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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鈺默默,又看會兒窗外風景,卻是沒方才的好心情。

  下船便換馬車,景霖帶蘇鈺路北上,馬車過夜必定更換輛,走的很是小心。蘇鈺自那日在船上問過無果之後也不再言語,只本分的吃飯睡覺,讓上車便上車,讓換轎便換轎,並不多添麻煩。

  卻是景霖多心,蘇鈺未出過遠門,即便當初在揚州的時候也只在府學與小院二處奔波,走的路線都不曾變更過,更何況他繞麼多的彎路,哪裡會記得。

  連半月走的匆忙,待到自家院裡停下歇息的時候,正是入秋,蘇鈺底子薄,先是在西廂被折騰得不輕,後又被景霖挾持著顛簸數日,還是累得病。

  蘇鈺那日早晨醒來打幾個噴嚏,景霖只當他是剛到北方,不適應,只吩咐小廝補辦幾件厚實衣裳,給他送去,等抽出空來去看他的時候,那人早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

  景霖找大夫,幾貼藥餵下去卻是不見人醒過來,時慌,拿被子卷人路親自抱著去大醫館,拍開紅漆木門,衝撞進院內去喊道:“先生!劉先生救人!”

  醫館的小童嚇跳,挑燈看清是景霖,忙帶去室內,道:“師父,師父,景大哥來!”

  醫館的老頭鼻樑上架西洋鏡,正在屋裡看醫書,聽見院裡嚷嚷皺眉頭出來瞧他,道:“怎麼,又跟老子打架傷著?唉,麼大也不消停,娘當年可不是麼教的……”老先生念念叨叨的出來,瞅眼景霖抱著的人,道:“先放到床上去,把把脈。”

  巧遇郎中(上)

  作者有話要說:咳,那個,我來自首,厄,不是懷孕去了……只是戀愛了一把,最近甜蜜又折磨,更新推遲,真是讓諸位受苦了,結局送出,呵呵。等過兩天趕出結局來給大家貼上,呵呵,算是對大家的一點補償吧,希望大家祝福我喲,嘿嘿,都幸福啊大家。

  另:春節前一定讓大家看到結局!呵呵!!

  老先生診治的詳細,眉頭卻是越皺越深,探回脈又細細瞧眼瞼,道:“來之前吃什麼藥?”

  景霖喚伺候蘇鈺的貼身小廝來,問清楚藥,又道:“前些日子走的倉促,舟車勞頓,他身子弱些,怕是也累著吧?”

  老先生皺著眉將頭搖搖,捻著鬍子道:“不是,瞧著氣色是藥不對,們些大戶人家的,只拿什麼參啊茸啊的當寶貝,胡亂吃氣,當真是好的麼,哼。”自來好的大夫都是有些傲氣的,且劉先生又是跟景霖家相熟識,自幼看著景霖長大,相當於半個長輩,時節看景霖抱著個人來求他救,卻又是先灌別人調製的湯藥的,自然要先挖苦他頓才心裡痛快。

  景霖也是知道老先生脾氣,賠笑道:“可不是,有應該先送您里來,等您配著碾成膏子再吃才對。”

  老先生伸手揮開他,道:“去去去,別擋著救人,在看著就礙眼。”

  景霖忙起身,當真乖乖的站在邊上去,卻是不走開,探著脖子去瞧床上的蘇鈺,哪裡還有當日擒拿江二爺的匪氣模樣,倒是像個見大人的孩子。

  探著頭等半日,才見老先生起身,想過去床邊瞧瞧蘇鈺,卻被老先生放帳子下來,擋住視線,時也有些焦急,道:“病救得來麼?”

  老先生取下鼻樑上的西洋鏡,拿衣擺卷著擦擦,哼道:“救,怎麼不能救,若是差個把時辰送來才好呢,那才叫救不!”

  景霖驚的心裡咯噔下,時半邊身子都像掉入寒冬的地窖里,渾身發涼,強撐笑,道:“不,不至於吧?老先生笑,就算送去京城裡的醫館也不見得醫治的比您好……”

  老先生嘿嘿笑,架鏡子在鼻樑上,瞧他道:“,若是再晚來個時辰,秦五爺來取那把藥糙去,醫術再好拿什麼整治哪?!”

