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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秋荻仍然滿臉笑意,給虞大太太留足了時間,虞大太太仍然沒吭聲,這才一臉疑惑的問:“二姐姐這話說的真奇怪啊,虞家又沒分家,什麼叫做我的嫡親妻子?難道大哥哥不是你哥哥,二嫂子不是你嫂子?一家人還得這樣分的清楚?”

  虞秋芳一臉不屑,直接道:“你願意認個……”

  “我乏了,你們都各自去吧,太太帶著二姑娘留下。”虞老太太突然插嘴打斷虞秋芳的話。

  虞老太太發話,虞家上下莫敢不從,安姨娘和四姑娘虞秋芸都是心中暗喜,二姑娘敢在老太太跟前這麼說話,真是活膩了,連虞大太太都留下了,怕是要母女兩個一起罰。

  大陶氏則顯得有點不安,她不認為二姑娘哪裡說錯了,事實就是如此。當初虞家向陶家提親時說也是如此說的,大是大,小是小,三姑娘認嫂子也該認她,如何能能認小陶氏。想到這裡她不由的恨恨有瞪一眼小陶氏,在家時候就是如此,每個人都說她好,這才進門頭一天,就開始搶她的風頭。

  小陶氏低著頭,一派坦然的模樣,她知道虞家老太太這一關她是過去了,而且老太太很滿意。至於虞大太太那邊,雖然都是媳婦,她是比大陶氏差了一層,慢慢來,反正虞家目前能說上話的,還排不著虞大太太。

  至於大陶氏瞪來的那一眼,姐妹這麼多年,小陶氏對於她再明白不過,陶老爺風流,弄了一房又一房人,家中庶子庶女是論打算。偏偏陶老爺自己沒什麼經營掙錢的本事,陶家所有田產地畝全在陶太太手裡,從太太手裡接錢花,自然氣短些。至於陶家庶子庶女所受的不公平待遇,陶老爺更是不睜隻眼閉隻眼。

  做為親娘早亡的庶女,小陶氏從小受氣到大,把陶太太和陶老爺當成神佛一樣供奉著。對陶太太唯一的親女,她更是恭敬有佳,她何曾不想跟大陶氏和平共處,不管她做什麼,再怎麼賣力討好,大陶氏總是耳光以對,沒有任何由頭就讓婆子給她一頓耳光。

  就像剛才,當著虞家所有人的面直接給她跪下了,要是平常人也許會覺得己經可以了,但大陶氏還是覺得不夠,只怕自己就是舔她的腳,她還會嫌髒。

  這種孽緣因何而起,她也不知道,本以為以後兩人各自嫁了,不相見自然也就沒有爭執。偏偏虞老太太改了口,加了聘禮卻又不用陶家出嫁妝,陶家經濟早就有問題,陶太太就是再不願意也沒辦法。有時候想想或者這就是命,命里註定她跟大陶氏不死不休。

  虞家老小退出去,虞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帶著屋裡丫環們也退了出去,只有虞老太太打小的心腹程媽媽還在屋裡。虞大太太看到這個架式心裡就開始抖,就連沒怎麼受過虞老太太罰的虞秋芳也里也開始害怕。

  “給我跪下。”虞老太太一聲怒喝,今天要不是兩個孫媳婦在跟前,她怕虞大太太這個婆婆臉上難看,當場就要發作。

  虞大太太只覺得腿都軟了,立時跪下了,虞秋芳也跟著跪了下來,嘴裡卻是道:“我知道今天堂上多嘴說錯話,老太太要罰只罰我就好,不管太太的事。”

  “你倒是個孝順的,但我叫你母親留下,並不只是因為教女不善。”虞老太太冷哼著,扭頭又對虞大太太道:“二丫頭自己都承認自己說錯了話,那我且問你,你這個母親有沒有聽到她說錯了話?”

  “我……聽到了。”虞大太太低聲說著。

  “你既然聽到了,你做為母親為什麼不去制止她,二丫頭是你親生女兒,又是長輩,你隨意說一句難道會削二丫頭的面子?還是二丫頭說的,就是你心裡想的,你也覺得三丫頭跟你不親,跟你不是一家人。”虞老太太冷哼著。

  虞大太太被說中心事,臉頓時漲紅起來,嘴裡卻是道:“我怎麼會如此想,三姑娘是二叔唯一的女兒,我一直視她如親女。”

  虞老太太心知這是假話,心裡卻是忍不住嘆息,道:“我知道你的心事,當日二房在時,你就覺得我偏心二房,對小兒子好些。現在二房就剩下這麼一個毛丫頭,又是我自小帶在身邊。你不把她當親女,我並不怪你,你畢竟只是個大伯娘。但虞家到底還沒分家,我還沒死,這種話如何能說在人前,你的兒媳婦才進門,你就想把婆婆的臉丟光嗎!”

