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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老大圓眼一睜,目光炯然的道:

  “什麼事?”

  林童道:

  “谷主這次回來,人已病得成了皮包骨,一身的癆病,可著實的可憐。”

  郎老大道:

  “怎麼回事?”

  林童道:

  “那晚谷主冒大雪出走,受了鳳寒而一病有年,幾乎死在外面,要不是他遇到個姓金的年輕人,怕已埋骨他鄉了呢,唉!”

  郎老大驚道:

  “這麼說來,谷主的武功……”

  林童道:

  “全都傳授給那姓金的年輕人,如今真正替谷主衝鋒陷陣的,正就是這姓金的。”

  郎老大道:

  “他叫什麼名?”

  “金小山。”

  郎老大一聽,猛喝一口酒,道:

  “金—歇山,金子像小山一般,聽起來一身銅臭味,怪俗氣的名字。”

  林童一笑,道:

  “別胡扯了,名字俗氣,那是父母起的,只要人不俗氣就好。”

  於是,二人兩碗相碰,又幹了滿滿碗中酒——◎◎◎墨雲谷的事可真多,比方打聽那五月花莊在什麼地方,就派出不只十人。

  金小山也一早就出墨雲谷了,他是奉大叔之命去老金礦村接錢鳳的,當然他並不知大叔的真正用意是為了他,因為水行雲也看得出來,錢鳳那丫頭是喜歡金小山的,而金小山又快二十八了,如果能使他成個家,永遠住在墨雲谷,那該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

  金小山在直覺上以為水大叔要錢鳳來侍候他呢。

  金小山可並未先趕到老金礦村,而是一馬到了過山嶺村,因為水大叔說過,扁大叔是江湖異人,墨雲谷正需要他這種人呢。

  這時候天寒地凍,金沙河上的淘金客全都回鄉去了,淘金客們長年在金沙河崖辛苦淘金,唯獨今年最太平,因為附近的土匪突然的絕跡了,能把自己辛苦得來的帶回家,可真也不容易,這件事只有董五爺心中明白,這全是老金礦村的金記鏢局所賜,否則,不但大夥得集體回鄉,中途還免不了同土匪廝殺一場呢!

  金小山到了過山嶺村的時候,扁大夫正在村頭上溜達,見金小山騎馬而來,笑問道:“小伙子,可是為了你大叔那季常之癖來找我的吧?”

  金小山忙下馬施禮,道:

  “我大叔根本沒有什麼季常之癖,他是大人大量,如今已明事實真相,一反常態的表現出大男人氣概了呢!”

  呵呵一聲笑,扁和道:

  “那麼你趕來何事,可是離開你大叔了?”

  金小山搖搖頭,道:

  “我這輩子是不會離開我大叔的,來此,是為了搬請扁大叔到墨雲谷去祝”扁和並不感意外,深深的道:“這一定是水行雲的意思了。”

  金小山道:

  “也是小子的意思。”

  邊掏出銀票一張遞上。

  扁和把金小山引入屋中,道:

  “我已在此住習慣了,只是為了你們的誠意,且到墨雲谷小住一段時日再做決定,這銀票我且厚顏收了。”

  金小山大喜,道:

  “那就請扁老即刻起程如何?”

  扁和道:

  “何用如此之急?”

  金小山道:

  “墨雲谷如今正值烏雲罩頭,雷聲隆隆之際,一場大戰不定會在哪一天爆發,小子就是人在外而心懸墨雲谷,豈能在外多事擔擱!”

  扁和一笑,道:

  “我終於弄明白了,敢情墨雲谷有個郎中缺,你大叔同你二人看上我老扁了。”

  他邊往屋中走,回頭又道:

  “這麼說來,墨雲谷時值非常,乾脆我只背上藥箱跟你走就成了。”

  金小山點點頭笑道:

  “請扁老去,那是希望扁老長住墨雲谷,我大叔也有個說話的人,可沒指望要扁老給大伙兒治傷什麼的,因為沒人願意受傷。”

  他露齒一笑,獅目一眯,又道:

  “扁老呀,照你這麼說,開棺材的老關就沒有朋友了嘛!”

  扁和一聽,哈哈一陣大笑……

  ◎◎◎

  一匹馬,馬上坐的是扁和,金小山牽著馬韁前面走得快,直向老金礦村去,因為金小山還得把錢鳳接回墨雲谷呢,當然這是水行雲的吩咐,可也是金小山心裡直念叨的事,無他,只為“哪個兒郎不愛花”?

