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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周林回家之後,田氏倒是曉得吩咐婆子們對周太太用心了,只是虐待了許久,周太太整個人都瘦了下去,短時間內想補回來哪裡補的回。

  此時周太太已經睡下,只是就是睡下有時候也不太安穩,有時候還會尿在床上。周林過去之時幾個婆子正給周太太換著鋪蓋,嘴裡念叨著周太太道:“都說善惡有報,你落得如此也是活該。想當年你是怎麼害的紹氏,紹氏沒有哪裡對不起你這個婆婆,還為周家生了一兒一女,只因為娘家敗勢,你就想要她性命。現在好了,給兒子娶個偷漢媳婦,任你病著死去活來,也不來瞧看。倒是大爺明白,早早的帶著大奶奶分家出去,就是這樣你還是不肯放過,常過去生氣尋事,大爺只得帶著大奶奶離了京城去了別處過活。想想若是大爺和大奶奶在,大奶奶怎麼也不至於看著你如此。現在大房被你逼走了,二房好好的媳婦非得換一個娼、婦,二爺這都這個歲數了還是兒女皆無,唉,這能怪的了誰。”

  周林正行至房門口,聽到婆子念叨著這些話,心中頓時百感交急,倒是婆子留心到外頭有人,連忙住了嘴。看到是周林過來,忙道:“二爺怎麼這麼晚來看太太,太太已經睡下了。”

  “我就過來看看……”周林說著。

  婆子笑著道:“裡頭正換著鋪蓋,只怕二爺過去不太方便。”

  “那我明日再過來。”周林說著,轉頭就要回去,心中茫然失落,走到院門口時,卻是一頭裁到了地上。

  周林突然間病到,其實他的病也不算太意外,迷情之藥皆有幾分傷身,更何況最後一回,田氏給他下了藥,弄到一半田氏那樣了,火沒有消下去不說,又是滿心的驚,到周太太房中又落得了一心傷,幾下相加也就倒地了。

  婆子通知管事,管事見狀只得先把周林扶到周太太院中的廂房中,又派人去請大夫。大夫過來診了脈,更是搖頭,他才給田氏診過脈,再診周林的脈自然曉的,這對小夫妻實在太會玩了。

  周林是武官身體強壯,雖然有些小病,但並無大礙,大夫開了方子也就走了。只是因為玩得太花了,大夫晚上回家就跟家人說了,大夫本來就是當八卦說的,也是想告戒一下家中子弟。但就那麼巧,家中正有人跟周林認得,雖然周林回京有兩個月了,但前頭一個月根本就沒回家,在軍營中整理事務,田氏這孩子懷的奇怪。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幾天功夫京城都傳遍了,周林之妻田氏偷人弄出私孩子,然後跟周林床上歡好之時又把孩子弄掉了。

  京城瞬時炸窩了,如此勁暴的八卦在京城高門貴婦之間很少見,就是有貴婦出了這樣的事,不管夫家還是婆家都會瞞著,男人戴了綠帽子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周家這事會瞬間傳出來,也是因為前頭的名聲太不好,要是旁人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傳話的人可能想著對方的名聲如何,要是厚待的人家出了這樣的事,弄不好還會感嘆幾句,幫著隱瞞。結果偏偏是周家,許多人都是驚呼果然是報應不慡,周林不戴綠子才是老天不長眼。

  就在此時,御史把田曉參了,同時還說要把田氏治罪,參田曉是因為他教妹不嚴,以至於妹妹做出這等敗壞門風之事。至於治罪田氏,周林是武官,在外征戰期間妻子卻是偷人,若是不重罰,豈不是寒了將士的心。

  消息傳出來,田氏一根繩子上吊了,事情鬧的如此大,她只有死路一條,此時死了還能自己選擇死法,若是等朝廷降罪,只怕是不得好死了。只是她這麼一死,倒是乾淨了,更多的怨恨就全部壓到田曉身上。

  天熙皇帝更為震怒,皇帝要抓典型,結果典型上吊了,這多不給皇帝面子。別說官職,直接削了田曉的官職,沒收田家全部財產。還把田曉帶枷治罪,在東大街展覽了半個月,任人指指點點,留臭雞蛋。田曉的妻室看這個架式,趕緊和離走人,田姨媽並不是積德之人,如何會真正善待兒媳婦,人家又不是傻,這時不跑更待何時。

  田姨娘再是聰明算計,此時除了哭天喊地也是絲毫辦法沒有。田曉刑滿放回,田家被家產被收了之後,田姨媽只得租屋住下,田曉受了十五天苦回到家中。想到大半生的辛苦讀書,娶得妻室,掙的功名官職,結果現在官職沒了,功名沒了,連家產都沒有,頓時心灰意冷,每日在家裡痴痴呆呆。

  田姨媽看兒子如此,一邊安慰兒子寬心,一邊想向親友求告,只是田姨娘得勢之時,不曾照撫過他人,倒是算計過不少,恨不得天下人都算計了去。現在她敗了勢,誰又會理會她,直接關門的好的,奚落一番再趕她出門的也不在少數。

