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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初子扮裝成我開著MG去高山。換言之,當時駕駛MG的人並非摩托車手而是初子。這又讓我誤解了摩托車手一次。

  既然如此,他們完全可以把我丟在飯店房間裡面等我自己醒來。只要我清醒過來便會主動趕往高山的公寓。

  不過這樣做還是有點兒不妥。就算我不打電話報警,醒來之後也會設法與川北取得聯繫。要是我把電話打到公司去的話,昨晚雖然沒有人接聽電話,但白天一定會有人接電話的。接電活的人極有可能告訴我川北正在休假。如此一來川北的謊言便被戳穿了。我會心生疑竇,進而推斷出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沒有使用這個方法。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把我麻醉之後塞進車箱,完全可以在飯店殺了我以後塞進後備箱。其實初子確實曾主張這樣做,不過川北表示反對。為什麼呢,因為他希望製造出一些目擊證人,以便日後證明我曾經逛過高山祭。

  在高山畢竟有少數人認識初子,因此初子不能在街上閒逛。川北認為高山祭人數眾多,反而沒有目擊者,顯得不夠完美。所以無論如何必須讓“齋藤真理”本人在高山市區閒逛,這便是我突然在高山市獲得自由的主要原因。

  被棄置的地點與公寓所在地呈對角線,若想從棄置地點走到公寓,我勢必要橫穿高山市區的中心地帶。當然會被許多人看見。

  不過又發生了出乎他們意料的情況。那位摩托車手。這位身穿銀灰色夾克衫的男子對我有興趣,於是騎著摩托車跟蹤MG。

  這樣一來摩托車手當然察覺到了異常情況。司機換了,但是兩人穿的服裝相同。他覺察出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他在高山祭中跟著我,結果發現了川北夫婦也在跟蹤我,便主動與我搭腔,想要告訴我這件事。但我一見他二話不說撒腿便跑。

  另一方面,川北夫婦為了襲擊我而來到公寓,但我早就將大門的鎖鏈掛上,川北便從陽台上進來,不料我連窗戶都插好了。他只好破窗而入。

  幸好無法釋懷的摩托車手因為聞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犯罪氣息,藏在公寓樓裡面。他一聽見砸玻璃的聲音,便及時出手救了我一命。

  《尾聲》

  太陽完全下山了,入夜後高山祭的人數減少了一些。不過依然十分擁擠。當與他人擦肩而過時,已經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了。滿街上都是燈籠。

  “你打算如何處置那兩位呢?”

  與我並肩而行的摩托車手問道。

  “什麼意思?”

  “你要起訴他們嗎?”

  我搖了搖頭。

  “不,我什麼都不會做。反正他倆也不打算去警察那兒自首。所以,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怎麼樣呢?”

  “就這樣跟他分手啊!”

  “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場遊戲當中沒有任何人丟掉性命。這樣維持現狀,就等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們離開人群來到宮川岸邊。走過紅橋,我們坐在欄杆上面。許多人跟我們一樣也坐在欄杆上面。我暗自慶幸夜晚使我衣服上的污濁不那麼顯眼了。

  “我必須得向您道歉!”我對他說道。

  “該道歉的事情多著呢,先從哪件事情開始呢?”

  男子說罷莞爾一笑。他依然戴著太陽鏡。這句話讓我欲言又止。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從哪兒開始好呢?這一路上莫名其妙的事太多了。我對他誤解很多,其中包括不借MG給他住一宿……我低著頭,緊咬雙唇,突然有個柔軟的東西貼在我的嘴唇上面……是他的嘴唇。

  我的體內感受到一股衝擊力。在這趟旅程當中一再受到衝擊,但這次我感受到的卻是一股相當舒適的衝擊。我早已忘記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種驚奇存在。我不禁淚流滿面,慶典的燈火也變得模糊起來。

  當他移開嘴唇時我羞愧得抬不起頭來。倒不是在意別人的目光,而是對自己身上的污濁感到羞愧。我被關在悶熱的後備箱裡,出來之後又在街上亂跑一通。渾身上下散發著汗臭味。

  “不可思議的甜味啊。”

  摩托車手的話令我感到意外。我既沒有塗口紅也沒有抹護唇膏。

  “你是不是吃了香草冰激凌啊?”

  “有那種味道?”過了一會兒我輕聲地問道。

  “是的,的確是香草味。”

  他自信地斷言道。我想這正是女性的不可思議之處。掛滿了燈籠的“屋台”從我們眼前經過,慶典已經進入高潮的階段。在慶典的最後一晚,所有“屋台”周圍的燈籠都罩上燈籠罩,然後緩緩回到的“屋台”倉庫,在那裡要沉睡一年。這便是所謂的“曳別”。童聲合唱《騙歌》後。慶典宣告結束。

  “我想慢慢地向你道歉,可是現在語言表達不清。我需要一些時間。希望經過一段深思熟慮之後,再向你一一道歉。”

  說得太露骨會引人注意。不過我一點兒也不在乎。因為我完全出於真心。

  我希望從頭再來。我雖然失去了有錢的中年情人,卻找到一個願意帶著我走遍天下的健壯司機,真是個上好的選擇。

  “時間多得很,夜晚還很漫長喲。”

  說罷他微微一笑,他的厚嘴唇不再有好色的感覺了。

  “我說,你今晚打算如何度過?”

  “我沒有預約客房。如果找不到住宿的地方,我也只好搭夜車回東京去了。”

  “跟這群觀光客一起擠夜車回東京?要是我的話才不干呢!明天早上再讓自己出一身臭汗?”

  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樣確實很膩味。

  “要不到我預約的旅館,到澡堂將汗水衝掉,然後換上舒適的浴衣,好好品嘗一下飛驒料理?喂!選你喜歡的一樣即可。”

  “如果是你的話選哪樣呢?”

  “我啊?這個嘛……大概是買個盒飯搭夜車回東京啊!”

  “真的嗎?”

  “打死我都不干!”

  “那我也不干!”

  “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我再找一家摩托車用品店買一頂頭盔。”

  “幹什麼呀?”

  “給你戴啊!日本法律規定當兩人騎一輛摩托時兩人都必須戴頭盔,不然可是違法的。然後我們再回東京呀!”

  “你的摩托不是不能帶人的嗎?”

  “我再買個後坐墊。我的單人時代今晚將徹底結束了。”

  真是漫長無比的兩天!總算結束了。我的這趟駕車游竟然到達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終點。

  最後一輛“屋台”過來了。高山祭也即將結束。人群開始緩緩移動。感受到擁擠我也急忙起身。

  在這些人群當中,預約到旅館的人們紛紛朝著今晚的“窩”跑去。至於那些不走運的人,則向停車場或車站跑去。踏上歸途是他們今晚最重要的一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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