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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子章看看小桌上的湯圓,笑著道:“嫂夫人賢慧。”

  簫清和只是笑笑,抬手把湯圓端到旁邊。看看賀子章手裡的酒壺,道:“只可惜我不善與飲食,此間也沒有杯子。”

  賀子章好像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拿出兩個杯子來,道:“料到了,我自己帶了。”

  賀子章把杯子送到桌子上,自己跟前一個,簫清和跟前一個。簫清和便拿起酒壺把兩個杯子倒滿,隨即笑著道:“我的酒量賀侯爺也是曉的,我只陪這一杯。”

  說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賀子章也端起杯子,把酒飲盡,笑著道:“好久沒有大醉一場,本想到簫探花這裡買罪,沒想到簫探花先把我的前路堵死了。”

  “我實在不勝酒力,賀侯府此時過來,想必是有話要說,我是怕耽擱了賀侯爺。”簫清和笑著說,賀子章也許有很多事情要問他,但也該曉的問不出來,所以他也有些迷惑賀子章是為何而來。

  “再過兩日春闈就要揭榜了,我很想找人說一說,想來想去也只有簫探花合適,所以就冒昧來了。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找閒聊。”賀子章笑著說,在很久以前天熙皇帝形容他與簫清和就用了“你們”這個詞,也就是說在天熙皇帝眼裡,兩人是一樣的。

  賀子章心中真有幾分感嘆,想想他早年就投到王府里,然後跟著這樣那樣的辛苦。簫清和做了什麼呢,他好像是什麼都沒做,卻是事事都能順天熙皇帝的心意,句句能把天熙皇帝說的開心。

  簫清和輕笑起來,似乎也有幾分感慨的模樣,回想起三年前,再回想起現在,好像是兩個世界。科舉,功名,入仕,官職,就好像一個魔咒一樣壓在他的身上,道:“說起來我還沒有親自去恭喜賀侯爺得了一個佳婿,羅二爺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了。”

  看看前線的人馬,羅慕遠是世子,謝衡父子是親王,衛策是駙馬,這些人己經封無可封了,又都是一家子親友,自然會把功勞推給羅慕白。天熙皇帝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收復琉球的,不管花費多少,文臣給多大的壓力,這件事他一定會做成,琉球收復之日,立下最多功勞的羅慕白自然少不得封侯。

  “簫探花如此說是在嘲笑我嗎?”賀子章說著,在這一點他確實不如簫清和,他還有兒女,他家中還有爵位,他不可能像簫清和這樣做個孤臣,自己未必能得善終,就是有善終,也只此他一人,家中親友子女無所幫襯。

  簫清和笑著搖搖頭,道:“怎麼會,我只是覺得賀侯爺眼光實在很獨到,看的長遠,也看的明白。”天熙皇帝的心思,他也是後來明白,賀子章卻是在最開始明白了,要打仗必然靠武將,有這樣的大功勞在,未來十幾年羅家都不會敗勢。

  賀子章沒接話只是看著簫清和,簫清和嘆氣道:“忠君愛國,功名利祿,何必區別的太清楚。倒是賀侯爺的本事能耐,我十分佩服,得用與皇上的千秋基業就是好的。”

  “呵呵……”賀子章笑了起來,卻是道:“我也佩服探花,捨得捨得,不舍如何得。”

  簫清和再次執壺倒酒,卻是道:“為了賀侯爺這句話,我再陪你一杯。”

  “請……”

  三月初九,殿試放榜,齊瞬武中二甲第十名,林大爺二甲第十一名。

  第197章

  羅家二十七個月的孝期一晃而過.除服之後再著一個月孝服也就能正常著裝了。虞秋荻的忙碌也開始了.先是家裡各處的擺設.再是各房各人的衣服.連帶著下人的衣服都要換了。這些全部折騰完了.就要下貼擺酒席.把相熟的親友都請了.也跟眾人說.羅家的孝服滿了.可以正常出門應酬了。

  羅慕遠在九個月孝滿之後.就開始忙碌.現在在兵部任職.天熙皇帝沒有派他到前線.羅家也不想他去前線。羅家也曉的天熙皇帝的意思.現在前線戰況己經很穩固.雖然說琉球還沒有收復.但扶桑浪人己經打跑。琉球是個島.易守難攻.想收復失地還有得打。

  羅家己經有個兒子在前線領軍功了.羅慕遠這個世子還是在家裡吧.不然以後論功行賞.全部都是你們羅家的.既然不是十分必要了.那還是留在京城吧。現在羅慕遠是協助後勤事務.早出晚歸.一刻不得清閒。

  羅大老爺和羅二老爺則是丁憂三年.現在孝滿起復幾乎沒有難度.天熙皇帝正要用著羅家呢.羅大老爺繼續當武官.羅二老爺則給了正四品文官。六月初是太后五十整壽.天熙皇帝大肆慶祝封賞.去赴宴賀喜的誥命們都有封賞不說.天熙皇帝還把自己的兄弟姐妹.連帶著後宮嬪妃們都封了。

