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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某方面來說,這當然是個重要優點,齊老太太會選中這房人過繼,看中的也就是這點,不然她一個老太太選房厲害的不得了,兒媳婦娘家身世過硬的,那就不是選來侍侯她了,根本就是找人跟自己鬥法。

  只是優點在某些時候又會變成缺點,侯府的當家主母,哪個沒有幾分手段,齊二太太這十來年雖然也學到了幾分,但總是差點,以至於連眼前這點小事都料理不了。

  第35章

  少年們本來就是路過,邊說邊走,自然越走越遠,屋裡兩個聽得清清楚楚,此時多少有點愣神。倒不是說這個表妹如何噁心人了,在當家主母的必要功課中,侍侯公婆,當家理事,生兒育女,教育後代這是重要的,至於妾室姨娘之流,厲害的主母伸伸手指都能滅掉一片。

  顧家大房沒有一個妾室,更沒有庶子庶女,但在顧惜顏的教育中,仍然有如何應對妾室姨娘這一項。她娘是公主,並不表示她是公主,高門大戶里尋個一心一意,沒有妾室姨娘比上天摘星星都難,關鍵是這個主母要如何當。

  顧惜顏驚訝的是,就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竟然能讓齊瞬庭為難?這事若是放在顧惜風身上,顧家太太奶奶輩的不用出手,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都有本事料理的了。還娶平妻?那是能娶的嗎,以為百年侯府是不講理數的商戶呢,什麼人都能往家裡娶。

  像這樣的窮親戚,直接打出去沒商議,至於表妹直接遠遠發嫁。要是不願嫁,那就直接“暴病”,好歹還是侯府呢,要是連以權壓人都不會,幾個刁民都敢鬧上門來,那還活著做什麼,不如去集體撞牆。

  “你不用擔心了,那樣的表妹,就是真能撐到你嫁過去,到時候收拾起來更方便。”顧惜顏看虞秋荻還在愣神中,連忙安慰著她,這樣的一個表妹算什麼事,齊老太太若是知道了,抬抬手指的事。

  虞秋荻一臉擔憂的道:“我倒不是擔心這個,我是在想,外祖母近來身體是不是……”

  齊瞬庭說的是瞞著齊老太太的,但這樣的事如何能瞞的住,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是成年之後過繼來的,這樣的母子之情實在說不上勞靠。即使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老實厚道,齊老太太也從來沒有放鬆過於威府的管制,按齊老太太說的,威遠侯府以後是她的,在她未嫁進來之前,不可能徹底放權。

  現在侯府出了這樣的事,齊二太太再有心瞞,那也不可能瞞的住。齊老太太一直沒出手,也許就兩種可能性,一是真不知道,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身體出問題,以至於對侯府的控制降低;二是己經知道了,裝作不知道,想看看齊家其他人的反應。

  其實第二點沒必要,齊二太太面慈心軟了這些年,齊老太太一點點提攜著都沒有讓她硬氣起來,指望著她突然間跟暴發似的來個大變身,這很不現實。難道真是齊老太太身體的原因?

  “是啊,這麼大的事齊老太太肯定會知道的。”顧惜顏馬上想到這一點,神情馬上擔憂起來,除了因為齊老太太是她姑奶奶之外,更多的是為虞秋荻擔心。以現在的虞家,絕對攀不起侯府世子這種親事,與齊瞬庭的婚事可以說是虞秋荻能找到的最好親事。

  齊家二老爺和齊二太太人品行事都是十分厚道的,就是不厚道,為了自家的名聲,齊老太太就是不在了,也不敢毀婚。但站在虞秋荻的立場上,齊老太太在或者不在,那就差大事了。最好的就是齊老太太一直活著,活到虞秋荻生下嫡長子,徹底的站住腳。

  虞秋荻仔細回想最近幾封來信,都是說一切安好,心裡多少有點放心。以她對自己外祖母的了解,若是身體真不好了,齊老太太肯定不會瞞著,還會以沖喜之名,哪怕嫁進去還不能圓房,也會把她強行嫁入侯府。只有進門拜堂了,齊老太太才能安心。

  難道這是齊老太太在考驗齊瞬庭?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過繼之時早就成人,親情培養起來不容易,相對的齊瞬庭則是小時候過來,養在齊老太太跟前,感情自然深厚的多。

  虞秋荻只有小時候見過齊瞬庭,訂了婚的未婚夫妻,肯定要避嫌的,了解就更說不上。但看齊瞬庭交結的朋友,聽說的一些行事,眼界是有,交際圈也是有的,但性格上似乎比較隨父母,有時候過於厚道。

  就像眼前的這個表妹事件,就是齊二太太面慈心軟,齊瞬庭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解決。一個窮親戚而己,真說不上是大事。也就因為不是大事,齊老太太難道想鍛鍊齊瞬庭的後宅事務處理能力?

