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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那個手扶“桃花娘子”方小玉的也叫道:“我啃你個六舅,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你小子也下得了手的把她的臉打了個大窟窿。”

  早聽得圍住金小山的六人中,有一人高聲道:“能一掌放倒我們魁首同夫人的,真不簡單,我說老古呀,你們也別在一邊嚷嚷了,趕快合力先放倒這小子,也好運回魁首與夫人回山寨安葬。”

  站在張耀邊的虬髯大臉黑漢點頭,道:

  “老高說的對,古成文,我們還是合力先殺了這小子再說。”

  聽說大毛漢叫古成文,金小山突然想起當初自已被逼上豹子嶺的時候,還是這叫古成文的“引見”,也由於他的引見,自己才發現“坐山虎”張耀,轉彎抹角的不能不說他幫了自己的忙,更何況他也是山西洪洞縣大槐樹來的老鄉。

  心念間,金小山呵呵一笑,道:

  “古成文,該不會是山西洪洞縣大槐樹過來的人吧!”

  掄刀欲撲的古成文魚目一翻,撕裂著一嘴茅糙鬍子,道:“你認識古大爺?”

  金小山笑意一閃,四方嘴角一抽,道:

  “是你忘了我金小山。”

  古成文魚眼一眯,自語道:

  “金小山,金小山,金子像小山一般——哦——”他單足一頓又道:“好小子,原來是你呀,記起來了,古大爺記起來了,你不就是在豹子崖前古爺我遇上的小子嗎?”

  金小山點頭道:

  “不錯,你還是記起來了。”

  古成文道:

  “那晚你不是死了嗎,怎會——”

  金小山搖頭道:

  “我沒死,豹子崖姓張的沒能要了我金小山的命,註定他老松坡下死在我手中。”

  古成文道:

  “你的手段未免太殘忍了。”

  冷冷一笑,金小山道:

  “你該知道,我們全是來自洪洞縣大槐樹,有道是人不親土親,土不親故鄉人,他怎可在北斗峰下殺我的老婆殺死我的兒子,臨了一把火燒的可乾淨,這要是攤在你身上又如何?”

  古成文道:

  “原來他是找我們魁首報仇的。”

  突聽得其中一人吼道:

  “老古,別再跟他羅嗦,我們是幹什麼吃的,要是所有被我們殺的搶的,都像這小子一樣找來報仇,還像他娘的什麼話。”

  早見圍著的六個大漢狂叫道:

  “殺!”

  “殺!”

  殺聲盈耳,刀聲霍霍中,已見六人中的四人掄刀已在金小山身前身後各不及一丈遠。

  突然間,金小山原地扭動上身,口中厲聲叫道:“閻王梭!”

  又是那四聲合為一聲,四個大漢已彎著腰撫面倒在地上,緊跟的兩人一怔之間,但覺面前銀星一閃,未及反應也倒在血泊中。

  古成文反應的快,一聲招呼,他同“桃花娘子”身邊的早躍身後退不迭。

  “閻王梭”又托在金小山的手中旋轉不已,五丈外,古成文驚叫道:“真的是傳言中的‘閻王梭’出現了。”

  冷然一笑,金小山道:

  “念在你我來自一個地方,我不難為你。”

  古成文忙指著另一個漢子,道:

  “還有他呢,他也是我們的老鄉呀。”

  只聽那人忙抱拳饞笑,道:

  “老鄉,你忘了,那晚你上豹子崖,魁首要把你交在我老朱手上加以妥善的調教呢,我叫朱大剛呀!”

  金小山知道是有這麼個人,對方笑臉已露,且又動之以鄉情,再說自己的大仇已報,又何必一定要取二人性命?

  於是,金小山抽出綠色絨布,邊擦拭著梭身上的血跡邊對迎面二人道:“你人遠離家鄉南遷,為的是開闢新的家園,這兩年已見天下太平,勸二位及早改個行業吧。”

  古成文忙笑道:

  “老鄉你放心,誰要是再幹這沒本生意,就不得好死。”

  於是,古成文與朱大剛走了,而且走的相當快。

  不過當二人翻過一座山,快到山道邊的幾間茅屋時候,猴兒李還在舉頭望呢,古成文已對朱大剛道:“我操他祖宗八代的,你我要是不見機的快,說上幾句好聽的,只怕也翹在老松坡下了。”

