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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家並沒有立家學,幾個兒子都是在安遠侯府念書,虞秋翎此時來了,兒子念書就是第一件事,以寧寒飛的人際關係,他兒子在京城肯定能找到好地方,不過當姨媽了,總是要關心一下外甥才是。

  虞秋翎笑著道:“我也正想跟你說呢,我上京前,王爺和駙馬爺都讓我捎了東西回家,還有就是哥兒念書,我還不知道去哪家好。”

  衛策和謝潛讓她捎東西只是藉口,以他們的身份派人送東西回家再方便不過。會特意讓她捎,是想著她與公主和王妃都不熟,借著東西過去,彼此之間也能說話熟捻。然後就是孩子念書的事,兩府都可以去,虞秋翎有些猶豫要去哪家。

  虞秋荻想想笑著道:“我與鄭王妃乃自幼相交,她府上兩個孩兒與姐姐的大兒年齡相仿,正合適做伴。”要是論男人的關係,寧寒飛肯定跟衛策關係更好,畢竟衛連舟與衛策是堂兄弟,但衛策尚的是公主,有君臣之別,還不如去鄭王府,以顧惜顏的脾氣凡事好說。

  “我也是這個意思。”虞秋翎笑著說,公主府與王府的規矩都是差不多大,不過看看主母,還是鄭王妃更好打交道些。又道:“你既然與鄭王妃相熟,那不如過幾天你跟我一路去,豈不是更好。”

  “好,大姐姐定好日子派人跟我說一聲就好。”虞秋荻笑著說。

  虞秋芸旁邊聽著艷羨不己,回想當初虞秋翎嫁給寧寒飛時,安姨娘根本就不把虞秋翎放在眼裡,背里沒少笑話她。娶荒親娶走的,還是個大混混,就是不用當填房當後娘,只怕以後三餐都未必能混的上。

  誰能想到十來年時間,虞秋翎又殺回了京城不說,五品誥命在身上,買房舍都不用問價錢,直接說錢不是問題,現在兒子還能去王府讀書。或許這就是命,虞秋翎命里有這樣的前程造化,她命里生來就沒有。

  正說著,小陶氏也終於打發走張家人過來了,果然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以前在直隸的時候,虞家本家所在,親友間來往的都不多,現在虞秋元中進士了,所有的親戚都出來了,三大姑八大姨,相信等殿試結果出來,還會來的更多。

  張家是虞秋元的舅家,小陶氏這才跟著說了這麼久,至於其他的,她己經安排了管事媳婦,再有婆子過來,只讓她們接待,自己要陪陪大姑小姑。

  “嫂子辛苦了。”

  虞秋荻和虞秋芸看到小陶氏進來,兩人起身相迎。虞秋翎是大姐,不用站起來。

  小陶氏笑著看向虞秋荻道:“家裡事多,不能親身相迎,姑奶奶勿怪。”

  “看嫂子說的,嫂子如此辛苦,我豈能不體諒。”虞秋荻笑著說。

  “到我這裡坐會還能清靜些,要是全部應酬下來非得累死不可,你也該歇歇才是。”虞秋翎也在旁邊笑著說,張家人倒是知曉她進京了,但寧寒飛有官職的事並不曉的,所以對她這個外甥女十分冷淡,現在全力跟中進士的外甥拉關係。

  小陶氏張羅席面,虞家三位姑娘都留下來吃飯,至於羅慕遠,因為虞秋元不在家中,並沒有久留,自己己經先行回去,把虞秋荻和孩子們留下來。反正車駕下人都在,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席面開了三桌,四個大人一桌,孩子們則分坐兩桌,總體來說,男孩一桌,女孩一桌,雖然說是表兄妹,但都不不小了,也該避嫌了。

  “四月怡哥兒媳婦就要進門,要是有哪裡能用著我的,嫂子千萬不要客氣。”虞秋芸笑著說。

  雖然說顧家是分家了,但珠姐兒仍然在侯府出嫁,侯府夫人給她操辦婚事,嫁妝也有萬兩之多。她還是虞家小姐的時候,並不覺得萬兩銀子嫁妝多,後來先進張家,又進席家,她才明白,萬兩銀子嫁妝是真多了。能拿出萬金之數的家庭很多,會拿出這個數陪嫁女兒的就真不多了。

  小陶氏笑著道:“年前就開始準備,大姑奶奶又在家裡,有她幫襯著,不差什麼。”

  這回虞秋元中進士,昨天放榜之後顧家就來人了,珠姐兒的父親和嫡母,親自過來道喜,還有侯府,顧惜風也打發了婆子過來。婆子過來也說了許多好話,訂親的時候親家公是舉人,現在是進士了,自然合府歡喜。

