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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她老人家身邊,從來都是最高興。”羅慕遠笑著說,又道:“以後閒了,你只管過去與祖母說話,祖母肯定會喜歡你。”

  “嗯。”虞秋荻笑著點點頭。

  又問了一會,也差不多到了中飯時間。虞秋荻便讓婆子們各自去吃飯,兩個丫頭擺桌,兩個丫頭去接飯,八碟菜擺上來,有葷有素。羅慕遠看看無酒,便吩咐丫頭去拿酒,虞秋荻小聲提醒他:“這才中午。”下午一般都有事情,中午飲酒怕誤事。

  “母親和祖親說了晚上不用去請安,明天又要回門,接下來是會親,事情多著呢。就趁著這會有空,你還不陪我喝一杯嗎?”羅慕遠笑著說,昨天席上他快被灌死了,只記得要洞房,若不是洞房的吸引力在,他就直接醉死床上了。

  虞秋荻微微一笑,也不再說什麼。

  丫頭取了酒來,羅慕遠便向丫頭們揮揮手,道:“你們也去吃飯吧,這裡不要你們侍候。”

  “是。”丫頭們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下去,六個去吃飯,留兩個在房門口守著。

  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四目相接的瞬間,虞秋荻心中突然開起了佐料鋪,最初的苦難,後來的定親,再成親,再昨晚……然後今天給羅家長了禮,看著對面坐著的羅慕遠,心中五味味翻,苦甜酸淚,樣樣齊全。

  想要給羅慕遠倒酒,羅慕遠卻是先一步執起了酒壺,給虞秋荻倒酒,低頭道:“我離京之後,你在庵堂里受苦了。”

  提到以前虞秋荻就想掉淚,卻是強忍住了,道:“我心甘情願的,說不上什麼苦,庵堂的日子只是清靜了些,也沒哪裡不好。倒是你,羅家的嫡長子跑到外頭去,這萬一……”

  羅家的世子可還沒請封的,廢長立幼的人家也不是沒有。

  羅慕遠上前抓住她的手,小心握在手心裡,低聲道:“我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再怎麼樣都不會難過,倒是你……”

  人最怕的就是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是無可奈何。在海口時他每每想到虞秋荻在京城孤苦無依,就心如刀割,他本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都過去了,我們現在都成親了。”虞秋荻低頭把淚忍過去,執起酒壺也把羅慕遠面前的杯子倒滿,道:“我們是該喝一杯。”

  虞秋荻沒什麼酒量,主要是沒有喝的機會,三杯下肚臉色就有點微紅,只用手著下巴,眼睛卻是一直盯著羅慕遠。與羅慕遠見了見過,但像這樣,面對面坐著,這樣盯著他看還是頭一次。

  羅慕遠有很好的看額頭和眼睛,有點像羅大太太,但臉型卻是像羅大老爺,尤其是下巴,堅毅果敢。

  “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能這麼看你。”虞秋荻說著,下意識的伸出手指來,沒有碰到羅慕遠的臉,只是在空中對著羅慕遠的眼輕輕比劃了一下。原本她真以為這就是一個鏡花月水,那樣的美好,但絕對碰不到。她能做到的只是在庵堂里,看著佛念,默默地為羅慕遠祈福。

  羅慕遠卻是抓住她手,放在唇邊輕輕吻著,道:“上天待我不薄,終於讓你我得償所願,你不曉得,昨晚挑蓋頭的時候我心裡多害怕,萬一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要怎麼生活下去。”

  “我也是……”虞秋荻輕聲說著,眼淚還是落了下來,道:“我也很害怕。”羅家剛提親那會,她真覺得好像一場夢,時常需要人提醒。

  羅慕遠起身抱住她,臉對臉摩擦著,卻是輕聲道:“昨晚……沒弄痛你吧。”

  虞秋荻瞬間羞紅了臉,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女兒家頭一夜很疼的,我一直想著要……不過昨天席上被灌了那麼多酒,後來就拉著你洗澡進洞房。”羅慕遠說著,昨天洞房他肯定有意識的,真要是醉死了,就直接挺屍了。但喝得太多了,完全就是洞房在吸引著他,也不曉最後有沒有失控。

  虞秋荻羞紅的臉上卻有幾分喜色,聲音跟蚊子差不多,道:“也不是多……早上泡澡之後就舒服多了。”

  “那就好,我本來還有點擔心……”羅慕遠說著,沒再說下去,卻是放開虞秋荻,若是再這麼鬧下去,他肯定會抱著虞秋荻直接滾上床。雖然成了親,一切名正言順了,白日宣yín也不太好,對虞秋荻不太好。

  虞秋荻也意識到這一點,起身道:“我叫丫頭進來收拾,我們也洗把臉。”

  羅慕遠點點頭,卻是在她耳垂輕輕咬了一口,又小聲道:“昨天是新婚,我是特別放過你的,今晚可不會了……”

