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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好戲,就是該女子組上場打靶了。而女子組派出的第一個人,正是褚恬。

  褚恬趴在she擊墊上,正在往槍里壓教練彈。收拾好槍枝之後,擺出了臥姿she擊的姿勢。

  張連長見狀嘖一聲:“別的不說,這姿勢看起來還挺標準的。”

  徐沂沒說話,視線卻一直在注視著褚恬。從他這個方向看去,並不能很真切地看清她的表情。本欲往前走兩步,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只見教官半蹲在褚恬一側,對著她大聲下達了she擊的命令。全靶場的人就等著聽那一聲響了,然後褚恬卻遲遲沒有扣下扳機。

  教官有點著急了,向張連長和徐沂所在的方向看過來一眼,又對褚恬喊:“想什麼呢,she擊啊!”

  在教官的迭聲催促下,褚恬打出去了第一槍,不出所有人的意料,這一槍打得很不好,跑靶了,而且跑到了九霄雲外,靶紙上一個洞也沒留下。

  教官這下是真急了,畢竟連長輕易不來訓練現場,他還想表現一下呢,結果讓褚恬一槍就給搞砸了。他鼓足了氣,喊道:“再來!”

  褚恬被他喊的耳朵疼,她不滿地嘟了下嘴,順帶又瞪了在不遠處看熱鬧的徐沂一眼。結果呢,那人笑得正歡。褚恬頓時就懊惱極了,她十分想在眾人面前表現一下,可實在是力不從心啊。果然,不出意外的,第二槍又跑靶了。

  教官說不出來話了,只等褚恬跑第三靶了,結果這位姑奶奶噌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端起槍,唰地指向了不遠處的張連長,還有另外一個男軍官。這回,在場的人可都傻眼了,除了被對準的那兩人。

  張連長忍不住就樂了:“老徐,你家這位可有點意思啊。”

  “看來我今天不該來。”雖是這麼說,可徐沂眼角眉梢卻都是笑意,他看向張連長,”怎麼樣,給個面子?”

  張連長瞬間了悟,賣萌似地捂住了雙眼:“我就當看不見。”

  徐指導員笑了笑,下到場地里,徑直走向褚恬。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因好奇這個男人的身份而竊竊私語著,只有馮驍驍淡定地站在一旁,因為她早就知道了。

  徐沂走到褚恬身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問她:“還打不打?”

  褚恬故作委屈道:“我老跑靶。”

  “趴下。”徐沂抬抬下巴。

  褚恬眨眨眼,特別聽話地趴回she擊墊上。徐沂見狀,半跪在一旁,先是校正了一下她的槍枝,之後彎下腰將槍瞄準,對齊三點一線後,他讓到一旁,把穩槍枝,把扳機留給了褚恬。

  “行了,扣吧。”徐沂拍拍褚恬的頭,輕巧道。

  褚恬此時此刻的心情只有“簡直了”三個字能形容,她抑制住抱住她老公啃一口的衝動,腮貼在槍枝木托一側,用力扣下了扳機,以這種方式,連打了三次。五發過後,報靶員報靶,二十六環。比之前男子組有些人打得還要好!

  圍觀的人又炸鍋了,誰能料到還能這樣打槍?聰明點的,一聯想褚恬已婚的事實,估計多少有點猜到了。而早已知情的馮驍驍也忍不住有點激動了,滿腦子都是恬恬她老公可真TM帥啊。

  褚恬爬起來,一臉的得意掩都掩不住,可嘴上仍是不饒人:“你不是看熱鬧看的正開心嘛。”

  徐沂表情一本正經道:“我晚上還想躺在床上睡。”

  “……”褚恬臉紅了,“……呸!”

  褚恬歡歡喜喜地跑回隊伍里,完全不管馮驍驍對她的揶揄。

  而冷麵教官卻糾結了,他到底該不該算褚恬作弊呢,這可是當著連長的面啊!思及此,他看向張連長,想徵求下他老人家意見。然而張連長和剛剛那位“英雄救美”的男軍官已然走遠了,揮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連長!連長別走啊連長!連長!!

  ☆、10、

  因為這次“she擊事件”,褚恬被一同受訓的同事們開了很久的玩笑。女同事們更是說,有了這層關係,不怕到時候she擊比賽倒數第一了。

  然而自那天之後,褚恬就再也沒讓徐沂來過了。過一次癮就得了,要是天天都那樣,還不得把教官給氣死。

  最後的she擊比賽,她們組的成績很不理想,排在倒數第二位。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卻忍不住抱在一起歡呼,看的一旁的冷麵教官抽抽嘴角。至於這麼高興嗎?就因為不是倒數第一?

  訓練結束這天,她沒讓徐沂來接她下班。

  換回日常的衣服,她直接坐車來到離家最近的一家菜市場。她之前已經跟徐沂聲明過了,為了表示他對她she擊比賽的耐心幫助和“特別”指點,她下廚做頓大餐給他吃。

  徐指導員很清楚她的廚藝,所以基本上沒抱有太大希望。可他向來不會打擊人的積極性,便鼓勵了她幾句。褚恬太清楚他這副德行了,所以早就在網上查好了菜譜,對照著菜譜一一採購。

  正當她大包小包拎著在菜市場擁擠的人群中艱難地前行時,突然感覺到手機響了。褚恬不耐煩地哎呀一聲,趕緊找了個空閒地方把東西放下來,然後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

  褚恬一般是不接陌生號碼的,所以直接按下了拒聽鍵。然而沒過多久,那個號碼又打過來了,褚恬猶豫了下,接通了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那邊似是聽出來她接電話的心情不佳,稍稍一頓,才問:“這是,褚恬的電話吧?”

