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二百五?這數字能不能再二一點?
楓城，戴家。
書房裡，戴敬君正在作畫。
聽到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手裡的畫筆一頓，「進來！」
佟文澤推門進來，站在戴敬君的身後，看著他正畫的畫，羨慕的說道，「戴老師，我什麼時候有你的功底就好了。」
「多畫，多學，多想。」戴敬君一邊畫一邊問，「有事？」
佟文澤這才想起他來做什麼來了，忙說道，「戴老師，你讓我安排的事已經安排好了，姜海傑......也上勾了，作弊的時候被監考老師抓到，取消了他的考試資格。」
聞言，戴敬君放下手裡的筆，笑了聲，「知道了。」
「戴老師，畢竟姜海傑還是個孩子，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了。」佟文澤接到消息的時候，內心震驚不已，看著戴老師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問。
戴老師不是一個心狠的人，這事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風！
戴敬君放下手裡的筆，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
起身走到桌邊，端起茶杯抿了口，淡淡的說道，「我收拾的不是姜海傑，而是楊春香，她苛待我兒子兒媳婦，對我孫子更是不好，她不是最寵姜海傑嗎？那我就給他設個套，如果他不鑽那是他正直，他自己鑽進去了，也別怪我心狠。」
想想姜海傑的行徑，佟文澤附和，「也是，姜海傑本身就不是一個好鳥，以前他沒少欺負方華，這次給他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說完，佟文澤蹙眉。
雖然跟方華認識時間不是很長，可她看著不是挨欺負的主啊。
尤其在青市時半夜翻牆進來罵戴老師，她被一個十幾歲的男孩欺負，怎麼看都怎麼不像啊。
可消息又沒有假。
佟文澤有些想不明白。
戴敬君看了眼佟文澤，「讓姜縣的人撤回來吧，不用再盯著姜家了。」
「好的，戴老師。」戴老師還是心善，只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懲罰便放過了姜家人。
*
方芳在楓城玩了兩天，就要求去姐的店裡上班。
方華不贊同的看著方芳，「方芳，你今年才十六歲，正是青春正好時，放假就好好玩，放鬆放鬆，幹嘛要工作呢？」
「姐，我要做一個像你一樣的人，你就答應讓我去你店裡打工嘛。」方芳怕姐再反對，舉起右手做發誓狀，「我保證好好工作，不會給你丟臉。」
「方華，方芳想去就讓她去吧，反正還有一個多月才開學，讓她去嘗下生活的苦，開學了也更珍惜學校里的時光。」趙玉鳳給戴奕晨織的毛衣還沒有織好，一雙枯樹枝一般的手，飛快的織著。
在她看來，方芳能有這樣的想法是好事。
現在家裡情況不比以前了，方芳最小，家裡人都寵著她，她還真怕方芳學壞了。
方華看了眼趙玉鳳，又看了眼方芳一臉乞求的目光，只好答應，「那行，那你就去飯館吧。」
有陸自強在，方華也能放心些。
畢竟她總不能每天盯著方芳。
「行。」方芳沒有意見，只要讓她去店裡打工，讓她去哪裡都行。
下午的時候，方華帶著方芳來到「好吃再來飯館」。
飯點已過，大家都坐在大廳休息聊天。
看到老闆帶著一個半大的女孩進來，容貌和老闆有幾分相似，便紛紛猜測她可能是老闆的親戚。
方華將陸自強叫到樓上的辦公室，指著方芳，直接說道，「她是我妹妹，九月上高中，暑假想在我店裡打工，你看著給她安排活，工資也由你來定。」
方芳不敢置信的看著姐，姐不是老闆嗎？
怎麼她的工作和工資，由這個男人說了算呢？
姐跟這個男有是什麼關係？
姐夫知道嗎？
方華看出方芳的心思，沒好氣的說道，「陸自強是飯館的管理人，我平時很少來，事都是由他來管，你的工作和工資自然由他說了算。」
既然方芳來店裡上班，方華自然不會給她走後門。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陸自強看了眼撅著嘴的女孩，跟方華有五分相似，輕笑聲，「沒關係，你姐還是老闆，你想做什麼工作，可以和我說。」