  “啊……啊!”景霖愣下,旋即反應過來,作揖道:“是是,還是劉伯伯對好,侄兒改日定好好謝您……”

  老頭兒巴掌拍在景霖低下的腦袋上,笑道:“小子少跟來套,謝,從五歲那年就能騙著幫!信才有鬼……”老先生喊小童過來,吩咐道:“去,把昨日包好的那幾棵藥糙拿出來,切成三寸長短,壓勻稱,拿去藥房用蒸鍋蒸上回。”

  小童應聲去,頭上綁著兩個團兒樣的小髻子,遠看就像個來回晃蕩的撥浪鼓。

  景霖還要再等,卻被老先生拉著領子拖出去,景霖不敢使勁,生怕傷著他那把老骨頭,卻不想那把老骨頭倒是力氣大的很,連拉帶扯的給他扔出大門外頭,嘴裡還嚷著:“快走,快走,若讓爹知道在里,還想不想做生意,啊?真是,前世遭的孽,竟碰上們仇家父子!”

  景霖按住老先生扯他領口的手,苦求道:“讓看看他吧,就看看,又不吵著您,您不知道床上躺著的那個對來可是個頂金貴的寶貝啊……”

  老先生斜著眼睛瞅他眼,狠狠又是巴掌,道:“倒是養出個好東西!現在竟然連的也搞上,娘若是活著也被活活氣死!”

  景霖臉色黯黯,臉上沒笑,眼神里都散出冷冷的光來,道:“娘可不是氣死的,是被爹害死的。”

  老先生氣的鬍子直翹,揚起手來還要再打,卻是停在半空中又握成拳頭收回去,碰的聲把大門關上,連門閂都插的緊實。

  景霖對著門發回呆,默默的回去。

  莊子裡的事情多,銀子可不是白白長腿跑來的,景霖出去的些時日雖是有人代管,卻是把個帳目理弄的團亂麻,也不知是那人不會做帳,還是從中拿些銀錢財物不敢讓人看出來故意混寫的。

  景霖花五日才勉強整理出頭緒,裡頭的細枝末節卻是無從追起,只冷笑聲,辭退那帳房先生,心裡略有些感慨,卻是再實在的人,再認得清的人,也是都有私心的。

  人麼,為的不過都是自己。

  旁邊的小廝瞧景霖的臉色時不敢上來回報,猶豫幾回,試探道:“爺,剛才門外有人來回,是蘇少爺身子好些,您要不要去瞧瞧……?”

  景霖盯著手裡的帳冊,唔聲,眼睛雖是看著,卻是再看不進半個字,隨手扔帳冊帶抹曖昧不清的笑道:“看,當然要看,他可比滿屋子的帳冊錢財重要的多。”

  卻是當真不管不顧柜子櫥子的,鎖也不鎖就推門出去,小廝在後頭疊聲的喊他:“爺!爺不忙,先把東西收吧……爺!”

  小廝喊的慌亂卻是不見主子回頭,只得自己硬著頭皮閉著眼睛胡亂收拾,股腦兒的塞進柜子里,扣上那把黃酮大鎖,抹腦門兒上的汗,喃喃念聲佛,道:“可是沒瞧見,個字兒都沒瞧見的……”

  景霖路去醫館,推門進去,先是瞧見那日開門的童子,依舊是兩個蓮蓬般的髻子幫在腦袋兩側,正蹲在院子裡守著蒸鍋下頭的火,見景霖進來只看眼,又低頭去拿扇子扇火去。

  景霖有些奇怪,走過去摸摸他頭上的兩個小團兒髻子,笑道:“小末兒,怎麼,才幾日不見就不認識景大哥?呵呵,上回來的匆忙沒給帶糖,今可是帶整包的……”