  四十多里地,夕陽坐山頭的時候就到了。

  荒山中的大雪未化,而天上的雲又在鼓勁了,西北風才吹了一陣,像沙子的雪粒已開始往地上落了。

  金小山把馬拴在錢家飯鋪外,他同扁和二人是推開錢家那片店門的,這時侯屋子裡坐滿了人,把金小山還真嚇一跳,光景是整個老金礦村的人全在,而錢掌柜父女正萎坐在櫃檯內,屋子裡七嘴八舌,不知這些人正在聒噪些啥子古景。

  不過大家見金小山同一個老者走進來,全都起身相迎,不少人高興的道:“有救了,有救了!”

  金小山一愣之間,錢鳳早跑過來扯住金小山大氅,道:“你怎麼來了?”

  金小山又是一怔,回身拉住扁和,道:

  “光景是人家不歡迎我來,扁老,咱們走!”

  錢鳳雙肩左右一晃,道:

  “誰說不歡迎你來了,當著全村的人在,你竟跩起來了,看我饒得了你!”暗中在金小山小臂上狠捏一把。

  金小山一皺眉,差一點沒叫出來。

  這時錢掌柜笑著走來,道:

  可是過山嶺的扁大夫嗎?快請坐。”

  早有一張桌面的人全起來讓坐。

  錢掌柜更吩咐小五子,叫灶上備酒菜。

  金小山坐下來望望一屋人,笑道:

  “不虧是農閒,大家聚在一起閒聊天吧!”

  錢掌柜搖頭一嘆,道:

  “要有那份閒情逸緻就好了,如今大家聚在一塊兒,無他,只為北山凹姓關的又來通知,一開春就要我們搬村,大夥正為這事在發愁呢。”

  金小山冷冷一笑,道:

  “老金礦村方圓十幾里內,姓關的認定是他的,他有什麼憑證?”

  錢掌柜望望大夥,這才對金小山道:

  “二十年前這裡發生一群淘金客失蹤的事,官司直到洛陽巡撫衙門,可是姓關的有辦法,他勝訴了,連帶官府畫押,這一段地完成了他姓關的了。”

  金小山一聲冷哼,道:

  “別聽姓關的唬人了,如果他再來老金礦村羅嗦,就叫他取出憑據來,官府不是他家開的,當年的那位巡撫老爺還沒有死,惹火了,這場官司再同他來個翻案重審。”

  錢掌柜搖頭道:

  “當年那些死難人的家屬都不知到了哪裡去了,再說我們這些全是老實人,誰敢同姓關的作對。”

  金小山一聽,又道:

  “各位只管安心住著,姓關的囂張不了幾天了,我大叔還在打聽那個五月花莊呢,那地方是姓關兄弟住的,這幾天不知找到沒有,今日既然你們出了這種過年都過不安心的惱火事情,乾脆,明日一早我再找上北山凹的關家,順便替各位把事情理一理。”

  老金礦村的人早對金小山信心十足,聞言無不奮躍,但一旁的錢鳳早低聲道:“你又要去關家冒險呀!”

  金小山淡淡一笑,道:

  “我金小山不是什麼俠客之流人物,但卻是個路見不平強出頭的人物,我也想通了,既學了這身本事,能替大夥做點事情,總是不會錯的。”

  扁和一捋灰胡,點頭道:

  “好,真有你的,明日且看你的了。”

  金小山道:

  “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他姓關的是什麼三頭六臂人物,現在我金小山清楚得很,他們那兄弟二人啃天吃地的竟也啃吃到我大叔頭上了,我去也是先教訓這關老大的,我要他等著去替他那兄弟收屍去。”

  錢鳳驚道:

  “別說的這般怕人嘛!”

  金小山嘴角一撇,冷笑一聲,道:

  “當真惹得我起火,不定一把火燒他個鳥蛋精光,我看他能把我這遠從山西洪洞大槐樹來的移民啃掉一口不成!”

  錢家飯鋪這晚可真夠熱鬧的,連錢掌柜準備過年時候吃的酒也全搬出來,整個老金礦村的人就在店裡吃喝到二更天才散去。

  人走了,連扁大夫也去歇著了,錢掌柜與女兒錢鳳,這才同金小山三人坐下來。

  錢掌柜問道:

  “小兄弟呀,你這次再來,一定還有別的事吧?”

  金小山望望錢鳳,笑道:

  “是我大叔說的,要阿鳳上墨雲谷去住,所以派我來接阿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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