  舞陽縣主的父親榮郡王升榮親王.舞陽縣主也從縣主變成郡主。聖旨下到羅家.舞陽郡主除了稱謂升一級之外.日常生活待遇也立時上去了.縣主與郡主待遇如何能相同。這點倒不用虞秋荻擔心.自由皇宮派的專人打理。

  不過舞陽郡主升職.羅家不可能沒有表示.先請皇族親友.然後再請自家親友.羅家足足了三四天的席。然後其他被封賞的人家再擺酒請客.足足大半個月的時候.虞秋荻就是每天坐席吃酒.下午才有點空料理家務。

  “成王妃誕下嫡長子.成王府送來喜貼。”管事媳婦把貼子拿過來。

  虞秋荻剛剛吃完酒回來.席上喝了兩杯.頭正覺得有點暈.剛喝了杯茶。聽管事媳婦如此說.反應倒是慢了幾分.身邊丫頭接過貼子.虞秋荻看了看.才笑著道:“那真要恭喜成王妃了.備好賀禮.對了舞陽郡主那裡說了嗎?”

  管事媳婦答道:“下午收到貼後就己經給郡主看過。”

  “記得把東西備好.要雙份的厚禮。”虞秋荻叮囑著.成親王是舞陽郡主的親叔叔.現在他的嫡長子出世.舞陽郡主這個堂姐.出手絕對不能輕了。

  “是。”管事媳婦答應著。

  虞秋荻想了想還是道:“擬好禮單之後請舞陽郡主過目之後再備禮吧。”一般來說送禮都是有定例的.不是很重要的親友.虞秋荻都很少自己擬禮單.讓管事媳婦按例來就好了。這回舞陽郡主要送堂弟東西.還是讓她自己看過最好。

  “是。”管事媳婦應著.看虞秋荻己經有幾分倦意了.雖然還有幾件小事.也不敢再說.只是行禮退下去。

  虞秋荻歪在榻上眯了一會眼.雖然倦了卻不敢真睡.腦子裡想的事情太多.有時候晚上都不太好睡。虧得這孝期三年裡空閒下來.也能調養一下身體.不然若是一直這麼操勞下去.她也要擔心自情懷的身體。正迷乎著.虞秋獲就覺得有人搭了什麼東西在她身上.睜開眼就看到羅慕遠正拿著被子往她身上蓋。

  羅慕遠軍中幾年變成黑大漢之後就沒有再變回來.有時候虞秋荻照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也會有幾分失神。操持家務.生兒育女.不知不覺中她也開始變老.愛或者不愛.少年時那點風花雪月似乎隨著時光也慢慢的散去了。

  想到羅慕遠.第一反應也不是親密愛人.而是孩他爸。談詩論畫.人生理想什麼的.根本就想不起來。天天早上起床.想的是今天要不要出門赴宴.家中還有什麼事情。就是羅慕遠說的也是.今天衙門有什麼事.可能要晚回來.或者去考了兒子們武藝.最近進展不錯。再有時候就是彼此都累了.握著彼此的手看一會.然後就安歇睡下。

  兩人並肩睡下時.雖然沒有新婚時的衝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寧之感。那個人還在身邊.安祥平和.就這樣一直相伴一生。

  “怕你凍著了.沒想到卻是把你的吵醒了。”羅慕遠笑著說.抬手給虞秋荻順了順頭髮.虞秋荻的忙碌操勞他都是看在眼裡的.他自己還有一攤子.這些瑣碎家事他也幫不忙.只是偶爾看她實在辛苦些.以她捏捏肩膀以示安慰。

  虞秋荻看看屋裡還沒點燈.天還亮著.現在不是能睡的時候.便坐起身來.笑著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今天衙門沒事。”羅慕遠說著.又道:“難得家裡也沒事.你睡會吧.我看著你.晚上可能要出門去。”

  “都這個時候睡不成了。”虞秋荻笑著說.說著不禁拉住羅慕遠的手.道:“晚上要去哪?”羅慕遠早年因為習武雖然也有繭子.但後來出海更是風吹日曬.人都變成黑大漢了.更何況手.身上更是不用說.傷疤無數.晚上不小心摸到了就覺得心疼。

  羅慕遠也握住她的手.雖然依然白嫩如昔.若是心上的累能夠體現在的手上.只怕早就布滿老繭了.道:“我去虞家一趟。”

  “噢……”虞秋荻沒再問.早在幾天前沈家兄妹就過來辭行.當日他們兄妹是怕青陽不安全才來的京城。現在扶桑浪人基本打跑了.他們自然還要回青陽去。羅慕遠此時過去.應該是去送東西。問:“你也不早說一聲.也讓我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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