方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是她誤會了。
紅著臉小聲說道，「我聽姐的，既然姐讓你給我安排，那你就給我安排吧。」
陸自強想了想，「你是短期工作，那就做服務員吧，如何？」
「我沒意見。」方芳大眼睛狐狸一般轉了轉，「那我的工資......」
「一天十塊。」陸自強大方的說道。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老闆的妹妹，自然要跟別人不一樣。
方芳驚喜的瞪大眼睛，一天十塊錢，她可以在這裡干五十天，那就是五百塊錢。
天哪，五百塊錢，那可是一筆巨款啊。
「五塊。」方華看了眼陸自強，笑道，「方芳還是個孩子，不能太慣著她。」
方芳猶如從雲端跌落地面，哀怨的看了眼姐，「姐，人家陸大哥都說給我一天十塊錢了，你是老闆，怎麼這么小氣呀。」
方華不為所動，瞟了眼方芳，「如果你不滿意可以回家呆著，我照樣養活你，只是......沒工資。」
「我干，我干還不行嘛。」五塊就五塊，總比沒有的強。
五十天，也就是二百五十塊錢，也不少了。
二百五？
方芳嘴角狠狠一抽！這數字還可不可以再二一點？
看著方芳臉上生動的表情，陸自強沒忍住笑了出來。
孩子就是孩子，不會隱藏表情，什麼都寫到臉上。
噗。
方華也沒忍住笑了出來，拍了拍方芳的肩膀，「那你就從現在開始工作吧，姐大方一點，今天給你算一天，夠意思了吧。」
「姐，你可真是個好老闆。」方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轉身看向陸自強，「陸大哥，給我安排工作吧。」
「行，你跟我下樓吧。」
陸自強詢問的看向方華，看她還有沒有其他的事安排。
方華擺手，「我今天來就這事，你帶她去工作吧。」
陸自強點點下頜，看向方芳，「你跟我來吧。」
「哦。」方芳扭頭看了眼姐。
方華鼓勵的看著她，「去吧。」
方芳這才跟著陸自強朝樓下走去。
下了兩個台階後，方芳停下腳步。
陸自強不解的看著她，「怎麼了？」
方芳不自在的說道，「陸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是老闆的妹妹。」
陸自強一愣，讚賞的看著方芳，柔聲說道，「可以，我不說，就說你跟方華是一個村的，暑假出來打工賺學費。」
「方華？」方芳眨眨眼，「你跟我姐很熟啊？」
「嗯，認識時間比較久。」陸自強說完率先下樓。
方芳聳聳肩膀，跟了下去。
*
與此同時，南城飯莊。
佟娟正站在櫃檯後面算帳，佟伊婉坐在她的身邊，她算會帳便抽空跟佟伊婉說幾句話。
放暑假了，她只能將孩子帶到店裡，讓她一個人長時間呆在房間裡，她也有點不放心。
「媽媽，那個叔叔又來了。」
佟娟聽到佟伊婉的話，抬頭，果然看到周幽走了進來，蹙了蹙眉，「你來做什麼？」
「佟娟，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周幽討好的看著佟娟，沖佟伊婉笑了笑。
佟伊婉也朝周幽甜甜一笑，「叔叔好！」
周幽心裡一痛，他的女兒卻叫他叔叔，這種滋味可真不好受。
「伊婉，不許叫他叔叔。」佟娟厲聲說道。
看到佟伊婉對周幽笑得可愛，佟娟緊張的看著她。
佟伊婉眨著漂亮的大眼睛，無辜的問道，「媽媽，你不是教我小朋友要有禮貌嗎？為什麼不能叫這個叔叔呢？」
佟娟，「......」
「佟娟，別為難孩子。」周幽看不得佟伊婉受委屈，忙說道。
佟娟狠狠的瞪了眼周幽。
如果不是他天天來她面前晃，伊婉怎麼會認識他？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臉皮厚得比牆拐角都要厚。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匆匆跑來。
小李跑到佟娟的面前，「老闆，粉條跟粉絲寄過來了，小張有事出去了，你幫我去過下稱吧。」
自從方小輝回去後，方華對於這些代銷粉條跟粉絲的商人，讓方小輝直接將東西寄到他們店裡。
反正是老客戶了，也不會收了貨不給她錢。
佟娟看向佟伊婉，「伊婉，你乖乖的呆在這裡，媽媽去幫小李姐姐稱粉條，一會就過來。」
「你陪著伊婉吧，我去。」
周幽說完看向小李，「走吧。」
「......哎，跟我這邊來。」小李喜滋滋的在前面帶路。