  ◎◎◎

  金小山走了,他流了不少血,傷的也夠嗆,還好有馬騎,而且他也覺著騎的心安理得,因為自己的那頭小叫驢不是也被土匪牽上了六盤山嗎。

  如今他是騎一匹又牽一匹,他想的可真周到,水大叔像是不能長途跋涉的,有了馬騎就好多了。

  金小山的面上顯得十分蒼白,雖然張耀的一板斧未卸下他的左膀,被他及時一閃而片開那麼大一塊連皮帶肉,但總算未傷到筋骨。

  ◎◎◎

  初冬的陽光是令人留戀的,但初冬的夕陽卻充滿了寒意,金小山尚未趕到老金礦村呢,村北面的山道上已聚集著不少人在張望。

  金小山並不知道這群村人在看什麼,但來至近處,早見小五子招手歡叫道:“回來了,回來了,果真是金哥回來了。”邊已快步迎向金小山,一群村人也跟著圍上去。

  原本是高興的,但小五子見金小山左臂衣袖一片血紅面色灰白,不由得高聲大叫道:“不好了,金哥你受傷了啊!”

  原來小五子從水二口中得知金小山獨自趕往老松坡下,為的是同仇人“坐山虎”張耀拼命,這才走告村人,大家感於金小山慷慨拯救一村危難,無不自動守在村口,他們祈天告神的為金小山的安危著急呢。

  如今見金小山回來,無不欣喜若狂,但見金小山一身是血,又立刻關懷備至的問個不停。

  一簇人擁著兩匹馬,而馬上只坐著個受傷的金小山,一行人擠到了錢掌柜家門口,小五子已迫不及待的叫著進去,一路喊道:“金哥回來了。”

  錢鳳跑的最是快,金小山才緩緩下了馬背,她已擠到金小山身邊,剛伸手去拉,不由得一聲驚呼:“金哥,你受傷了!好多血唷!”

  金小山低頭一笑,道:

  “吃飯沒有不掉飯米粒的,你見過誰吃餅不掉芝麻的,自己這是去殺人,自己難免總會受點傷,因為敵人手中也是握著殺人利器呀!”

  錢鳳扶著金小山,邊對走出來的小五子道:“拴好馬匹,再叫灶上燒鍋滾水,快去!”

  金小山回頭謝過村人的關心,這才同錢鳳二人走入錢家飯鋪,水行雲已拴杖同錢掌柜及水二,三人迎出在飯堂中。

  水行雲見金小山的氣色,還真吃了一驚:“傷在哪裡?”

  金小山一笑,道:

  “大叔,全是皮肉之傷。”

  水行雲托住金小山左臂細看一陣,自語道:“這人斧上的造詣出神入化。”

  金小山道:

  “但他還是死在‘閻王刊下。”

  “雖是皮肉之傷,可也不能大意,除了設法替你治傷以外,大叔第一個恭喜你報得大仇。”

  金小山突然聽得水行雲如此說,剎時擠出兩行眼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這全是大叔所賜,小子沒齒難忘。”

  水行雲白髮波動,嘴巴一陣翕合,才悽然的道:“且等你養好了傷,也該替大叔把事情辦一辦了。”

  金小山由錢鳳扶著站起來,道:

  “小子沒忘替大叔辦事,只等大叔吩咐了。”

  這時錢鳳已走來,對金小山道:

  “金哥,水快燒好了,你且解開衣衫,我好替你清洗傷口,完了也該吃些東西呢。”

  水行雲道:

  “鳳姑娘,可有好的傷藥?”

  錢掌柜看看金小山的傷,不由得一驚,道:“這麼大個傷口,只怕村子裡沒有什麼好藥可治吧!”

  水行雲當即起立,問金小山道:

  “你是騎馬回來的了?”

  金小山點點頭,道:

  “撿回兩匹給大叔代步。”

  水行雲點頭,道:

  “眼前你是否還能撐得住?”

  金小山一挺胸,道:

  “除了多流些血以外,這點傷不礙事的。”

  水行雲這才對一旁的小五子道:

  “快備一匹馬來。”

  小五子答應一聲忙去叨拾剛拉上槽的馬,這裡水行雲已對金小山吩咐,道:“快馬加鞭你趕到過山嶺村去找扁老,他必能把你這點傷很快治好的。”

  金小山一向聽水行雲的話,這時立劾又把衣衫束緊。

  錢鳳忙道:

  “傷成這樣,還能長途奔馬?”

  金小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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