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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家的下人果然沒人敢動。

  司徒老將軍被氣了個夠嗆,但是讓他真正差點犯了心梗的還是兒子那句「我喜歡男的,怎麼生孩子?」

  老大喜歡男的,現在老二也喜歡男的了,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被老天爺安排這麼兩個糟心的嫡子?

  「喜歡男的,又不影響你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司徒老將軍的思路格外地渣。

  「我只喜歡那一個男的!」司徒器在心裡想著,哪怕他不喜歡我,哪怕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那我也喜歡他,只喜歡他,這輩子都只會喜歡他!

  父子大戰就這樣開始了。

  司徒夫人聞訊而來,才好不容易攔住了像鬥牛一樣的父子倆,兩個人的眼睛都紅了,仿佛真的是什麼生死大敵。

  司徒夫人不想兒子被打,又不想兒子因為打傷了親爹而背上不孝的罵名,只能以身犯險,攔著丈夫,對兒子道:「你快走啊,快走啊!」

  司徒器深深地看了眼他娘,最終還是只能選擇離開。不是怕了他爹,而是不想再看到他娘為難。

  結果司徒器前腳剛走,後腳剛剛還好像真的被老妻攔住的司徒老將軍,就重新抖了起來。他一把推開司徒夫人,憤怒得就像是一頭看見了紅布的公牛。他一點都不願意承認,在剛剛的某一刻,對上小兒子那不怒自威的雙眸時,他是害怕的,內心深處有一道顫抖的聲音在告訴他,司徒器這個畜生有可能真的會殺了他。

  這樣的害怕,讓司徒老將軍深感丟了面子,卻又控制不住地汗毛直立,心裡發怵。順著妻子來攔,他也就有了台階下來。

  但是,當給他威脅感的兒子離開後,丟臉的情緒就轉變為了對己身無能的憤怒。

  而這一腔憤怒,唯一的發泄口,就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

  只不過司徒老將軍前面的大半生都一直以性格剽悍著稱,他掩飾得很好,並沒有人發現。他推開司徒夫人時,是用了極大的力氣的,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懼一起推出體內。「你教的好兒子!」他這樣怒吼著。

  司徒夫人一時不察,沒想到丈夫竟然真的會下此狠手,頭直接撞到了桌角,磕出了好大一道傷口,當下便鮮血淋漓。

  但司徒夫人也不是個吃素的,從小也有些武功底子的她,在面對鮮血短暫的錯愕後,就隨手抄起身邊能夠拿起的東西,朝著司徒老將軍砸了過去:「你個老不死的,你竟然敢打我?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一般這種時候,司徒老將軍就會認錯道歉,生生受下妻子的這一反擊,然後就對自己的失手做檢討了,什麼他不是故意的,他沒想到會手勁這麼大,他怎麼會打她呢?反正就是過去的那一套,翻來覆去的,一樣的說辭,卻總會被司徒夫人所接受。畢竟她也是練武的,知道力氣有時候確實不好控制,而且,他已經道歉了,她還能怎麼樣呢?像個潑婦一樣不依不饒嗎?她是將軍夫人啊,要面子的。

  可是今天卻格外地不同,大概是在兒子面前的挫敗感實在是太深,年紀越來越大的司徒老將軍,徹底爆發了。

  他不能容許再有人脫離他的控制,如果連一向對他唯唯諾諾的妻子都能打他,那他這個將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了。

  他揚手,便給了司徒夫人一巴掌,半邊臉都紅了。

  若不是司徒器折返及時,司徒老將軍還會打下去。司徒夫人都被打蒙了,她從沒有遇到過丈夫會再次打她的情況。

  司徒器已經死死地扣住了司徒老將軍的手,護在了母親面前。

  司徒器終於徹底被激怒了,沒有人可以這樣對他娘,沒有人!然後……

  京里最勁爆的傳聞,就變成了新上任的異姓王,把他爹給打了。

  據說司徒老將軍當場就躺倒了,出氣多、進氣少,好像已經快不行了。司徒老將軍的小妾敲響了雍畿府大門口的登聞鼓,一紙狀書把異姓王給告了,告他忤逆,告他不孝,最主要的是告他搶劫了自己家的財產。

  嗯,司徒器就是這樣的渾不吝,在和他老子發生了那樣大的衝突後,他直接當場就帶著他娘和他大哥一起走了。

  不只是人走了,連他們的東西也被司徒器的甲士給裝車搬走了。

  司徒器早就想這麼幹了。

  他當上異姓王的第一件心事,就是想分府自立,只不過他一直住在祁和那裡,他實在是捨不得搬離祁和家。但他卻很想他大哥和母親能夠和他爹分開。

  借著這次的事,司徒器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地連人帶東西一起接走了。

  女天子在賜了司徒器異姓王的爵位時,自然也會賜給他一座王府大宅。就在之前的雍畿之亂里,死了那麼多的諸侯藩王,空出了很多符合王爺爵位的宅子,要奢靡有奢靡的,要方正有方正的,還有小橋流水江南風格的,可以說只有司徒器想不到的,沒有不符合要求的。

  女天子很大方,直接從中選了三個既不過分招搖又不會過於寒酸的,命人拿著圖紙和鑰匙去找了司徒器,隨便他選一座。

  「都是近幾年才建成、幾乎沒怎麼住過人的新宅。」內務府總管這樣對司徒器道。

  而司徒器的選擇卻是……「哪個離城東深水巷比較近?」

  深水巷就是祁和家後面的那條暗巷的名字,司徒器這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他要住得離祁和越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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