她不知道這個叫周幽的男人跟老闆什麼關係，但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喜歡老闆，最近天天來飯莊報導。
有活就搶著干，她都習慣了。
等佟娟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幽跟著小李已經走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
「媽媽，你不開心嗎？」佟伊婉手裡抱著一個洋娃娃，仰頭問道。
「沒有啊，媽媽沒有不開心。」佟娟勉強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女兒粉嫩的臉蛋。
佟伊婉撅嘴，「媽媽騙人，你剛才嘆氣我都聽到了，方華阿姨說女人不可以老嘆氣，會老的。」
佟娟嘴角狠狠一抽！這個方華又教她女兒些什麼了。
方華沒有女兒，很喜歡佟伊婉，每次看到她都會給她帶好吃的，佟侰婉也很喜歡方華，對於她說的話，都記得很清楚。
「媽媽，你不要嘆氣，這樣你就不會老，就可以一直陪著伊婉了。」
佟伊婉走到佟娟面前，一手抱緊洋娃娃，一手抱著佟娟的腿，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聽著佟伊婉的話，佟娟的心都碎了。
蹲下身子，將佟伊婉抱進懷裡，「伊婉放心，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以後媽媽不嘆氣了。」
「伊婉很沒有安全感，你沒有發現嗎？」
周幽幫小李稱好粉條跟粉絲，又搬到庫房，回來剛好聽到母女倆的對話，忍不住說道。
佟娟身子一僵，直身身子，將佟伊婉護在身後，「我自己的女兒我會管，不用你操心。」
「她也是......」
「閉嘴。」佟娟尖著嗓子打斷周幽的話，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低頭看向佟伊婉，見她嚇得眼睛都瞪大了，忙柔聲說道，「伊婉，媽媽剛才說話聲音有些大，嚇到你了，對不起。」
佟伊婉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佟娟的身上，臉對著周幽，靜靜的看著他。
周幽朝佟伊婉笑了笑，「伊婉別怕，媽媽只是說話聲音大了點，沒事的。」
佟伊婉點點頭，抓著洋娃娃的手指更緊了。
看到小李過來，佟娟怕周幽再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來，忙對小李說道，「小李，伊婉想吃糖葫蘆了，你帶她去買。」
佟伊婉一聽有糖葫蘆吃，小嘴一咧，開心的笑了笑，跟著小李高高興興的出去了。
「周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佟伊婉一走，佟娟拉下臉，狠狠的瞪著周幽。
周幽上前一步，痛苦的說道，「佟娟，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伊婉需要父親，她很沒有安全感，我......」
「閉嘴，她的安全感會有我這個媽媽給她，不用你假惺惺的操心。」
周幽心裡一痛，「佟娟，我知道當年我對不起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餘生來彌補你跟伊婉，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們娘倆，不會再讓你們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佟娟冷哼，「周幽，當年我對你那麼信任，可你是怎麼對我的？只因為你媽怕我奪了江湖飯館的股權，處處防備我，甚至不惜陷害我，那時你在哪裡呢？現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麼用？」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當時是我鬼迷了心竅，信了我媽的話，這些年我也很後悔，希望你原諒我。」
「原諒？」佟娟淒涼的笑了笑，「如果我坎掉你一條胳膊，再來求你原諒，你會原諒嗎？」
周幽深深的看了眼佟娟，沒有說話，轉身朝廚房方向走去。
佟娟苦笑了聲，果然還是那個慫樣。
