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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一驚,俊朗的臉上瞬時鐵青。

  楊宮見狀,連忙扯著他的衣袖,說道:“這婦人是齊國公主,如果她在趙地出事,多半會連累大王和玉,不可衝動。”說到這裡,楊宮又恨恨地咬牙說道:“想老夫在王宮中呆了三十年,竟差點被她所算,親手害了我的女兒!”

  亞喘了一口粗氣,停下了腳步。也許是感覺到他目光中的殺氣,這時刻,齊公主嗖地抬起頭來,望向了他。

  四目相對,亞不由自主的朝著齊公主狠狠一瞪,而齊公主,卻是微微一笑,這一笑極為雍容燦爛,仿佛她眼中的亞,正是與她相知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這個動作,是盧可兒的習慣,齊公主伴她多日,不知不覺中,有點模仿她的行為。

  對上笑容滿面的齊公主,亞騰地一聲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這時刻,他放在腿側的雙手,正緊緊握成拳頭。

  把亞的動作都收入眼底的齊公主,見狀輕蔑地一笑,可是那笑容剛出,卻又僵住了。她低下頭,跟在齊太子身後上了馬車。

  齊太子顯得心事沉沉,他一直呆呆地望著外面的夜空出神。

  齊公主走在他身後,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感覺到這夜間的空曠,突然間,一個想法浮出心頭:那玉姬,她呆在趙出身邊時,定然不會如此寒冷吧?真不明白,她也是一個無根無底的婦人,怎地便這麼好的福氣,便能擁有那麼好的丈夫,享受這世間最大的尊榮?

  王宮中,沐浴過後的趙出,一踏入殿中,便揮手喝道:“抱出大子。”

  “諾。”

  他大步走到玉紫面前。

  玉紫也是剛剛沐浴過,長發濕濕地披在肩後,清麗的臉上還閃爍著水珠的光澤。趙出在她身側坐下,伸手摟著她的腰,湊上前輕輕一吻,低聲問道:“何所思?”

  玉紫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向趙出,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說道:“夫主,我,我心中好生鬱悶。”她拿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趙出不緊不慢地隔裳摸著她的胸辱,笑了笑,“怎地不痛快?”

  玉紫眼珠子一轉,恨恨地想道:明知故問!

  她探身上前,伸手摟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前。摩挲了兩下後,玉紫突然說道:“大王。”

  “恩?”這婦人又叫他‘大王’了,必有所求,當小心應對。

  玉紫軟軟地在他胸口蹭著,道:“這一次能夠勝魏,妾的功勞很大吧?怎地不見大王封賞於妾?”

  第303章放話

  趙出嘴角一扯,他伸手撫著她的秀髮,五指如梳,一邊梳理,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玉姬想要什麼封賞?”

  玉紫眼珠子一轉,聲音更溫柔如水了,“如是尋常丈夫,如此功勞,能得封邑乎?”

  趙出一笑,道:“能。”

  玉紫連忙說道:“那大王便賞給妾一塊封地吧。”

  “你要封地做甚?”

  玉紫眼珠子轉了一下,又轉了一下,還沒有想到怎麼回答時,趙出的聲音一沉,冷冷地說道:“想憑它建立一個小王國,再廝養幾個面首?”

  玉紫大驚,她連忙嘿嘿嘿地乾笑起來。

  趙出不理她的乾笑,他撫著秀髮的大手慢慢向下移動,當那大掌移到頸間時,他五指一收,突然扼住了她的頸!

  這一下用力甚猛,玉紫又是喘氣不過來,又是悶痛難當,她連忙叫道:“夫主夫主,饒我饒我!”

  趙出重重一哼,他冷冷地問道:“可還想養面首了?”

  玉紫忙不迭地搖頭,忙不迭地說道:“妾斷無此想,斷無此想。”辯到這裡,她憤怒地叫道:“是哪個jian邪中傷於妾?妾這般老實本份的婦人,怎麼敢有這種想法?大王,這其中有很大的冤屈,你不可不察啊!”

  趙出哧地一笑,“中傷你?”

  “然然然。”玉紫忙不迭地點頭。

  “你被冤枉了?”

  “然然然。”玉紫的頭點得更大力了。

  趙出的五指微微一收,再度用力,在玉紫哇哇叫痛中,他冷漠的聲音傳來,“這話,可是姬在酒肆里自己說出的。辟那小子為了護你,還殺人滅口呢。咄,若不是察覺到他的異動,孤還不知道,我的愛姬會說出如此驚世駭俗之言!”

  他說到這裡,盯著懷中像條離岸的魚一樣,死命撲騰的玉紫,恨恨地說道:“連這種想法也敢有,你這婦人,真是其心可誅!”

  說完這話,他見玉紫臉孔都漲得通紅了,這才恨恨地鬆開了手。

  玉紫一得到自由,便是四肢齊動地爬出一步,趴在他的腿側劇烈的咳嗽起來。咳了七八下,感覺到氣順了後,她身子一翻,手腳齊動,便如一條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抱住了趙出。

  玉紫緊緊地纏著他,委屈地說道:“夫主,妾只是隨口說來的,並無此意。真的,並無此意!”

