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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效仿古人,來與你負荊請罪。

  「不求你原諒,只求你知道,我一定會把欠你的都還給你,也再不會找你麻煩,誰若對你有意見,就是對我有意見!若有違誓言,我司徒器必當場暴斃!」

  司徒器不僅不會罵人,其實也不會說太過文縐縐的話,哪怕是發誓的時候。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他錯了,便願意用一切來補償。

  說真的,被人一遍遍地無故罵狐狸精,祁和生過氣嗎?

  當然啊,他是個男人,從沒有想過要依靠勾引誰來讓自己的人生過得更容易。他不是那樣的人,也絕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只是,生氣又有什麼用呢?

  氣過也就只能算了。

  直至這一日,曾經鬱結於胸的東西,才總算是徹底散發了出來。他俯身,與司徒器平視。這個他一直以為還是少年的人,眉宇間的青澀還沒有完全褪去,雛鷹的桀驁已經續上。大丈夫生於世,從不應該懼怕犯錯,不知錯、不改錯才最為可怕。

  他真的,長大了。

  「我不會說我沒有事,也不會假惺惺地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它一直存在,因為你的那些話真的傷過我。」在很早以前。當然對於現在的祁和來說,他倒是巴不得司徒器能把他氣出個好歹,不過……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但你今天很誠懇的來道歉了,所以,我原諒你了。」

  第20章 花式作死第二十式:

  司徒器驚天動地的所作所為,還沒有傳入宮中時,司徒老將軍正在被人笑著恭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您已經有了那樣優秀的大郎,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小郎君也是一個能扛得住事兒的人,怎麼能不叫人羨慕。」

  「哪裡哪裡,你要說我們家大郎,那我勉強還能覥著老臉認一下,如果說的是阿荀……」司徒老將軍直至這一刻,談起小兒子的時候,臉上都還是帶著笑的,一個典型的家長式自謙。

  但就在他準備開口說司徒器這回也出乎了他的意料時,司徒器的那震撼一跪以一個極其戲劇性的方式,傳到了宴會上每一個人耳中。有一位嗓音本就洪亮的夫人,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被嚇到了,驟然拔高了聲音道:「你說什麼?司徒少將軍抬著棺材,去公子和家門口負荊請罪了?他不知道公子和又生病了嗎?簡直是胡鬧!」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只有坐在主位上的太子聞湛還能像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他知道祁和是藉故不出席的。

  司徒老將軍愣在當場,好一會兒都沒有辦法找到自己的嘴巴,直至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消息靈通的內侍,得到了肯定答案後,這才不得不接受了現實。

  他的小兒子真的去跪了公子和那黃口小兒。

  司徒老將軍不愧是久經沙場的人,不管內心如何洶湧,在眾人看向他時,他依舊可以表現如常,除了握著酒杯的手更加緊了些以外,再看不出他的震盪。他朗然而笑:「沒想到阿荀之前與我說的有一件無論如何都要現在去做的事,就是這個啊。」

  仿佛司徒器所有的出乎意料,都在他們父子事先的談話里。

  「這孩子之前與公子和有些小誤解,我相信大家多少都有所耳聞。這次從尋山南回來,他在他大哥身邊學到了很多,終於成長了。就是有些一根筋,認準的事情一定要當下就去做,如此心誠又如此著急。」

  不管別人怎麼看這件事,也不管司徒器做的到底對不對,反正在司徒老將軍的眼裡,他能看到的只有代表了司徒家的司徒器,給代表了女天子的公子和跪下了。

  這讓各路藩王怎麼想?

  他兒子給一個他掌控了半輩子的玩偶一家低頭?

  實在是太可笑了!

  為了挽回面子,也是因為怒極攻心,司徒老將軍在看似大度地仰頭飲盡杯中之酒後,便目光一沉,做出了一個決定。

  「說起來,」司徒老將軍也提高了自己的聲音,讓所有人聽到,姑且讓大家從司徒器的事情上轉回了注意力,「這回也確實應該感謝公子和的,若不是他介紹了陳神醫給我家大郎,我兒也不會在蠻族死士來襲時及時站起,擁有那般的神勇發揮,真是老天保佑。」

  全場不少人都因為司徒老將軍的說辭,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心想著:不是說,是司徒少將軍在關鍵時刻……

  不對,傳言裡說的是一個穿著司徒將軍盔甲的人。司徒將軍的盔甲是特製的,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夠穿得動。司徒少將軍那樣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又能有多少武功底子呢?好像也就只有司徒品本人穿上自己的盔甲浴血奮戰這種說法,更加合理一點啊。

  司徒夫人也不知道真實情況,她就是個很淳樸的深宅夫人,可能有些過於溺愛孩子,卻對丈夫和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少之又少,她知道的都是司徒老將軍願意讓她知道的。

  雖然司徒夫人也感覺丈夫前後有點言行不一,可……

  司徒品在北疆一戰封神,卻有了尋山南的第一次失誤,只有用第二次制服死士來證明自己,才能功大於過,甚至很可能因此得封真正的大將軍。司徒品現在的軍銜只是將軍,或有世人抬高稱一句大將軍,卻也只是一個期望,並不是說司徒品真的就是大將軍了。

  但如果有了這次的功勞,司徒品還真的有可能成為全大啟第一個大概也是最後一個在而立之年前便成為大將軍的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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