  “我……”虞大太太低頭跪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虞大太太對虞家二房是很煩感,也不覺得跟虞秋荻是一家人,主要是虞老太太偏心。虞家二老爺雖然去世時年輕卻己經是兩榜進士,連帶著虞二太太出身也高,是威遠侯府的小姐,不管從哪方面比,二房都生生壓了大房一頭,那時候日子比現在還要難過的多。

  後來二房人陸陸續續的去世,她是臉上傷心,心裡暗喜,二房剩下的財產不少。就是虞二太太留下的嫁妝不能動,二房剩下的財產也不少,早晚有一天都是大房,沒想到虞老太太全部扣在手裡,她半分錢都摸不著。

  “當年你生下大丫頭,我就知道依你的心性教不出多好的孩子,便把大丫頭抱過來養。後來你生下二丫頭,我本來想到三歲以後也抱過來親自撫養,沒想到那時候身邊己有大丫頭和二丫頭,實在無力照撫,便由你自己獨立撫養。”虞大太太說的一臉感嘆,又指指二姑娘虞秋芳道:“你自己看看,你親自教養出來的女兒,未出閣的姑娘什麼話都敢說。小陶氏算妻還是算妾,這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說出來的話嗎,更不用說後頭又那樣說自己的親妹,小陶氏是三丫頭的嫂子,不是她嫂子,那元兒算不是算她大哥!”

  虞大太太只差把頭埋到地里去,眼淚直往地上掉,又是羞又是恨,虞老太太從來沒有看上過她,連帶她的女兒都看不上,她早就知道,但虞老太太如此嫌棄的說到跟前,又是當著女兒的面,更讓她羞憤難當。

  虞秋芳緊咬著下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道:“此事是我的錯,並不與母親相關。”

  “她沒把你養好就是她的錯。”虞老太太斬釘截鐵的說著,兒子沒教好那是虞老爺的錯,女兒沒教好就是虞大太太的錯。

  虞大太太再也忍不住,嗚咽著道:“總是我的錯,請老太太責罰就是了。”不管啥事都是她的錯,何必在女兒面前如此不給她留體面。

  “責罰你?你兒媳婦都進門了,你讓我怎麼責罰你,讓你罰跪?還是抄經?心經就是抄上一千遍,一萬遍,難道就能改了你的脾氣!”虞老太太不客氣的說著,這些年她算是明白了,虞大太太就是朽木,有跟她生氣的功夫,不如把這口氣省了。

  虞大太太唯一能做就是哭,對著虞老太太,絕對多數都是如此。輩份,脾氣,口才,全部把她壓的死死的,熬了十幾年,兒媳婦都進門了,她還是只能熬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虞老太太卻是不再理會虞大太太,看她哭十幾年了,早就厭煩了。直接吩咐道:“二丫頭眼看著也要到說親的年齡,再被你這麼教下去,還不知道會教成什麼樣。我就是身體再不好,事情再多,也不能看著親孫女這樣,以後還怎麼說親事。把二丫頭東西收拾了,也不住跨院裡,就過來跟我住,我慢慢教她。”

  第11章姐妹敘話

  虞老太太一聲令下,早上二姑娘虞秋芳還好好住在虞大太太旁邊的玉芳齋中,中午就在虞老太太屋裡抄女戒了。打從心裡說,虞老太太並不覺得女子該按女戒上說的行事,真那樣才是沒辦法活。

  但女戒是自古對女子的行為要求,你可以心裡鄙視它,臉面上仍然把她奉為最高經典。二姑娘現在就是直接鄙視它,虞老太太便決定讓她好好抄,抄到把每個字印在腦海里,她就知道如何說話如何行事了。

  “聽說連中午飯都沒讓二姑娘吃,直言說抄不完晚飯也沒有,覺也不能睡。”墨晴一臉高興的給虞秋荻報告著好消息,從小到大二姑娘就找自家姑娘的麻煩,都不住在一起,也沒有得罪過她,遇上了就要刺上幾句。現在二姑娘倒霉了,她當下人的看著也高興。

  虞秋荻聽完只是淡然一笑,二姑娘倒霉了她當然也高興,不過虞老太太這樣的安排,她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不太妥。

  據說虞大太太是哭著出門的,這種事情在虞家很常見,但常見了十幾年了,現在孫媳婦都進門了,虞老太太還是如此火氣,就太不給虞大太太留情面了。兒媳婦也是人,虞大太太辛苦了十幾年,雖然笨了點,但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兒媳婦都進門了,她婆婆仍然是小媳婦樣,只怕常以此往虞大太太會心生怨恨。

  虞老太太總有老的時候,總有罵不動人的時候。虞家又不是人口多,只有大房這麼一房人,都熬到現在,也該對虞大太太好一點。雖然虞大太太的智商也是個問題,但這麼直接罵哭也不是個辦法。泥人還有三分性,誰知道把虞大太太逼急了又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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