  喚作小末兒的童子被景霖碰嚇的向旁張倒過去,見景霖來扶他,更是如同見惡鬼般,嚇的手腳並用的爬開,眼裡掛淚,“景大哥別過來,別碰,師傅喜歡人,喜歡人碰著就要傳染的……”

  景霖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扭幾扭勉強又回復笑模樣,還未等他全委什麼,又聽得那童子期期艾艾的抽泣道:“景大哥,娘還指望娶媳婦傳宗接代……求求放過吧……”著哭的掛鼻涕,也不敢去拿景霖旁邊掛著的毛巾帕子,在袖子上蹭蹭,變是道亮晶晶的印兒。

  景霖咬牙起身,直衝進醫館診治的廂房裡去,推開門怒道:“劉伯伯!您是什麼意思,何時喜歡……”景霖話到嘴邊卻是被房裡的幕驚的愣住,只見蘇鈺正在寬衣解帶,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頭,只在腰間圍衣裳,卻又敞開fèng兒,露出白嫩的大腿,不由諾諾的小聲音,“……人?”

  蘇鈺是半坐著的,見景霖闖進來,時也有些不自在,低頭垂著眼,卻看到人眼裡更是看清那副線條,堪稱絕色,景霖看回,默默的扭過頭去咳聲。

  老先生最是瞧不慣景霖幅德行,冷哼聲,道:“若是不喜歡,做什麼扭開頭?!窩窩囊囊,還不如爹!”

  景霖受激,憤憤扭頭回來,道:“誰不如爹!!”回頭,卻是迎來塊浸透苦藥氣味的帕子,吧嗒聲掛在頭臉上。

  老先生怒氣絲毫不比景霖小些,吼道:“爹不是個好東西,更不是東西!看中幅皮相就捨得讓孩子吃麼些年的苦頭麼!都是爹娘生養的,的命是命,他的命就比輕賤啊?!”

  景霖被訓斥的頭霧水,拿著那塊浸藥水的溫熱帕子,道:“劉伯伯您的什麼意思?”

  老先生豎起眉毛,伸手指景霖門面,罵道:“混帳王八羔子!敢做就別不敢認!給小哥兒吃凝丸子,讓他少吃少喝,身子骨不見長,不就是貪圖他副皮相,想多瞧上幾年麼!東西劉爺爺早些年走大漠的時候都瞧見過,真不是東西,用在胡姬孌童身上的東西都敢隨便給人吃!若不是親眼看抱著過來,棍子打出去,再不許畜生來醫館!”

  巧遇郎中(中)

  作者有話要說:另:春節前一定讓大家看到結局!呵呵!!

  景霖臉凜,看蘇鈺眼,那人卻是依舊低垂著眉眼並瞧不出什麼端倪,又回頭對老先生拱手道:“劉伯伯,次是侄兒糊塗,還望伯伯看在娘的情分上救他救。”

  老先生氣歸氣,心腸卻是軟的,總歸是景霖帶來的,怎能不救?只是副硬脾氣出的沒半句好話,捲袖子道:“滾出去給把那蒸鍋端進來!”

  景霖忙應聲,出去端蒸鍋去,蒸鍋里的藥汁滾沸,黑漆漆的也不清什麼味道,帶著股子濃藥苦蓮味道,冒出的白氣里卻又能聞出絲葉子青糙的青澀氣味,景霖不怕熱,只拿單濕帕子端著,像是端酒瓮般搖搖晃晃的幾步進來,道:“劉伯伯,麼燙的湯藥,又是大鍋,時候端進來不會是頓喝的吧?”

  老先生心疼藥湯,生怕他灑出來,道:“小心些,小心些,怎麼也不拿火爐旁的厚毛巾墊著端進來!”略抬頭去看,就看到童子小末兒躲在門口外頭扯著手裡的厚毛巾帕子揉搓,眼睛跟景霖對上就驚的縮回去,再不肯來看,當真是怕景霖的‘傳染’。

  景霖看也失笑,放下蒸鍋扶穩,道:“不妨事,看他怕的緊,若是跟學‘壞’他娘還饒得哪,可不敢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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