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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姝也正兒八經地伸出個小指頭和李元嬰拉鉤做約定,然後把李元嬰帶來的稿子放進自己專屬的小箱子裡,表示自己會儘快把序寫出來。

  一想到有機會把自己寫的字印成書,魏姝心裡也雀躍得很,歡快地送李元嬰離開。

  回去的路上,李元嬰暗自嘀咕:“女孩子的手真軟哎,感覺就是不一樣。”

  戴亭識趣地沒吭聲。

  李元嬰開開心心地回去用晚膳。

  安排完印書的事,李元嬰也沒和李治他們提,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接下來幾天他又恢復往常的刺頭作派,天天和講課的老師們對著幹。

  過了幾日,李元嬰去尋魏姝,魏姝的序寫好了,稿子也連一個邊角都沒翹起來,保管得非常好。

  魏姝夸道:“你畫的故事很好看!”

  李元嬰得意洋洋地說了句“那當然”,然後想到自己要謙虛一點,又補充了一句:“故事都是《韓子》里的,還有一些不適合畫出來,下回我直接講給你們聽。”

  魏姝點頭。

  李元嬰挑出魏姝寫的序一看,第一眼便發現上頭的字跡娟秀漂亮,顯然比上次進益了不少;再看內容,那也是清新雋永,讀來頗具趣味。

  李元嬰自是當場把魏姝誇得天花亂墜,也不管人家好不好意思。

  魏姝這邊寫好了序,李淳風那邊也做好了準備,李元嬰看過幾個雕工的成果,覺得刻出來的成品讓他很滿意,便把稿子給了李淳風,讓李淳風趕緊幫他把稿子印出來。要不然拖太久,他們都要回京了!

  李淳風保證一定儘快將書印出來。

  李元嬰挺喜歡性情爽快的李淳風,給完稿子也不急著走,反而坐下和李淳風聊起天來。

  兩個人雖然相差將近十幾二十歲,交流起來卻頗覺投緣,李淳風還帶李元嬰去觀賞一些他復原的物件,都是從古書上讀來的。

  比如欹器。

  這東西是《荀子》里記載的,據傳一開始置於魯王的的宗廟中。李元嬰也看過這玩意,見了實物便忍不住要親自試驗一番:欹器中間是一個奇異的容器,由兩根基座相連,空著的時候容器會往一側傾斜;若是水加到中間,容器則會穩穩噹噹地停在正中;若是把水加滿,容器會往另一側翻倒,裡頭的水全部倒光光!

  李元嬰動手搞完實驗,繞著欹器轉了兩圈,覺得這真是稀奇極了,抓著李淳風問起其中原理。

  李淳風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元嬰又從李淳風這裡知道,荀子在戰國末期當過稷下學宮的祭酒,和孔穎達一樣是搞教育的,門生遍天下。比如他最近在讀的《韓子》,作者韓非就是荀子的弟子,許多觀點都傳承於荀子,比如“人性本惡”,人生下來就是壞的,需要教化引導他們變好!

  李元嬰覺得厲害的人怎麼這麼多,他一聽到荀子這麼牛逼,又很想去看荀子寫的文章。

  一想到要是李淳風把其他玩意都介紹出來,自己不知該想看多少書,李元嬰立刻拒絕再看,一溜煙跑了!

  帶著“這麼想學習一點都不像我了”的困擾在外頭瞎溜達一圈,李元嬰不知不覺繞到了李泰那邊。他想起自己好幾天沒去拜訪蕭德言,當即一點都不見外地跑進去找人。

  跑到蕭德言常待的地方後,李元嬰才發現李泰也在那,正和蕭德言說著話。

  李元嬰偷偷摸摸地溜過去,卻聽李泰在和蕭德言說他要印韓子相關的書、還跑去和李二陛下借錢的事。

  李泰認為這事很不妥,不僅鋪張浪費,還宣揚商韓惡法。

  好哇,這是在背後說人小話!

  李元嬰也顧不得自己是在偷聽了,衝出去氣咻咻地說:“我借皇兄的錢又不是不還,你和老師告什麼狀!”他不管李泰如何目瞪口呆,毫不見外地跑蕭德言身邊一坐,不服氣地和蕭德言說道,“我想印點書送給兕子她們,算什麼鋪張浪費!要是你不花錢我不花錢的,誰買外頭的東西啊?誰請匠人做活啊?我聽說農戶還要往外賣米賣菜呢!錢在手裡捂著又不會生錢,攢著有什麼用,我自己的錢,怎麼就不能花?”

  蕭德言聽他噼里啪啦地辯駁了這麼一大段,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腦袋,忍俊不禁:“是你說得對。”

  李泰臉有點黑。你這小子把這當自己家了是吧?想來就來,連通報一聲都不用,還偷聽別人講話!

  最氣人的是,蕭德言還對他很是喜愛。

  這不,一聽到蕭德言的肯定,李元嬰的尾巴馬上翹了起來,得意洋洋地朝李泰露出笑臉。

  李元嬰也不管李泰討不討厭他,逕自和蕭德言說起剛才去尋李淳風的事。作為把胡作非為當成家常便飯的混世小魔王,他很不習慣自己突然旺盛起來的求知慾,納悶地把自己的困惑說給蕭德言聽:“您說我現在怎麼什麼書都想看呢?我還有那麼多好玩的東西要玩,哪來那麼多時間看書啊!”

  蕭德言聞言莞爾,並不覺得李元嬰頑劣不堪,仍是諄諄善誘:“你看看你現在經常看書,不也不耽誤你玩?反而還能找到更多新鮮好玩的事。”

  李元嬰一聽,豁然開朗,高興地說:“我明白啦!”李元嬰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才是不請自來的外人,瞥見李泰賴在一旁聽他和蕭德言說話,顯然很妒忌蕭德言更喜歡他,頓時更來勁了。他殷勤地摸出一顆糖剝開,遞到蕭德言嘴邊獻寶,“這糖很甜的,您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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