  虞秋荻本來剛整理好的一點情緒又被羅慕遠擊敗,臉上都快羞出血了,不由得抬手照著羅慕遠的胸口來了一下,給他一記粉拳。

  “呵呵……”羅慕遠卻是看虞秋荻直笑,那神情比較像看大餐——

  羅老太太正房裡,等晚輩們都散了去,羅老太爺仍然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他現在不是對新媳婦不滿意,而是對於自己在家中地位下降的不滿意。

  讓丫頭婆子退出去,羅老太太就對羅老太爺道:“不是我說你,有時候你都是偏執過了。年放手時且放手,你都這個歲數了,還想著跟自己親兒子爭權,你到底圖的什麼啊。爵位傳給老大了,讓他當家理事不是挺好的,他又不是個糊塗的,現在是老大家挑兒媳婦,他們夫妻都滿意,慕遠也滿意了,你一個祖父在這裡吹鬍子瞪眼睛的,真是難為你那張老臉。”

  “怎麼,我把爵位傳給他了,我就一句話都不能說了呀。兒子聽老子的本來就是天經地義,我還沒死呢,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羅老太爺瞪著眼說著。

  羅老太太聽得無言,末了便道:“你要是看老大不順眼,或者覺得他哪裡忤逆了,你把他叫過來,直接給他一頓棍子,你看看他敢不敢還手。不把你放在眼裡?我諒他沒這個膽子。”

  “這……”羅老太爺聽得又一陣氣結,乾脆就不說了,抬腳走了。

  羅老太太看他氣沖沖走了,知道他肯定是去劉姨娘屋裡,也就懶得管。倒是她身邊的陪房周婆子道:“老太太何必氣老太爺呢。”

  “誰氣他了,他自己三句不好就翻臉,都活到這份上,我幹嘛還要受他的氣。”羅老太太說著,夫妻這麼多年,從新婚開始,她跟羅老太爺的脾氣都不是很對盤。羅老太爺不太看的上她,她也不太看的上羅老太爺。

  但羅老太爺是規規矩矩的世家子弟,她也是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兩人心裡都明鏡似的,對盤不對盤都是要過一輩子的。生兒育女,操持家務,給他納妾收房,正妻該做的她也一樣沒落下。羅老太爺雖然沒說過什麼,但對她這個正妻該給的從來沒少過。

  現在兒孫也大了,有時候想想彼此的感情或許早就不同與夫妻,只是一種家人存在。家中事務大家商量著來,該勸的也勸,該說的也說。羅老太爺也算是聽她的,脾氣是有點不太對,但共同治理好羅家的大方向是相同的。

  兒孫一天天大了,羅老太太照鏡子時,覺得白頭髮越來越多。兒媳婦也能理事了,家裡沒需要她操心的,羅老太太越發的想好好享受生活,每天想著吃什麼玩什麼,逗趣找樂子,爭取快樂每一天。

  她越是這樣想的開,就覺得羅老太爺真是吃撐了沒事做,兒女都如此爭氣。不是她護著兒女,她真覺得羅老太爺不如羅大老爺和羅素,與其他在那裡瞎指揮,真不如退下來享清福。

  “老太太不知道,我聽丫頭們說,劉姨娘一直跟老太爺哭訴呢,說二姑奶奶嫁到賀家去這樣那樣的委屈。”周婆子有幾分擔憂的說著。

  羅老太太聽得嘆了口氣,道:“委屈?嫁人之後哪個女人不委屈,在家時無價寶,出嫁到婆家就是根糙。不過又能怎麼辦,日子總是要過的,二姑娘那親事,若是開里想,沒婆婆沒妯娌,又不用管家應酬,每天都是清清閒閒,吃飯看戲聽小曲,日子多逍遙啊。”

  “劉姨娘那點小見識,哪裡能跟老太太比,二姑奶奶純粹是被她教壞的。”周婆子旁邊說著。

  羅老太太只是擺擺手,示意周婆子不提此事,嚴格說起來嫡母是有責任教導庶女的,只是那時候她管家權都下放給兒媳婦了,實在懶得去管。

  自己生的教導好了,羅二老爺這個庶子她教導了,媳婦也給好好挑了,然後羅老太爺又弄出個庶女來。羅老太太心裡就覺得真是沒完沒了,她都退居二線了,還要拉她去上班,實在不想幹了,也就任由姨娘去教羅二姑娘。

  “隨她們去吧,老太爺心裡明著著呢,鬧死也白搭。”羅老太太說著,賀子章提親之前就把話說明白了,就是沒說明白,看看現在安遠侯府的聲勢,這回羅家得以上位,得安遠侯府相助不少,拿出岳父的款去找賀子章的麻煩,先不說賀子章並沒有怎麼樣羅氏,就是真有怎麼了,現在除了皇帝之外,誰能拿賀子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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