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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書院竣工,從河南道各州縣湧向滕州的人也日益增多。接下來的日子裡李元嬰時不時要接見一批定下來的夫子人選,與他們促膝長談,明確書院的教育理念,堅決不讓自己人拖了後腿。

  這天李元嬰剛見完一批人,就看到高陽跑來了,笑盈盈地和他說她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人才,連盧照鄰都說他才思敏捷,詩文寫得非常好。高陽說:“我聽了他七歲時寫的詩,寫得確實朗朗上口,連我都能記住!”

  李元嬰覺得很稀奇:“那你背給我聽聽。”

  高陽覺得李元嬰在懷疑自己,不高興了。她現在也是愛讀書愛詩文的人!

  高陽哼道:“少瞧不起人,我聽一遍就記住了!”她當場把剛才記下來的《詠鵝》給李元嬰背了一遍。

  李元嬰聽到“鵝鵝鵝”時覺得高陽在瞎鬧,等聽到“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才覺得這人確實很有靈氣,若當真是七歲時寫的,那的確稱得上是人才!李元嬰問道:“這詩他七歲寫的,現在他幾歲了?”

  高陽道:“我怎麼知道他幾歲!不過他看起來和我們不多大,應該也是十四五歲。”

  李元嬰點點頭。他今天的正事忙完了,悶在王府里沒意思,索性跟高陽一起溜達去書院那邊和魏姝她們會合,準備認識一下那個據說七歲就能寫詩的少年天才。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爺:論吹牛逼畫大餅,我最擅長了!

  第172章

  駱賓王正坐在武媚和狄仁傑幾人對面。

  駱賓王今年十四五歲,年紀與李元嬰相仿,不過面龐顯得沉穩許多,眉眼有些孤僻。他之所以會被武媚幾人注意到,不是因為他賣弄文采,自爆自己七歲能詩,而是有相識的追著他奚落,念他寫的“鵝鵝鵝”,嘲諷他說“不是七歲就能寫詩嗎,怎麼這般落魄”。

  駱賓王父親當年在青州那邊當個小官,他跟著父親赴任,後來他父親病逝在任地,他舉目無親,自己流落在兗州一帶,生活過得很是拮据。偏他年少時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自己又不懂低調做人,討厭他的人不少。

  這不,他剛到書院門口還沒入內,就有人圍上來奚落了他一頓。好在這些人本意雖是想讓他難堪,卻意外地幫了他大忙,讓他進入了武媚幾人的視線之中。

  駱賓王打聽過李元嬰來到滕州後所做的種種,雖然李元嬰看起來是個喜奢豪、好大喜功的,卻沒有做過橫徵暴斂之事。相反,滕州許多百姓的生活都在陸陸續續變好,甚至還有人自發到相鄰州縣拉親友過來做活,據說報酬頗高!

  駱賓王也是過來碰碰運氣,據說像他這個年紀、能識文斷字的,可以在書院裡謀個差使。若是能得幾位學士看中,他還可以跟著弘文館學士求學,那可是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坐在武媚幾人面前,駱賓王有點侷促。

  武媚看出駱賓王的緊張,和狄仁傑幾人輪流問了他幾個問題,覺得挺不錯,不再多為難,只叫他針對書院的發展寫篇文章來看看,不用特意追求文采,只要言之有物即可。

  “面試”之後,武媚幾人把空間留給駱賓王,讓他獨留靜室寫文章。到了外頭,狄仁傑先發表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這個駱賓王挺不錯。”

  盧照鄰道:“《詠鵝》讀來朗朗上口,我看可以列入教授詩目。”

  李元嬰這傢伙一向只出主意,不管實施,前些天又交給他們一個任務,說要讓他們挑些簡單好讀的詩出來給接受基礎教育的孩子當教材。

  李元嬰特別提出,詩一定要簡單好懂,不能太艱澀,不能一味追求辭藻華麗,必須是讀來順口的、能想像出畫面的。比如古詩十九首里的“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等等,他很贊同南朝昭明太子蕭統的審美,認為詩歌教材可以從蕭統編纂的《文選》里挑。

  由於當時在場的都是可靠的小夥伴,他還大逆不道地舉了個反例,說李二陛下的詩堅決不能選,寫得著實不怎麼樣,反正他看不太懂,不能把大唐的未來棟樑帶歪了!

  一想到書院裡可能天天開詩會寫那種只追求文采的應酬詩,李元嬰就渾身難受,直接給他們定下基本方針!

  幾人正商量著駱賓王可以安排在哪裡,李元嬰就和高陽過來了。

  自從到了封地,李元嬰渾身都透著股歡快勁,哪怕每天忙著忙那也沒覺得累,瞧著永遠都精神奕奕。

  高陽也一樣。盧照鄰偷偷看了眼高陽,見她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

  其他人沒注意到盧照鄰落到高陽身上的目光,狄仁傑卻注意到了。這麼多人在場,狄仁傑沒當場說什麼,只問李元嬰為什麼過來。

  李元嬰興致勃勃地道:“‘鵝鵝鵝’呢?”

  武媚道:“我們決定要把他留下來了,他正在裡面寫文章,我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想法。”駱賓王是她親自去外面接進來的,算是替駱賓王解了圍,也給足了駱賓王面子。

  李元嬰聽武媚這麼說,對駱賓王更好奇了,畢竟能得到武媚她們一致認同的人不多。他溜達到靜室外往裡一看,只見個臉龐清俊的少年坐在那奮筆疾書,落筆沒有半分遲疑,瞧著顯然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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