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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祁和倒沒有腦洞那麼大地覺得自己才是天子的孩子。

  畢竟她娘姜嘉婉與女天子關係再好,也不可能捨得把自己的兒子送到宮中。或者說,如果按照這個故事裡的邏輯,女天子自己都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在宮中受苦,她怎麼捨得讓表妹的孩子來代替呢?至少以女天子的性格來說,她很難做出這種事情。

  女天子充滿深意地看了眼祁和,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關切地問:「王賢還與你說了什麼?」

  「他一直在試圖用各種證據證明我是他的孩子。」憑空尋找證據很難,但如果是從結論往回倒推,卻會有很多證據就這麼冒了出來,不管它是不是真的,都看上去像是真的,「他還說他快要找到當年送孩子出宮的奶娘了。」

  祁和差點都被王賢說服了。

  祁和雖然是胎穿,但卻有著所有嬰兒剛出生時都會有的毛病,在剛一開始,他是看不清楚人,也無法準確分辨出聲音的。很快他阿娘姜嘉婉就徹底取代了他印象中那個有關於阿娘的模糊輪廓。

  這樣的認知,讓祁和動搖過一段日子。不過,他又想到了其他的理由。

  如果他是被換的,那麼在他被帶走的時候,肯定會有另外一個孩子要立刻取代他,他不可能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但從始至終,就只有祁和一個嬰兒而已。

  最主要的是,女天子和姜嘉婉要怎麼做到同時懷孕、同時產子呢?這是不可能的。當然,也許真的就有這樣的巧合,而女天子的計劃是基於巧合而展開的。但祁和還是不太願意去相信以女天子的性格,她會同意讓表妹的孩子代替自己的孩子受苦。

  「那個奶娘也是您安排的障眼法吧?」祁和做出了這樣大膽的猜測。

  女天子卻暗暗握緊了自己的手,她的頭又開始痛了,眼前一陣恍惚,卻努力咬牙撐了過去。這比在宮裡的時候難多了,因為在皇宮之中她從不會忍,感覺到疼了就真的任由自己瘋一陣子,說實話,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會讓她暫時忘記各方壓力,還挺好的。

  但現在不行了,她不能再讓天子瘋了的傳言傳出去。在被祁和扶著吃完藥丸之後,女天子又休息了一下,這才咬牙對祁和道:「不,奶娘不是。」

  「!!!」所以,還真的有孩子被送出了宮?

  女天子對祁和的猜測依舊是那個態度,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只是死死盯著祁和,不想錯過任何部分:「繼續說王賢。」

  她對王賢真的很在意,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肯定不是因為愛情,祁和從女天子眼裡已經看不到她對王賢的喜歡了。

  祁和把他從王賢那裡知道的,都一股腦地與天子說了出來。

  女天子點點頭,心中終於有了數。果然是他啊。女天子以為她在確認了這個結果後會感到痛苦,但事實上卻是沒有。她只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如釋重負。

  終於可以不用搖擺不定,不用自我質疑,她只要狠下心去做就可以了。

  「陛下?」祁和小聲喚了一聲。

  「無礙,天色已經不早了,阿和你先去休息吧,有什麼我們都可以明天再說。」女天子這樣對祁和道,臉上掛著不似作偽的溫柔與笑意,「或者你還有什麼想問的,也可以繼續問。」

  祁和搖搖頭,他沒啥想問的了,就算有,暫時也想不到了。

  然後,祁和就退下了。

  在大廳,祁和找到了司徒器,祁同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祁和悄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有些時候真的不想應對與人客氣的場面,他可以應對,卻不是很喜歡,能避免一次算一次。

  司徒器上前,自然而然地關心起了祁和:「你感覺怎麼樣?」

  「衝擊很大,我大概需要一段消化時間。」祁和對司徒器實話實說。

  「介意消化的時候加我一個嗎?」

  祁和笑了起來:「你來能幹嗎?」

  司徒器再一次說了之前的那句玩笑話:「加油打氣。」

  每每聽到一個古人說出很現代的詞彙,都會讓祁和忍不住愣一下,想想這些若被歷史寫下,後世的史學家肯定要頭疼了。古人也知道加油?知道打氣?他們加的什麼油?總不能是95、97。當然,想一想這一切的萬惡之源是自己,祁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像那個至今未解的宛如Wi-Fi接收器一樣的青銅器一樣,現代人總會想辦法去理解的。

  司徒器把祁和送到了祁和的房間裡,在這座塢堡里,祁和有自己單獨的一座小院,與青山綠水為伴,特別適合閉關。

  去月和霜月也都回到了祁和身邊,連他住的地方都與他在雍畿祁宅的風格相差無幾。當祁和躺在一片紗幔之後時,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自己還在京中。

  他喊來去月與霜月詢問了一下她們的情況。

  兩個婢女知道的其實也不多,她們是在雍畿城還沒有發生動亂時,就隨女天子一行人離開的。去月始終被女天子所信任,畢竟祁和當年為了一個婢女不惜反抗兄長的事情,很是傳了一段時間。

  霜月則自願被遮住雙眼、捆住手腳,才與她們一同來到了這裡。

  去月總算有點相信霜月了,她雖然是謝望派來的,但從她效忠祁和的那一刻起,祁和就是她心目中的最高指令了,哪怕是謝望也再沒有辦法逾越。

  「太子殿下呢?」祁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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