  天家收了財產,田姨媽雖然藏了一點錢,但也實在不多。本想讓田曉拿了做本事,做些生意,但田曉已經心灰意冷。為了日後生計,田姨媽沒有其他本事,只得給人做些針線貼補,眼看著要過年,家計卻是越發的艱難。

  田姨媽出門給人做針線,不曾想周瑞卻是摸到了田家,他被田姨媽設計暴打一頓,結果竟然沒死,現在到田姨媽家中本來想訛點錢財,田曉哪裡會給他,旁人就算了,若不是田氏跟周瑞勾搭,他如何會落得如此地步。

  兩人爭執起來,田曉一個書生哪裡是周瑞的對手,周瑞一個失手把田曉打死。周瑞一看死了人,自己也嚇了大跳,本來奪路要跑,又看田家無人,便把田家剩下一些財力全部偷走。等到田姨媽回家,兒子已經死透,錢財全無。

  田姨媽瞪大雙眼,真真是哭都哭不出來,倒是跟著田姨媽一起過來的婆子,看到田曉躺地上死了,連忙叫了街坊鄰居過來。衙門官差驗了屍,立了案,幾個街坊看田姨媽可憐,便好心湊了一兩銀子給田曉買了棺材壽衣。但到入土時,田家死活不讓田曉入祖墳,說田曉有侮門風,最後只得胡亂埋在亂葬崗之中。

  沒幾天,有婆子過來找田姨媽去做活計,結果發現田姨媽已經死在床上。街坊們才給田曉湊了錢,實在湊不出錢來,只得一卷破席把田姨媽裹了埋在亂葬崗中。

  卷四後宅,朝廷,誰輸誰贏

  第168章

  眼看著就要年下,羅家上下忙碌起來,整整三個新年,羅家都沒好好過。直到今年,國孝過去了,朝廷風波過去了,世子請封了,家中也人口也齊全了。按羅老太太說的,今年定要好好熱鬧一番過個大年。

  虞秋荻是長媳,理所當然是羅大太太第一助手,唐氏也跟著幫忙,不敢勞動舞陽縣主,舞陽縣主也沒有幫忙的意思。羅慕遠收了年租,清算一整年費用,又擬了請年酒的單子,以往羅慕遠只是以嫡長子的身份出面應酬,此時是世子了,又有些不同。

  到了臘月二十七,過年事宜全部準備妥當,羅慕遠又準備了許多年貨物品,讓羅家族中生活比較落魄的族人來領。羅家是大族,興旺了一百多年,但不可能家家都像侯府這樣,落魄的族人也不少,逢年過節時侯府總是不忘派發物品。

  羅慕遠看著人領完入帳,回到屋裡已經是晚飯時間,虞秋荻也是剛從羅大太太屋裡回來。她是長媳,唐氏幫忙還可以只是打打雜之類的,羅大太太是把她當成接班人陪養,聽羅大太太話里話外的意思,再過幾年她也要學羅老太太退休享清福了。

  “你若是覺得管家實在很累,那我給你出個主意,保證你不用如此辛苦。”羅慕遠笑著說。

  “家中兄弟們都成了家,太太要想兒媳婦的福也是理所當然。”虞秋荻笑著,看向羅慕遠道:“我倒是好奇,你有什麼主意。”

  羅慕遠就笑著道:“當初母親進門之時,祖母也要說要享清福,實際上也是好幾年後,你可曉的緣故。”

  虞秋荻不用想知道,只是輕輕照著羅慕遠胸口捶了一下道:“你呀,家裡那兩個調皮鬼還不夠,回家這些天就沒一天安生過。”

  “你也不想想我出門多久了,若是真安生了,你豈能放心的。”羅慕遠笑著說,又道:“再說旭哥兒和安哥兒從懷孕到生產,我都沒能在你身邊,若是再有了,我肯定從頭到尾守著你,再不離開你半步。”

  虞秋荻聽得心中溫暖,眼睛卻有些發酸,回想起當時自己大著肚子,心中還要掛心著前線的羅慕遠,兩回進產房,羅慕遠皆在千里之外,其中的難過苦楚也只有自己曉的。現在聽羅慕遠如此說,雖然當時不在,現在能如此體諒她也是十分難得,總不枉辛苦一場,道:“有你如此待我,我就是再辛苦十倍也是值得。”

  “別這麼說,我聽得就心疼。”羅慕遠輕輕說著,有幾分愧疚的道:“我娶你回家本是想好好疼你,愛你,沒想到先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頭。”

  “都過去了。”虞秋荻輕輕說著。

  到了臘月二十九,門神對聯全部換新,從門起一直到正堂大門全開,兩邊皆是大紅燈籠。忙碌一整天,晚上睡下時羅慕遠倒也老實,虞秋荻明早要入朝朝賀兼吃席。雖然剛得誥封時已經進過一次宮,但那回只是按禮去謝恩,連正主的面都沒見到,在宮外磕頭也就算完了。但這回卻是京中五品以上誥命在集合的日子,外命婦朝賀,皇后還要賞宴席,是定然不能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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