誠比之他要更累。生意上的事,在外的交際應酬,人際關係的維護,哪樣不費時又費神?

  讓人送來洗漱等物,周誠一邊擰了帕子讓其洗臉一邊回道:“這幾年有管事盯著到也沒怎麼累,先緊著孩子們的前程吧。畢竟兒子出色我們這做雙親的也臉上有光不是?”說罷又笑道:“六個兒子一個是狀元一個是探花一個成了天子近衛一個在軍營任百夫長,前四個已經是前途無量了,後兩個,老五被大理寺卿看中收為弟子,老六在學子監也闖出了一番名聲,誰都要羨慕一句我們好福氣了。”

  樓玉珠笑了:“如果可以我到真不想要六個小子,要是六個哥兒才是真福氣。”

  這下換周誠哭笑不得了。“要真換成六個哥兒,你又得操心他們出嫁,怕還會整日提心弔膽擔心他們過的不好。所以說還是小子好,皮實耐折騰,抽一頓揍一頓也不會傷筋動骨。”哥兒不能入仕,不能給掙誥命,所以還是小子好。

  次年兄弟四個聯名上書給樓玉珠請封誥命,天子臨朝把此事拿出與眾官商議,一句‘天下若多幾個這樣賢能又會教子的內宅夫郎我大元何愁不壯大?’堵百官眾口後欽賜樓玉珠為誥命君夫郎,從二品,親賜錦緞鳳紋霞帔誥命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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