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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虞秋荻便跪了下來,對虞老太太的院門磕了三個頭,人死燈滅,她為虞老太太再做不了什麼,也只能這樣儘儘心。

  旁邊虞秋翎扶著虞秋荻進來,道:“祖母從來沒有怪過你,就是最後也是掛心你。幸好你嫁到羅家去,現在生活的美滿,祖母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從虞老太太院落往前走,沒多遠就是虞秋翎的屋子,姐妹倆進到屋裡,俊哥兒和茹姐兒正在屋裡玩。看到母親和姨娘進門,俊哥兒也規矩的叫人,茹姐兒雖然還小,卻也是不吵不鬧的跟在兄長身邊。

  “我看天冷,就沒把我家三個調皮蛋帶過來。”虞秋荻笑著說,要是帶來了,旭哥兒正好能跟俊哥兒一起玩。

  虞秋翎笑著道:“眼看著就要落雪了,小孩子還是在家裡好些,帶過來做什麼,怪冷的。”

  丫頭倒上茶,虞秋翎便讓奶媽帶著兩個孩子到西梢間玩,她與虞秋荻坐暖閣里說話。姐妹多年不見,期間又是成親又是生子,虞秋翎說了許多海口的趣事,虞秋荻聽得也十分有趣,笑著道:“姐姐好福氣。”不是每個人都有虞秋翎的勇氣,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虞秋翎的眼光,實在是獨到的讓人沒話說。

  “你姐夫在前線,雖然說不要讓我擔心,還要給我掙誥命回來。我當初嫁他時就沒想過還有鳳冠霞帔加身的一天,只求他能平平安安,我也就心滿意足了。”虞秋翎說著,她就是再堅強,這些天來也是日夜懸心。

  虞秋荻當過軍嫂,知曉其中的滋味,嘆氣道:“是啊,平安是福,男人用命掙誥命,如何能安心。”

  姐妹倆說著家常話,不知不覺得到了中午,虞秋翎便留虞秋荻吃飯。笑著道:“你也別推辭了,我正想著是回直隸過年,還是在京城過年呢。若是回直隸了,我們姐妹在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雖然留京城和去直隸相差不多,因為過年的關係,虞秋翎還是想回直隸老家去跟虞秋元一家一起過年。若是此時回去了,只怕又要許久不上京。婆家不在京城,見回面也不容易,羅家的事務估計也是纏身,虞秋荻出趟門也不容易。

  虞秋荻便笑著點頭道:“那中午就打擾姐姐了。”

  姐妹一起吃了中飯,虞秋荻正想說在虞家再走走,就有媳婦來回報說,席老爺帶著四姑奶奶回來了。

  虞秋荻聽得愣了一下,虞秋芸的夫婿不是姓孫嗎,這位席老爺從哪裡來的。

  “他們來了?真是會見fèng插針,讓管事跟他們說,沒人在家,讓他們走吧。”虞秋翎對傳話媳婦說著。

  “是。”管事媳婦答應著退下了。

  等到管事媳婦出了屋,虞秋翎把虞秋芸改嫁的事與虞秋荻說了,又道:“你是不曉得,這位席老爺實在是鑽營的很。當日我已經與媒人說了,三日回門並不用回來,結果這位席老爺卻是帶著四姑娘回來了。我當時也沒多想,想著他們既然回來了,也不好趕他們走。便讓他們進門了,也見了這位席老爺,長的確實不錯,說話也是識趣的很,沒想到說了幾句之後,卻露出真實意圖了。”

  “他圖什麼?”虞秋荻不由得問著。

  虞秋翎笑著道:“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打聽的,還是四姑娘給他說的,他曉的寧大爺是跑海運的,還曉你是侯府當家奶奶,自然是想著拉關係,找門路。現在又上門來,弄不好是他買通家裡在的下人,曉的你來了,想上門套近乎呢。”

  虞秋荻聽著雖然不算意外,卻也有幾分無言以對,好一會才道:“席老爺如此的算計,與四姑娘倒是……”

  “正好一對。”虞秋翎接著虞秋荻的話說下去,虞秋芸向來把日子當成算盤打,算計東算計西,配上這樣一個夫婿,就看誰能算計過誰了。

  虞秋荻想想卻是問:“那安姨娘……”

  “安姨娘?那個女婿怎麼會認那樣一個姨娘為岳母。據說安姨娘找上門去頭一天,席老爺就喝令小廝把她打出去了。還把安姨娘的老底挖出來了,說虞家已經把她趕出門,雖然四姑娘的生身母親,情份卻是早沒了,席家沒這門親戚。”虞秋翎說著,孫大爺是厚道人才會認下安姨娘這種岳母,現在換到席家門上,可不是打出去。