  趙出冷冷地盯著她。

  對上一臉冷漠的他,玉紫明顯有點慌亂,她雙手摟著他的頸,把臉摩挲著他的臉,認真地解釋道:“夫主,你千萬別惱,我真的沒有那意思的。”這時的她,已經有了悔意:明明知道他絕不會給自己什麼封地,卻還是向他索取。現在好了,解釋不清了。

  想到這裡,她湊過唇,胡亂吻著他的臉,求道:“夫主別惱,別惱……”

  趙出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冷漠之極,“姬把孤當小兒了。”

  別說,她每次安慰兒子時,也是這個動作。

  玉紫回過神來,大為愧疚,連忙移開唇,瞅著淚眼巴巴地望著他,抽噎道:“妾真無那意思的。”

  見趙出斜著眼睛瞅著自己,表情冷漠疏離。玉紫睜大眼盯著他,決定跟他說道理,“夫主你想啊,整個趙國,都是你的天下,妾又是一個婦人,以前有意脫離,都飛不過你的手掌心。”她說到這裡,突然一噎,差點伸手打自己一巴掌:好好的,怎麼扯到那裡去了?這一下他更要胡思亂想了。

  玉紫懸崖勒馬,連忙嘿嘿一笑,說道:“夫主你想想,這天下間,還有哪個丈夫有你這般風神俊朗,這般車騎雍容,舉止都雅?你光是站在那裡,什麼也不用說,天下間的婦人便醉倒一大片了。”

  玉紫雙手捧心,做出一個陶醉的姿勢來。

  趙出眉頭一皺,喝道:“胡說!”

  “不是胡說!”玉紫大點其頭,決定非要把這馬屁拍爛,她信誓旦旦地說道:“便是剛才在殿中,那個什麼鄭大家不是對世間丈夫不假詞色的嗎,可她一對上夫主,便神顛魂倒,便說什麼也要巴上來。”

  趙出嘴角一抽,冷冷地說道:“那隻因為,孤是趙王!”

  果然是我的男人,真是心如明鏡啊!

  玉紫在心底大讚一聲,她眼珠子一轉,一臉痴迷地望著他,道:“那是大王不知自己的風采何等迷人啊。大王,如你這樣的丈夫,已是傳說般的存在了。”玉紫說到這裡,暗暗忖道:再拍下去,只怕我都要主動給他弄幾個夫人了。不行,得打住!

  於是玉紫大點其頭,來了一個總結,“如夫主這樣的人物,以前無,以後也不會有。妾傾之慕之,怎麼還會有養面首的想法呢?妾要那封地,只是想閒時無聊,便去渡渡假。順便還好生經營一下,給丹兒免去後顧之憂。”

  “是麼?”

  “然然然然。”

  趙出一笑。

  他伸手梳著玉紫的長髮,問道:“除去前王后時,姬向孤討了一次賞。”

  這話一出,玉紫馬上泫然欲泣起來。她眨著濕潤的雙眸,以袖掩臉,哽咽道:“那一次,大王把我騙去楊地,再歸來時,大王的後苑,已住有他婦!”她原本只是說說的,可不知為什麼,說著說著,卻是真正的悲切起來。玉紫連忙側身對著他,用袖子緊緊地捂著臉。

  趙出一噎。

  他低低地說道:“那已是往事了,再也休提。”

  袖底下,傳來玉紫壓抑的哽咽聲,“然。”

  趙出長嘆一聲,他伸手摟過玉紫,把她的扳過來後,強行扯下她的衣袖,露出她淚水橫流的小臉。

  他望著她,低沉地說道:“沒見過你這種婦人,從不肯認輸,也從不退上一步!”

  玉紫沒有回答。

  趙出長嘆一聲,把她的臉按在胸口,溫聲說道:“罷了,那些事便不說了吧。”

  玉紫點了點頭,啞聲說道:“夫主,你不可再納夫人!”

  她的聲音十分果斷,這是絲毫不會退讓的果斷。

  趙出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

  玉紫玩弄著他的衣袖,時不時把袖角抬起,拭了拭眼底,“夫主貴為大王,又是如此風姿。隨著時日流逝,妾終會年華老去,可夫主你,只會越來越讓婦人歡喜。今日有那鄭大家,明天還會有齊公主,楚公主。妾不知道,妾這一生能保住夫主幾夕恩愛,也不知道,妾能使得夫主傾情到何時。”

  她苦澀地一笑,道:“妾能把握的,永遠只有自己。夫主,如果你納了別的女人,妾還是會離去!”頓了頓,在沒有感覺到位趙出有異常後,玉紫繼續說道:“如果夫主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不管何時,也請夫主告訴妾,妾會自請離去。”

  她伸手撫著他的下巴,仰著臉,痴痴地望著他,喃喃說道:“這世上,哪有永恆不變的感情?哪有始終如一的夫婦?夫主,妾當竭盡全力相助夫主。可是妾也希望,到得那時,你可以放妾離去。不管天南地北,不管妾歸身何處,再不糾纏!”

  她居然在這種時候,在剛剛許她為後的時候,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

  突然的,玉紫手腕一陣劇痛!

  卻是趙出緊緊地錮住了她!

  他用力如此之大,如此之猛,只是一眨眼,玉紫的手腕便是一片鐵青!

  他抿緊唇,冷著臉,沉沉地盯著玉紫,直過了好一會,他才喘出一口濁氣,慢慢地鬆開她的手腕。

  趙出垂眸,他修長的手指撫著玉紫手腕處的淤清,徐徐說道:“玉,這種話,孤不愛聽。”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沉沉地命令道:“以後不可再說!”

  玉紫垂眸,沒有回答他。

  趙出盯著她,半晌後,他又說道:“孤已告知姬了,孤的陵墓已然築好,裡面只有姬一人的墓穴!”

  嗖地一聲,玉紫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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