  色字頭一把刀,尤其是衛家二房出了那樣的事後,京城各權貴更是在女人上面加強對兒孫的教育。讓男人除了老婆之外的女人完全不碰那是不可能的,但就像羅慕遠說的,男人得分清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丫頭婢妾,上就上了,這些都出不了什麼事。

  一般少年到了成年之後,家中引教嬤嬤會教導,也會安排的合適的通房,絕對不會讓世家公子哥見了一個女人就走不動。對於高門大戶來說,與其把兒子藏起來連女人影都不讓見,那不如讓他們閱盡千帆。

  去年齊老太太給齊瞬庭安排通房時,就特意跟她寫信說了,她看完也沒啥感覺。家家戶戶都這樣,不管是虞老太太還是齊老太都如此教導她,做為侯府的女主人要是只把目光盯向後院,天天想著晚上男人來不來,那就太淺薄了。

  更何況這些通房在她嫁過去之前就要全部打發走,給筆豐厚的嫁妝按排嫁人。不止威遠侯府如此,顧家,羅家都是這樣,很多大戶人家也是如此。就是有主人恩典可以抬姨娘的,但婢妾出身,賣身契都在主母手裡捍著,如何能翻了天。

  “算了,多想無益,我回去就給外祖母寫信問問是怎麼回事。”虞秋獲說著,這麼一點小破事如何能氣的了外祖母,相反的,若是外祖母身體真不好了,那真要早做打算了。

  顧惜顏也跟著點點頭,一個爬床的表妹,說不上多大的事,若是這樣都糾結不完,以後成親嫁人那豈不是要活活苦惱死。便道:“都這個時候了,我們也到前面去了。”

  “嗯。”虞秋荻點頭。

  兩人到了前頭席上,台上的戲文照樣唱著,婦人們相熟的一起說著八卦,姑娘們也沒太拘謹,也是有說有笑的。何大姑娘看到兩人過來,便笑著道:“你們這是去哪裡說私房話了,這麼久也不回來。”

  顧惜顏笑著道:“讓何姐姐久等了,聽戲怪悶的,我看不如這樣,我讓船娘把船撐過來,我們坐船游湖豈不是更有趣。”公主府的湖雖然比不上青雲庵的洛陽湖,但面積真說不上小,坐船遊玩怎麼也比坐著聽戲強。

  馬上就有姑娘附議,本來席面就擺在湖中亭中,長輩們都在亭中坐著,姑娘們在其肯眼皮子底下遊玩是可以的。顧惜顏起身去回稟顧老太太,顧老太太笑著道:“就數你頑皮,那麼想去玩就去吧,底下人好生跟著。”

  旁邊管事媳婦馬上過來答應,即刻去吩咐船娘。

  姑娘家一共倆桌,也有一、兩個說不想去的。虞秋芸倒是向虞秋荻眼神示意了,虞秋荻輕輕點了點頭,大家都要去,自然能跟著一起去。反正就是長輩的眼皮子底下,也出不了什麼事。

  管事媳婦派來五艘小船,雖然船小,但人也少,參加游湖的姑娘一共十一人。顧惜顏與何大姑娘同乘一船,虞秋荻與年二姑娘同乘一船,虞秋芸與何二姑娘同乘一船。一前一後兩個船娘撐船,每位小姐身邊還各帶一個丫頭侍侯。

  丫頭們扶著姑娘們各自上了船,船艙很小,兩人對坐,中間茶几上擺著各色茶點。年二姑娘神情一直是淡然而端莊,眼眸里卻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傷之情。

  虞秋荻默然看在眼裡,倒不是意外年二姑娘這樣的神態,前頭年太太去世時年家姑娘己經十來歲,完全懂事的年齡。然後母親沒了,父親再娶後娘,內宅生活如何雖然不知,但看這兩回結親,是全然不顧她們姐妹的死活。

  虞秋荻父母去世時年齡還小,有意識里以來她的父母就己經不在了,她也不知道父母在世是什麼樣的。從來沒有得到過,也就沒有所謂的失去,自然也不像年韻蘭這樣,切切實實的喪母之傷,還要面對後母的錯待以及父親的冷漠無情。兄長己經成家,對她們姐妹估計也不怎麼過問,姐姐也己經去世,本來還覺得挺幸福,仿佛是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船娘撐著小船,青青湖水之中,正值蓮花盛開之時,幾艘小船穿唆著,姑娘們有說有笑,虞秋荻也想找個話題,但看著年二姑娘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湖上的風景真好啊。”年二姑娘突然先開口,目光看向平靜的湖面,有幾分意味深長的道:“我記得我姐姐初有身孕讓我過府來陪她,也就是在這個湖上,我們姐妹一起坐船游湖,吟詩作對,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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