  咦?還知道她的名字。

  褚恬趕緊回道:“我是褚恬,您是?”

  “看來沒打錯了。”那邊說,“我是徐沂的媽媽。”

  褚恬腦子飛快一轉,理清了她跟她之間的關係。徐沂的媽媽——那豈不就是她的婆婆?

  褚恬只感覺耳邊轟地一聲響,險些拿不穩手機,聽到那邊喂了一聲,立刻回到電話線上:“喂,喂,阿姨——不,媽,是我,我是褚恬。”

  “我知道。”徐沂的母親宋可如語氣淡定輕鬆道,“沒打擾到你吧?是不是在忙?”

  “沒有。我在買菜,可能有點吵。”

  “買菜麼?”宋可如笑了下,“我就在你們家附近,方便的話,能不能見個面?”

  褚恬拎著東西來到小區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時,宋可如早已經到了。似是怕褚恬找不見她,她專門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好讓她一過來就能看見她。

  然而褚恬卻是遠遠的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宋可如的氣質,太過獨特。她安靜地坐在那裡,並不四處張望,面前只放了一杯溫水和本書。那大約是她的習慣,等人的時候有點事做,把時間利用地恰到好處。

  褚恬下意識地從包里掏出隨身鏡照了照自己,依舊如往常一般漂亮,只是這幾天訓練的時候常常被太陽曬,她疑心自己的膚色不如之前白皙。微微有些懊惱,褚恬把頭髮捋順之後,拿好東西,慢步進了咖啡廳。

  似是有心靈感應一般,褚恬走進去的時候,宋可如正好抬起頭來。目光在她身上一頓,嘴邊露出輕柔溫和的笑。她合上書,像經常見面的朋友一般向她招招手:“恬恬,這裡。”

  原來,還記得她名字啊。褚恬竊喜,下意識理了理頭髮,走了過去。

  “您久等了吧?”褚恬落座,將東西放到一邊。

  “無妨。”宋可如說,聲音不大,卻清晰有力。“我今天在附近的學院有個講座,正好想起你們就住在這裡,所以就想過來看看。看你滿頭汗,跑過來的?”

  褚恬吐舌一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累著沒?先喝點水。”

  宋可如端起面前的銀壺,就要給她倒水。褚恬連忙站了起來:“不麻煩您了,我來吧。”

  說著,她趕緊接了過來,給自己斟了慢慢一杯水。抬起頭時,發現宋可如正笑著盯著她看。褚恬竟微微有些緊張,為了避免不自在,她對宋可如說:“這裡的摩卡咖啡不錯,您要嘗嘗嗎?”

  宋可如搖搖頭:“喝不慣那東西。”

  褚恬原本想點一杯,但聽到這句,便作罷了。雖然在她與宋可如僅有的兩次面中,她都待她很和善,但不知怎麼,褚恬還是有些怕她,原因大概跟宋可如的職業有關。宋可如是大學老師,是受人敬仰的教授。而褚恬從小到大學習都不怎麼拔尖,對老師這個職業還是有一絲畏懼。

  審視一番褚恬,宋可如說:“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在幹什麼?買菜?”

  “嗯,準備等會兒回家做飯。”說著褚恬眼睛一亮,“您也一起來吧。就是……我廚藝不好,您別嫌棄。”

  宋可如輕輕笑了兩聲:“不了,我就是來看看你。今晚還有一些事,改天你跟徐沂到家裡來,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好的。”褚恬一口應下,斟酌了下,臉紅地加了句,“媽。”

  宋可如有些許恍惚,她喝了口水,鎮定了下:“恬恬,徐沂回來了嗎?”

  “啊,回來了。有一周了呢。”想起什麼,褚恬說,“我之前還跟他說回家裡看看,可是他說您二老最近比較忙,等過段時間再……”

  宋可如微蹙眉頭。什麼忙?那明顯是藉口。然而她在兒媳婦面前是不會拆兒子台的,只說:“前段時間是比較忙,現在好些了。而且如果你們要是回來,有事我也會推掉的。”

  褚恬甜甜地笑了下:“謝謝媽。”

  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話題,褚恬漸漸放鬆了下來,而宋可如也放下了那懸了近半年的心。這個兒媳,她在他們兩人領證之前,只見過兩次面。一次是領證的前一天,一次是領證的後一天,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當然,她也十分理解褚恬。一來她考慮到褚恬重病的母親,她要在老家照顧,無暇分身。二來,大概就是她那一次和徐沂來到家裡時,相處地並不愉快。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糟糕。大概也是這一點,讓這姑娘有所顧忌了吧。還有一點,那就是她的兒子徐沂了。

  想到這,宋可如忍不住在心中苦笑。這個兒子啊,從小都跟他們不親近,到了現在,他大概連家門都不願意進了。

  收回思緒,宋可如抬頭,視線在褚恬的眉眼間流連,她低聲問:“恬恬,我問你一個問題。”斟酌了下措辭,她說,“你呢,想讓徐沂一直這樣留在部隊嗎?”

  話音剛落,就見面前的女孩被剛喝進嘴裡的水嗆住了,她咳嗽了好幾聲,大著聲音反問:“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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