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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和回想自己所知道的歷史,在那個已經被改了個面目全非的、原本的歷史線上,王賢到底是被什麼刺激死的呢?女天子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她準備了的大餐給他,是什麼呢?

  答案呼之欲出。

  還有什麼比曾經擁有卻沒有發現,在發現時已經失去更加讓人崩潰的呢?

  只要把公子和才是王賢的孩子這件事告訴王賢就可以了。

  而那個時候的公子和,已經被王賢做賊心虛的滅口了。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不——!」一口鮮血從王賢口中噴出,整個人都要瘋了,一如女天子過去品嘗到的艱難生活。他顫顫巍巍的抬手,指向祁和,胡言亂語的高聲喊著,「不不不,你在騙我,你又在騙我,我不會,我不可能,我……」

  怎麼會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嫉妒,就殺死自己的兒子呢?

  祁和勾唇:「那為什麼陛下要否認孩子不是你的呢?因為你這個劊子手不配啊。」祁和不屑於當王賢的兒子,又很想折磨王賢,這就是另闢蹊徑的辦法。

  司徒器與祁和默契異常,都不需要祁和給他什麼眼神或者動作。在王賢睜大眼睛的那一刻,司徒器就自己動了,手起刀落,結果了王賢的性命,讓他永遠的結束在了人生最痛苦的那一刻。頭顱翻飛在塵土中,眼裡仍留著最後的痛不欲生。

  被兒子殺死,王賢可以大罵一句不孝逆子,責怪孩子被教壞了。

  但是,若得知自己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殺死了被他視為人生最後希望的兒子,他又該怪誰呢?怪自己心狠手辣?怪自己利慾薰心?還是怪自己咎由自取?

  大仇得報,不外如是。

  第69章 花式作死第六十九式:

  司徒器的驟然動手, 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他與宸王再一次在院中打了起來。

  祁同很理智的架著祁和退到了角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司徒器與宸王之間的你來我往, 因膠著的場面而異常緊張,都有點忽略了自己手中的祁和。

  祁和也表現的很平靜, 甚至有點過於平靜, 他問祁同:「為什麼不把我交出去呢?」

  「閉嘴!」祁同狠狠的瞪了祁和一眼,手上的勁兒重新重了起來, 用以提醒祁和, 他現在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

  「把我交出去吧。」祁和再次開口。

  「別以為我不敢!」祁同色厲內荏的威脅道。一如他這個人擰巴的性格, 以及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祁同真的不是一個好兄長,也沒有人規定了當哥哥的一定要是個好哥哥,但同時他也不是一個壞到了骨子裡的人。

  他頂多就是一個……討厭的人。

  祁和終於可以說了, 他討厭祁同,在祁同同樣討厭著他的情況下,他真的很難說服自己去喜歡祁同。但他知道如果他們兄弟反目成仇, 真的鬧成太子與王姬那樣,那麼最傷心的只會是在天有靈的祁家主與祁夫人。

  但是, 在祁同再一次反水後, 祁和覺得他終於可以不用再繼續掩飾了。不用再與祁同維持這段尷尬的兄弟關係,也不用再強迫自己不要在乎祁同過往對他做的那些事。

  祁和之前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但事實是,過去的永遠不會過去。

  有根刺就這麼梗在祁和的心裡,他放不下,他知道祁同也放不下, 但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偏偏還要假裝心無芥蒂。也許在某一刻他們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但後來時過境遷, 時間幫助他們知道了他們做不到。

  而因為祁同的這一次舉動,他們終於不用再勉強自己了,這真的太好了。

  祁和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大方承認你討厭我,這沒什麼的。」祁和開始給祁同反向灌雞湯,「就像我也終於可以承認我討厭你一樣。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自己。讓我們當一對互相仇視的兄弟吧,大啟多的是,多我們一對也不多啊。」

  「你到底想要什麼?」祁同很冷靜,他相信祁和不會無緣無故在這種時候開始這樣的感慨,說出這些話的。

  祁和無辜回望,好像自己真的人畜無害:「為什麼我就一定要是想得到什麼呢?」

  祁同懂了:「你在拖延時間。」

  祁和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道:「我真的想不明白,明知道宸王會輸,你為什麼還要與他合作?」這與四九年投了國民黨有什麼區別?

  祁同也決定對祁和坦誠一點,或者說是對自己坦誠一點:「大概是因為不甘心吧。」

  不甘心看著祁和得到一切,看著祁和功成名就,看著祁和呼風喚雨,而他在隱姓埋名多年後的今天,早已經沒有了姓名。更直白點說,就是嫉妒作祟。人是很難會去嫉妒與自己差距巨大且毫無關係的人的,他們嫉妒的往往只會是與自己差不多、又與自己關係相近的人。好比祁同對祁和。

  同樣是祁家的兒子,祁和卻總能在爹娘去後,得到姜老夫人與女天子更多的關注。

  後來更是成了什麼宛丘四公子,海內留名。

  但是,憑什麼呢?

  「好吧。」祁和懂了,誰還不能有個夢想了呢,「只是,答應我好嗎?下次做夢的時候,找個靠譜一點的合作夥伴。」

  「我還有下一次?」祁同嗤笑,眼前這個情況,他能不能活過明天,都在兩說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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