  “四姑娘沒吭聲?”虞秋荻問著,在孫家時虞秋芸不是挺向著安姨娘嗎。

  虞秋翎嘲諷的道:“她吭聲?席老爺說,她若是敢吭聲,連她都一起打,掉滴眼淚都要打她,她哪裡敢吭聲。”虞秋芸是二嫁,席老爺娶之前肯定會打聽清楚,據說虞秋芸進門頭三天,席老爺都沒進她的屋,連飯都沒好好給她吃,這是典型要給她下馬威。

  虞秋荻實在沒言語了,也就乾脆不說話了,不過說實話以虞秋芸的性格,攤上一個這樣的,是會受氣,但能過的成。虞秋芸適合被人壓著過,再加上席家也算富戶,日子並不清苦,虞秋芸心裡也能舒服點。

  “席家或者四姑娘要是去找你了,你千萬別讓她進門,實在是纏不起。”虞秋翎叮囑著虞秋荻,一個虞秋芸就夠嗆著,再加上一個席老爺,真是一對。

  第184章

  虞秋荻坐了一會,看外頭雪花要飄起來,便要起身回去。虞秋翎也沒有留她,丫頭都拿來大氅了,婆子卻是過來道:“三姑奶奶還是等等吧,席姑爺和四姑奶奶還沒走呢,在前頭廳里坐著等。”

  “啊?”虞秋翎和虞秋荻都愣住了。

  虞秋翎不禁道:“我不是說了打發他們走嗎?”

  “他們自己不走,管事的說了家裡沒人,席老爺就說要等著。席老爺說話很客氣,又是一臉笑意,實在是……”婆子沒再說下去,所謂伸手不打笑人臉,雖然虞秋翎十分不待見虞秋芸,但虞秋芸並沒有被出族,她仍然是虞家四姑娘,虞秋翎只說打發他們走,並不是打他們走,他們硬是賴著不走,管事的也不好說什麼。

  虞秋翎和虞秋荻都無語了,兩人相視一眼,看席老爺這架式是要等到底了。除非真把他們打出去,不然真是個麻煩。

  “這鑽營勁真是絕了……”虞秋翎說著,吩咐婆子道:“那就打他們出去,還真以為治不了他們了。”她性格本來就是強勢,又在海口這麼久,被剽悍的民風傳染,寧家本來也沒什麼臉面可說,婆子聽到吩啥趕緊去了。

  “等他們走了,你再走,不然撞上又是麻煩。你比不得我,羅家那樣一大家子,若是認下這樣的妹夫,別說你上頭兩層婆婆,下頭四個妯娌,只怕家裡的下人也得笑話你。”虞秋翎說著,高門大戶有高門大戶的辛苦,尤其是虞秋荻這樣,娘家那樣,她又是嫡長媳。下頭的弟妹娘家一個比一個給力,大嫂子不好當,尤其是這樣的大嫂子。

  虞秋荻輕輕嘆了口氣,復又坐了下來,等了一會婆子說席老爺和虞秋芸走了,虞秋荻這才起身走。虞秋翎送虞秋荻到二門上,臨走時又道:“我要是回直隸,定會派人給你送個消息。”

  “嗯。”虞秋荻點頭說著,這才上車回去。

  坐車回到羅家,雪花大了起來,虞秋荻先去了羅老太太屋裡,媳婦出門回來自該先去回稟長輩。羅老太太屋裡卻十分熱鬧,年氏帶著文姐兒來了,舞陽縣主,唐氏,屋裡相陪,羅老太太又著人把孫兒們都抱過來,讓文姐兒與旭哥兒一起。雖然說男女之別,但兩個孩子還小,正是該親近的時候。

  年氏此時過來,是想著給文姐兒做場法事祈福。本來此事顧家操辦就好,但羅顧兩家已經訂下親事,給文姐兒祈福,肯定得請羅家人。像羅老太太,羅大太太這種肯定不好請了,年氏的意思是想請虞秋荻和羅家奶奶輩們。又怕羅家嫌顧家輕狂,給小孩子祈福還得勞動人家長輩,年氏便親自過來了。

  “正好你來了。”羅老太太向虞秋荻招招手,笑著道:“既然是我們家的媳婦,如何還能讓親家辛苦,正好臨著過年,不如你張羅著好好辦一場,給家裡的孩子們都祈福。”

  顧家孩子難養活,顧惜風努力到現在了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羅老太太明白年氏的意思,若是以羅家媳婦的身份養活就更好了,那樣是別人家的人,顧惜風命再毒,也克不到她。

  虞秋荻笑著答應,又道:“也是我疏忽了,現在家裡孩子這麼多,又是過年的時候,是該如此的。”

  年氏還欲再說,虞秋荻就笑著道:“這是我媳婦,自然該我多疼。”

  年氏沒拒絕,卻是笑著道:“若是這樣,豈不是太麻煩貴府了。”若是羅家出面,其實也好,這樣就算是羅家的媳婦。

  虞秋荻笑著道:“哪裡說的上麻煩,普光寺是家裡的香火寺,派人提前通知他們準備上就是了。到時候,你抱著文姐兒過來,我們熱熱鬧鬧過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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