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了。
第七章 死了。
作者：
姜檀耳邊迴蕩著魏毓的話，心情不太平靜，仿佛牽線木偶般，被魏毓牽著手拜堂，送進洞房。
魏毓身邊並無什麼親人，除了皇上的賞賜之外，只有喜娘與婢女守在新房中。
魏毓挑開喜帕，看著畫著厚重新娘妝的姜檀，他忍不住低笑一聲，「倒不如你平時順眼。」
姜檀氣噎，瞪他一眼。
魏毓端著酒盞遞給姜檀。
姜檀望著手裡的酒杯，思緒紛雜，過了今夜之後，她便是楚文王的王妃。
她顫動著眼睫，望向坐在身側，一身大紅喜服的魏毓，將他妖冶的面容映襯的愈發灼目。
想著他的話，姜檀輕輕咬著下唇，緩緩抬起手，兩人飲下合卺酒。
喜娘在一旁說道：「恭祝王爺、王妃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靈兒給喜娘一把喜錢。
喜娘喜不自禁，又接連說幾句好聽的話，方才退出去。
不一會兒，領了喜錢的婢女全都離開，屋子裡只剩下魏毓與姜檀。
姜檀心中十分緊張，腦子裡又躥出上花轎前魏毓那句話，臉頰紅撲撲的。
魏毓看著她通紅的面頰，不知她在想什麼，卻覺得有趣得緊，湊過去貼在她耳邊道：「在想什麼？如何伺候本王？」
這一句話，將姜檀心中的羞澀擊潰，她憤怒的瞪著他。
只見魏毓點了點頭，「是該想一想，喜娘都祝福我們早生貴子。」
他湊近，灼熱的氣息輕輕噴灑在姜檀的脖頸上，她微微顫抖一下，雙手不由得收緊了，緊緊閉上眼睛。
魏毓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倒是沒有逗弄她，只是抬手將她唇邊暈染出來的口脂給擦去。
「你先梳洗休息，不必等我回來。」
不等姜檀回話，魏毓大步走出新房。門在身後合上，魏毓垂眸望著手指上的大紅的口脂，心裡升起異樣的感覺。
姜檀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新房中，她按著胸口，隱隱覺得有一點失落。
靈兒推門進來，身後有婢女抬著熱水放進淨房中。
「王妃，奴婢伺候您沐浴。」靈兒扶著姜檀坐在銅鏡前，卸下頭上的金釵配飾，淨面沐浴，換上一身紅色的底衣。
靈兒為姜檀絞發。
這時，有婢女敲門進來，端著一碗麵放在桌子上。
「王妃，這是王爺吩咐奴婢給您送來的。」婢女福身退出去。
姜檀望著熱氣騰騰的面，心裡那一點失落散盡，唇邊竟浮現一抹淺淡的笑意。
她已經餓過頭，感覺不到餓，聞著麵條的鮮香，她不禁覺得餓了起來。坐在桌前，慢慢將麵條吃完。
靈兒看著姜檀連湯帶面吃的一乾二淨，遞過去一杯茶水道：「王妃，您還餓嗎？」
姜檀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空了的碗，有些出神。
她覺得自己如今的心態，似乎很不對勁。
——
魏毓敬完酒，賓客散去，他去了宗人府。
廢太子看著魏毓一身喜服，滿面春風地緩步朝他走來，眼底通紅，充滿了怨恨。
他衝上來，雙手抓著鐵欄杆，低吼道：「魏毓，你這個小人，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魏毓站在幾步之遠，看著手下敗將，低笑道：「皇兄，你恐怕不知道，為何我能夠一一將你的勢力剷除，那得多虧了朱玄。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如此的順利。你如此愚鈍，將我的一枚棋子當做心腹，連一點識人的眼光的都沒有，註定你在帝王之路上走不長遠。」
廢太子雙眼噴火，根本不信魏毓挑撥離間的話。
魏毓渾不在意，繼續慢悠悠地說道：「朱玄如今官拜侍郎，這其中不乏皇兄的功勞。」
廢太子額頭青筋暴突，目眥盡裂。
「我來此，就是將這個消息告訴皇兄。」魏毓唇邊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容，看著廢太子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卻又不能將他如何的模樣，笑容越發的濃郁。
「啊！」廢太子望著魏毓離去的身影，再也抑制不住胸腔里的恨意，嘶吼出聲。
不知多時，一個獄卒站在牢房外，對廢太子十分恭敬。
「主子。」
廢太子縮在角落裡，渾身散發出陰煞的氣息，十分駭人。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充血的眼睛，「朱玄，他如何了？」
獄卒一頓，吱吱唔唔道：「皇上提拔他為兵部左侍郎，今日往他府中送去許多賞賜。」
真的！
竟是真的！
「這個賤人，他竟敢害本宮！」廢太子面目猙獰，他搖晃著鐵欄杆，「你去，你去將他帶過來，本宮要見他！」
獄卒應下，退出去。
朱玄得知廢太子要見他，沉吟半晌，最終絕對去見一見。
他走進宗人府大牢，看著頹廢不堪的廢太子，讓人將鎖打開，走進去，站在廢太子身邊，「太子殿下。」
廢太子仿佛才發現朱玄的到來，他從臂彎里抬起頭，看著朱玄身上穿著玄色衣袍，渾身透著清貴之氣，眼底閃過扭曲的恨意，他臉上露出一抹笑來。
廢太子站起身，走在朱玄的面前，「昨夜事情暴露，父皇可有問責你？」
朱玄眸光一閃，如實道來：「微臣的妻子在宮中暴斃，皇上體恤臣子，便也沒有為難我。」
廢太子聽了朱玄的話，他腦子裡的那根弦徹底繃斷，手掌搭在朱玄的肩膀上，緊緊地捏握，似要將他的肩膀捏碎，不等朱玄覺察出太子的異樣，心口一痛，他瞳孔收縮，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上插著的合金簪子。
廢太子面容扭曲，透著濃烈的恨意，「這就是你背叛本宮的下場！」手中用力，將剩下的半截金簪狠狠地推進去。
朱玄臉色痛苦，目光渙散的看著陷入瘋狂的太子，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嘭」地倒在地上。
魏毓從天牢里回去，坐在府中高閣上飲酒。
他望著夜空中的繁星，往嘴裡送一杯酒，忽而，一隻素手握住酒杯。
魏毓一怔，側頭就看見換上紅色長裙的姜檀，一頭青絲隨意綰成髻，素淨的面容清麗婉約。
「還是這樣看著舒服。」魏毓鬆開手中的酒杯，手指划過姜檀的臉頰。
姜檀手一顫，酒杯險些砸在地上，他指尖划過的地方，令她心跳加快了一下。
這時，浮生上來稟報導：「王爺，廢太子殺了朱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