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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五公主……」

  這麼想,五公主有些可憐哪。

  從會說話開始就學那麼些東西。

  這麼一比,小冬覺得自己簡直幸福得天怒人怨了。安王從沒強迫她學什麼,只要她開心,哪怕大字不識安王也不會管她。在集玉堂混了幾年,學那些詩書畫根本是敷衍了事,高興幹什麼就幹什麼。

  哪怕她和趙芷要好,安王也沒幹涉她。

  這種包容,體諒和愛護,五公主六公主她們都沒得到過。

  在宮中,什麼東西都要去爭,去搶。皇帝只有一個,爭寵的人又太多了,根本不夠分的。

  「五公主和沈靜的事情,明貴妃好象也知道了。」小冬輕聲說,雪片落在額前,沾在髮絲間,她抬手拂去。

  「她怕是早就知道了,而且肯定是阻攔過。就算是親生母親,五公主也不會情願一輩子當明貴妃手裡的提線人偶。她有自己的愛,自己想要生活。」

  「是啊。」

  可是五公主和明貴妃的話,應該有更多涵義。

  五公主說明貴妃想當皇太后——可是明貴妃一不是皇后,二來她也沒有兒子,她怎麼能當皇太后呢?

  她都做了些什麼?

  那年景王與二皇子發動宮變,明貴妃在其中——也扮演了什麼角色嗎?

  第一百七十五章 暮春

  秦烈這話說的實在刻薄。

  本來麼,哥倆都是單身,在水裡撲騰著誰也別嫌誰身上濕。可是現在他上了岸啦,娶了媳婦成了家有了兒子,立馬搖身一變,擺出一副前輩的譜來對趙呂諄諄教導。

  這叫什麼?

  這叫叛變哪!

  好麼,你娶了媳婦,一轉臉就把自己當成盤菜了。

  趙呂能理他這盤菜嗎?

  肯定是不能得。

  大過年的兩個人又跑到練武場去打一架,打完了還喝了一場。沒在比武時兩敗俱傷,倒是都倒在酒桌上了,結果把小冬氣的——

  「去去,西屋睡去,臭死了!」

  連阿大也落井下石,學者小冬的樣衝著他爹直擺手:「去去」。

  秦烈嘿嘿笑著:「我知道,我就是過來看你們睡了沒有。」

  一手擰擰老婆的臉蛋兒,一手擰擰兒子的屁股,秦烈心滿意足的奔西屋去了。

  小冬氣的直瞪眼,氣完又笑了,讓人拿香進來熏一熏,摟著兒子睡了。

  迷迷糊糊的,聽著外面轟轟作響,感覺兒子也動了一下,小冬拍了拍他,往窗外看了一眼。

  這誰家大半夜的不睡還放炮放花的?擾人清夢。

  阿大不安的扭了扭,小冬知道他這是要撒尿,急忙叫人進來。

  乳娘和胡氏一個端盆一個端水,伺候完小祖宗,小冬也接過茶喝了兩口。

  「郡主也讓打雷聲驚醒了?」

  「打雷」?小冬很是奇怪?「不是有人放炮竹?」

  胡氏搖搖頭:「不是放炮竹,是打雷。」

  「這種時候,不會的吧?」

  這可是大冬天哪,這會兒打雷,可以稱得上異象了。

  有詩里不說麼,什麼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之類。

  胡氏說:「大概是春雷劈早了吧。郡主快睡吧,明兒還要進宮呢。」

  不過等服侍小冬躺下,胡氏與乳娘端著燈出來,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乳娘是個識趣的,就算心裡琢磨什麼也不會這時候說出來。

  天有異象,多半是凶多吉少。

  聽老一輩人說:有一年也是冬天打雷,然後那年死了一位皇太后、一位皇后,民間先是大旱,又是大疫——

  誰知道這雷打的,又是什麼兆頭呢?

  日子一天一天過得飛快,冰雪消融百花綻放。春天仿佛一夜之間就來了,可是沒等人細細的體味,就又悄悄地走了。

  趙呂的韻事,連小冬都聽說了。

  大概天底下的女孩子都是一樣的。

  自己沒成家的時候,也不希望哥哥弟弟那麼早成家。

  不是說反對,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總覺得那樣的話,本來屬於自己的兄長,就被另一個女人搶走了,從此他們是小兩口,自成一國。他們休戚與共,禍福相依——

  而妹妹終究是外人罷了。

  但是當成了家,想法就不知不覺的變了。

  哥哥總是一個人,沒人知冷知熱,沒人體貼照顧——總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等到自己有了孩子,就越發見不得人單身了。

  小冬整天琢磨這事兒,一聽說趙呂與殷舜華還在來往,心裡頓時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殷姑娘已經在長青書院謀了一個教職——

  女才子,女先生聽起來風光,其實生後是孤寂而清苦的。

  而且還聽說,殷姑娘和她母親都從殷府搬了出來,不再寄住在伯父家中。

  小冬對她不是不佩服的。

  趙呂對她應該也是既敬且憐,又愛吧?

  可是……

  安王的話卻讓小冬大吃了一驚。

  「哥哥要定親?」小冬睜大了眼睛:「和誰?」

  「淮遠的周家。」安王微笑著說:「是那家的長女,姑娘比你大兩歲,其實我早就有這意思,不過因為他們要守孝,所以才沒有提。」

  「我……我怎麼不知道?」

  安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這個女兒雖然已經嫁為人婦,又已經生了孩子當了娘,可是依舊保留著一份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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