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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對田王如此識趣的報答,東海王也承諾了在事成之後對田王的好處。
東海王吃肉,田王喝湯,很完美。
當「議政王大臣」會議的七位王爺人選,終於定下來的時候,東海王已經遠程操控,派兵侵略了田國。田王也已經當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讓他哥來救他了。
代王……
對於弟弟,代王的感情特別複雜,他倆是一個爹一個娘,從小兄友弟恭,本應該成就一段佳話。誰知道自父親早早地去了之後,他們卻反而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哪怕弟弟當初算計了他,代王最終也還是決定把對這件事的噁心之情壓下去,救弟弟最為要緊。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弟弟好不容易得到的封地被東海王吞併。代王對於東海王的仇恨那真的是比山高比海深。在他年輕無力主持大局的時候趁火打劫,吞併父王留下的封地……他該死!
司徒器終於看不下去了,覺得代王就是個傻逼,他那個弟弟一看就不懷好意,這麼簡單的套也會上?他趕忙把謝望當日的邀請告知了代王。
「你難道忘了你朋友當年的屈辱了嗎?這麼被辜負,不報復,還要去幫他?」
代王唉聲嘆氣,看了眼司徒器:「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是真兄弟,別人都不敢與我說這樣的話,我很感動。但,他畢竟是我的弟弟啊。或者這麼說,如果有天你大哥坑了你,但後面他又遇到了很難的事,你會選擇袖手旁觀嗎?」
其實代王更想直接用司徒器他爹來打比方,但是想了想,真正的朋友,是絕對做不出在這種軟肋上直接捅刀子的事的。
兩個酒肉朋友,莫名地感情就這樣升華了一波。
司徒器想了想他那麼好的大哥,沉默了。說實話,要是能如此容易割捨,那就不是家人了。哪怕是他爹,司徒器也是在容忍了無數次之後,才終於爆發的。
有些時候家人之間的事真的說不清楚的。
「你別怪我在這個時候出來當這個壞人就行。」司徒器說這話之前,其實也是有點猶豫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該管這種破事。就像是一對情侶吵架,你幫著一方痛罵另一方,其結果很可能是他倆後來又好了,而你成了那個壞人。最好的辦法是不去管。可,在司徒器心中的某個地方,始終有個天真又一腔熱血的自己還活著,他說,不,你不能這麼做。
明知道那是對的,只因為自己有可能受到傷害而不去做,會讓這個時候的司徒器無法接受。成年人要與世界妥協,卻也不是一味地把自己變成一副全然陌生的樣子。
「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與我說這些,我要是未來還怪你,那我還算人嗎?!」
代王就是這麼一個義字當頭的土豪。他感謝司徒器來提醒他,雖然他還是頭鐵地決定去幫自己的弟弟,但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去怪司徒器,只會謝謝他願意和他說真話。
滿雍畿都找不出來的兩個實在人,就這麼相視一笑,祝福了彼此此後的人生能夠一帆風順。
然後轉頭……
司徒器在圍觀祁和為自己新書作畫的某一日,還沒有聽到「議政王大臣」的話事人選出來是誰,就先聽說了代王被東海王反過來攻打的消息。
這一回的東海王可算是師出有名,你打我,我自然要打你,管你打我的理由是不是為了幫你弟呢。
你弟可沒承認向你求救過。
司徒器和代王都知道了,代王再一次被田王坑了,甚至是被田王和東海王聯手坑的。代王氣得眼睛都紅了,當下就想提著一把刀衝去弟弟的王府問他,你知不知道代地是父王唯一給我們留下的東西了!
就在這個時候,謝望再一次出現在了司徒器眼前:「還請您繼續代為對代王殿下轉達一句話,我的提議始終有效。」
司徒器這回都懶得再轉達了,他直接帶著謝望騎馬就去了代王府。
「他,謝望,腦瓜子聰明得很。」
「這是代王,一個傻逼,但他是我朋友!」
謝望微笑:「我肯定會幫兩位啊。」
「你要什麼報酬?」代王經歷過這麼大一次跟頭,也終於不再是個純粹的傻逼了,「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商量,哪怕是讓我把話事人投票給宸王。」
話事人是七個諸侯藩王投票決定的,至今沒有辦法選出一個老大,就是因為大家只會投票給自己,或者直接棄票。
「宸王無意成為這個話事人,」謝望把他早有準備的東西從袖中拿出,推到了代王眼前,「我們希望的是沒有話事人。」
如果不選東海王,選了其他的王,那他們中間還是會產生矛盾,分崩離析,再次做大東海王的勢力。反倒不如一力促成不要話事人的嶄新格局。這就是王賢的目的。
以後不管什麼事,都由七個藩王、諸侯舉手投票表決,讓他們互相制衡,也就不用擔心以後一家獨大,甚至到了直接取代太子的地步。
王賢還是走上了歷史的老路,準備推聞湛上位。只不過聞湛現在身上還有嫌疑沒洗清,需要由「議政王大臣」來頂一下。
代王不懂這些彎彎繞,只是覺得很合理,對方出腦子,他出力:「成,你說吧,怎麼報復!」
作者有話要說:
代王兄弟的操作,靈感來自《左傳》里蔡國和陳國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