  “新房收拾好了嗎?”虞秋荻笑問,虞慶怡是二房的長孫,他的新房應該是二房原來的房舍。

  小陶氏笑著道:“去年就收拾好了,老爺著人把房舍翻修了,正房的家俱新媳婦賠嫁,倒也容易收拾。”

  兩家親事訂下來之後,頭一件就是收拾房子,說起來虞家的房舍也是許多年了,該翻修的地方也不少。

  “等吃了飯,我們一起過去看看。”虞秋翎笑著說,虞秋荻應該是很想去看看的。

  飯畢,丫頭婆子照看孩子們,小陶氏帶上虞家三姐妹往二房走。二房的房舍是全部翻修全建的,一糙一木皆是新建,正院裡廂房家俱都收拾好了,五間正房卻是空著的,這是留給顧家人鋪陣。

  虞秋荻跟著小陶氏一路走來,心中卻是無限感慨。其實這樣也好,所謂不破不立,許多陳舊東西也是要換了,二房的長孫都要娶媳婦了,以後再開枝散葉,新的時代也要來了。

  三月初殿試,虞秋元中二甲頭名傳臚。

  第217章

  會試下場後,虞秋元就一直住在天時園中,對外當然說是去恩師家裡研究學問,其實他是一直跟著賀子章研究皇帝的喜好,尤其是會試結果出來之後。殿試是皇帝出題,也就是一道題目,當場交卷,次日放榜。若是遇上懶蛋皇帝,殿試也就是過場,點評排名還要看監考官的。

  天熙皇帝是個勤快皇帝,尤其是對科舉一直抓的很嚴,雖然不能把每份試卷都看過來一遍,但二甲以內的他是肯定要親自看的,前幾名必然是他欽點。

  這種情況下,天熙皇帝的喜好就非常重要了,就像考進士必須得打聽主考官的喜好一樣,考殿試也必須打聽皇帝的喜好。上上界簫清和能中探花,有一大半就是憑臉,長相也是一種資本,在沒有整容技術的情況下,這種先天條件就是憑運氣。

  雖然這種運氣太難得,但可以努力的方面還許多,比如字體,早在虞秋元沒出京時,賀子章就指點過他,經過這些年的努力,至少天熙皇帝看到虞秋元的試卷時,第一反應是,這人的字寫的很不錯。

  再然後就是天熙皇帝的理念,這點是最關鍵的,科舉本來就是皇帝挑人才的時候,人才什麼的,第一要點就是跟皇帝的理念保持一致。就比如現在大珠的戰事,天熙皇帝想的是收復失地,要是有進士寫打仗勞民傷財,這卷子就立即丟到一邊去了,必然是三甲。

  殿試下場之後,虞秋元立即把自己的卷子重寫一份拿給賀子章看,賀子章看完就覺得不錯,至少和天熙皇帝的胃口。進士虞秋元就是二甲之列,殿試只要發揮正常肯定跑不到三甲去,倒是名次還有可能會上升。

  殿試放榜當天,賀子章也沒出門,最小的女兒己經出嫁,安遠侯內賀大奶奶管家,樣樣齊全妥貼,賀子章本來就是常住天時園,現在侯府兒媳婦當家,他便帶了姬妾書僮到天時園常住,倒也十分方便。

  “好,很好……”賀子章看著榜單神情十分欣慰,混成他這樣的,自然不會派人去看榜,金榜貼出去之前,自然會有人把抄錄好的榜單送給他一份。隨即揮手道:“賞。”

  早有管事準備好銀子,只聽賀子章如此一句,立時把銀包塞到小吏手上,笑著道:“勞煩尊駕跑一趟,拿著打酒吃。”

  小吏接到手裡只覺得沉甸甸的一包,心中十分歡喜,知道賀子章對這份榜單滿意,不趕多問,趕緊道了謝走了。

  等人走了,虞秋元這才從後頭出來,看著賀子章手裡的榜單,只覺得心口被什麼壓著,臉上卻是不動生色,走到賀子章左側站了下來。賀子章微笑著看著他,就是不把手裡的榜單給他,虞秋元既不問也不說,兩個人好像在比誰更能沉的住氣。

  “離京這些年,倒是真沉穩了。”賀子章笑著說,終於把手裡的榜單拿給虞秋元,道:“自己看吧。”

  虞秋元接過榜單,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從上到下一路看來。看到第四個名字時,饒是虞秋元沉穩許多,此時也撐不住了,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隨即走到賀子章前面,跪了下來,顫聲道:“侯爺提攜之恩,你定粉身碎骨投以相報。”

  “你倒是說的輕巧,以死相報就能完了,你死了,你找誰這麼忠心去。”賀子章有幾分打趣的說著,隨即揮手道:“起來吧,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也就算是對的起你了。”

  “定不相忘。”虞秋元說著站起身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不管外人如何評論賀子章,賀子章使了多少手段,陰謀陽謀,至少賀子章是對的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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