不一會兒，周幽回來了，手裡提了把菜刀。
廚師跟在周幽的後面，嚇得臉都白了。
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啊，怎麼搶他手裡的菜刀啊？
「啪」的一聲，周幽將菜刀拍到佟娟面前的櫃檯上，嚇了她一跳。
「周幽，你要做什麼？」看著明晃晃，發著慘白光澤的菜刀，佟娟腳一軟，雙手扶在櫃檯上。
周幽拉過佟娟的手，強行將菜刀塞進她的手裡，「你不是想要坎我一條胳膊嗎？你坎吧，別說坎一條胳膊了，就是將我兩隻胳膊都坎掉，我也沒有怨言，只要你能原諒我。」
「你......」佟娟氣得說不出話來，這簡直就是個無賴嘛。
佟娟將手裡的菜刀遞給嚇得面如土色的廚師，「周師傅，你去廚房忙吧。」
廚師忙顫顫魏魏的接過菜刀，看了眼周幽，跑了。
周幽蹙眉，「佟娟，你怎麼不動手？」不是要他胳膊嗎？
「你這個瘋子，我要你胳膊做什麼？」佟娟被周幽氣得聲調都變了。
「那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肯原諒我，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雙手捧上。」周幽深情的看著佟娟，「佟娟，這麼多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我身不由己，不敢來找你，直到我媽去世，我就一直在找你，可我不知道你在哪裡，直到前不久在方華的店裡看到你......」
「別說了。」佟娟氣得渾身顫抖，慘白著臉看著周幽，指著門外說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行，我滾，你彆氣壞了身子，我明天再來。」
看到佟娟氣得不輕的樣子，周幽忙說道，不舍的走出大門。
佟娟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掩面輕泣，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碰到周幽。
為何他陰魂不散，要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
方芳在好吃再來飯館裡做得很開心，下午沒有客人的時候，她就會拿出一本書來看，這書是她從姐的房間裡拿來的。
書名叫《四世同堂》是老舍先生寫的。
沒想到姐也愛看書。
之前為了好好考試，她將課外書放到一邊。
她很喜歡這份臨時的工作，既能賺錢又能有時間看書。
胖嬸看了眼坐在大廳最角落看書的方芳，好奇的走了過去，「小姑娘，你看的是什麼書啊？」
「四世同堂。」方芳看了眼胖嬸，將書名給她看。
胖嬸看著那麼厚的一本書，頭皮發麻，敬佩的說道，「小姑娘，你真厲害，這麼厚的書，我一輩子也看不完。」
方芳被胖嬸逗得直笑，「胖嬸，以後你叫我方芳就行。」一直叫她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
胖嬸嘿嘿一笑，坐在方芳的身邊，八卦的問道，「你跟老闆一個姓，你們是什麼關係啊？」關鍵是長得那麼像。
方芳眼珠轉了轉，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跟老闆是一個村裡的，我們村叫方家村，大部分人都姓方。」
「是嘛？可你們長得很像啊？」胖嬸看著方芳的臉，跟老闆有五分相似，她才不相信她們只是一個村子的人。
「哦，村里人也這樣說，或許我跟老闆有緣吧。」方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是她想跟姐撇開關係，是她不想讓這些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她。
更不想別人說她是走後門。
雖然她是走後門進來的，可姐可沒關照過她，將她交給陸自強後就沒再管她了。
看著方芳一臉嚴肅，胖嬸相信了，「哦，你還是學生吧。」
「嗯，我家裡窮，我是暑假出來打工賺學費的。」
胖嬸同情的看著方芳，再看眼她手裡厚得跟磚頭一樣的書，這孩子可真不容易，不僅好學，還這麼勤快。
拍了拍方芳的肩膀，「你看書吧，我不打擾你了，有事就吱聲。」
「謝謝胖嬸。」
胖嬸走後，方芳低頭繼續認真的看書。
「胖嬸，怎麼樣？打聽清楚了嗎？」一位二十幾歲的女孩八卦的問道，這是後面招進來的服務員。
胖嬸看了眼女孩，「問了，跟老闆是一個村子裡的，沒什麼關係。」
「哦，我想也是，我個女孩自從來上班後，也沒見老闆關照過她，有時來店裡也沒見跟她說話。」
「嗯。」
方芳並不清楚因為她跟老闆長得像，成為店裡員工飯後的加餐。
議論久了，見老闆真的並沒有對方芳有特殊的照顧，便轉移了話題。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八月初。
這段時間，方小輝強迫自己靜下心創作，畫了許多秋裝，甚至還畫了一些冬裝。
等他去楓城後，就跟左藍老闆談合作的事宜。
只是，大家錄取通知書還沒有下來。
而方芳中考的成績已經下來了。
她比楓城中學錄取分數高出二十分，成功被錄取。
方小輝和方福明都很開心，當天，方小輝就打電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姐。
方華自然開心，方芳雖然預感自己能考上，但聽到錄取後才敢真正的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姜家。
姜海雪拿到一中的錄取通知書後，興奮的一路跑回家。
推開院門，看到姜建安坐在樹下編竹籃，楊春香坐在一邊納鞋底。
姜海雪怯生生的看了眼楊春香，腳步一頓。
姜建安聽到聲音，抬頭看到姜海雪手裡的錄取通知書，笑了笑，「是不是被一中錄取了？」
楊春香將鞋底放在腿上，死死的盯著姜海雪。
姜海雪看了眼楊春香，攥緊手裡的錄取通知書，站在原地沒有動。
姜建安看了眼楊春香，對姜海雪說道，「海雪，爸答應過你，只要你考到一中，我一定供你念高中。」
姜海雪這才走過來，將手裡的錄取通知書給姜建安看，眼角餘光一直防著娘，怕她衝過來撕掉。
姜建安自然也防著這一點，看完後就還給姜海雪，「收好，等著報名。」
「謝謝爸。」姜海雪激動的落下淚來。
在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她很怕只是爸當時的一說，並不會兌現。
姜海傑從屋裡出來，狠狠的瞪著姜海雪。
姜海雪對上姜海傑的目光，嚇得身子一抖。
將錄取通知書裝進口袋裡，對姜建安說道，「爸，我有事找同學去。」
說完就跑出了院門。
姜海雪不是找什麼同學去了，而是去找村長。
她怕錄取通知書放在家裡不安全，想讓村長替她保管。
村長雖然不待見姜家人，但姜海雪是村里這一批唯一一個考到縣一中的孩子。
沒有猶豫，替姜海雪保管錄取通知書。
姜海雪這才放下心來，安心等著九月一號開學。
*
蘇靜儀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像是氣球一樣。
離預產期越近，鄭國輝就越擔心，好在娘願意過來照顧蘇靜儀，他也能放心些。
不然每天上班都是提心弔膽的，就怕蘇靜儀出事。
蘇靜儀跟婆婆的相處，可以用「相敬如賓」四個字來形容。
結婚這麼多年，蘇靜儀一直沒懷上，婆婆很有意見。
如今她懷了，但婆婆早有了孫子孫女，也不太稀罕了。
鄭母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道，「靜儀，咱們之前可說好的，你沒生之前一個月給我二十，生後我幫你帶孩子，一個月給我五十。」
「沒忘記，這兩個月我也沒少你錢啊。」
蘇靜儀之前做點心存了一些錢，一個月支付婆婆二十塊錢可以的。
至於生孩子後一個月一百，她相信她也能賺到。
前段時間，她跟方華了解了貸款的事情。
她的茶樓也是貸款開的，每月固定還銀行一筆貸款，只要生意興隆，這些貸款不算是什麼。
鄭母聽了蘇靜儀的話，抿唇一笑，這才去廚房洗碗。
蘇靜儀看了眼婆婆的背影，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不放心別人帶孩子，她寧願請一個保姆來帶。
婆婆雖然勢利了點，但起碼是她肚子裡孩子的親奶奶，不至於會對她不好。
也只有這一點，讓蘇靜儀安慰的了。
突然，蘇靜儀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而且越來越疼，忙叫道，「媽，我......我肚子疼，好像快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