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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金小山走出不到兩里地,一隻白鴿“卟嚕嚕”振翅朝著六盤山方向飛去——而金小山又哪會知道他的行蹤已被人盯上了。

  ◎◎◎

  松樹梢上沒有動,但松樹中卻吹刮著風,風聲帶起陣陣響聲,徒增一股陰森寒氣,像是從地獄中吹來的陰風——逢林仰頭看,過橋看水深,金小山每遇過荒林他可走的十分小心,他不但看樹上,也更不放過地上,無他,因為他是個打獵出身的人。

  又是一連兩個山嶺,金小山遙望遠方,只見遠處儘是層巒疊嶂,荒林如墨,山路小徑似柔腸寸斷般一段段的顯示在遠處。

  而遠處可不正是那惡山惡水,怪石崢獰的六盤山。

  六盤山應該是熊耳大山中之最,就它是山中之山也不為過,其中第二與第四盤山,山道曲折迴旋,如羊腸盤繞般十分險惡。

  秋末的北國,已見霜寒,而霜寒早把一樹綠葉摧殘殆盡,幾株大柿子樹上,都儘是紅嘟嘟的紅柿子,幾個饞嘴烏鴉正在樹上啄食呢,對於樹下坐著的幾個抱刀逗笑的大漢,似是不放在它們眼裡。

  其中有個虬髯大漢粗聲笑道:

  “我啃他親老娘的,那個娘們可真嗲,魁首這幾天全窩在她的屋子裡,像是個吮奶的小娃子般的,不時傳出一陣子嚼奶子頭的聲音,聽起來老子就心跳如麻。”

  另一個也是大鬍子的漢子,笑起來聲音像樹頂上的老鴰叫:“那個美騷娘凡喲,她要是叫我老杜摟一晚,娘的老皮,二天一刀砍了我,我老杜也會哈哈笑著去見關老二。”

  虬髯大漢一巴掌拍在姓杜的頭上,笑罵道:“真要歡你的頭,你姓杜的不叫冤才怪呢!”

  於是,五個大漢全捧腹大笑起來……

  笑聲夠大的,把幾隻烏鴉嚇的振翅飛上半天空——笑聲也傳的遠,因為遠處來的金小山也聽得一清二楚!

  金小山知道半山坡上有人,而且是不只一個人。

  這時候誰會在半山上瘋狂大笑的?

  不用去琢磨,金小山早知道是什麼人了。

  於是,金小山也笑了,只是他可並未大笑,而是淡淡的一抹冷笑而已!

  沿著一列列岩石往上走,金小山已看到半山腰上那幾棵大柿子樹,每個樹上全都是被霜剎的一個葉子也沒有,而一樹的紅柿,正好一口一個的解解口渴。

  金小山才到樹下面,就聽得沙沙幾聲響,迎面樹後面突然轉出五個大漢,為首的正是哪虬髯大漢,這時候他背的那把大砍刀已拔在手中。

  金小山還未開口,一勞那個大鬍子姓杜的咧嘴笑道:“我啃他祖宗,猴兒李還真的沒傳錯消息,果真只有這麼一個淘金客。”

  虬髯大漢戟指金小山一聲雷喝,道:

  “老鄉,你這是往哪裡去呀?”

  金小山獅目一眯,笑道:

  “日子難混,我這是往家鄉走的。”

  一旁姓杜的呵呵笑道:

  “當真是淘足了金往回走的,哈……”

  大砍刀一掄,虬髯大漢暴喝一聲,道:

  “老鄉,你乖乖的把全身東西留下來,我們不留難你。”

  金小山早聽說過堵在各處的土匪們要金不要人命的,任何一個淘金客,一旦辛苦淘得的金沙被搶,也只好乖乖的再回到金沙河岸去淘金了。

  金小山不是個淘金客,但面前這五個土匪卻認準他是淘金客,所以一開始也是老鄉長老鄉短的叫得十分親熱,目的當然是截下金砂而逼金小山再回頭。

  乾澀的一聲哈哈,金小山道:

  “聽起來各位好像是攔路打劫的土匪吧!”

  虬髯大漢嘿嘿笑道:

  “我操,你這才會過意來呀!”

  姓杜的早吼道:

  “閒話一句,你小子要命就留下身上一應東西,否則的話……”金小山道:“各位何必定要我身上的東西,既然各位能稱我一聲老鄉,必也是山西洪洞大槐樹來的吧,何妨交個朋友如何?”

  虬髯大漢沉聲道:

  “就算你小子也來自洪洞縣,也得要把身上零件留下來,要談交情先公事。”

  金小山道:

  “攔路打劫還是公事?”

  姓杜的怒道:

  “怎麼不是,須知我們五人是奉命在此恭候閣下的,消息傳來,你只一人過山,所以上面派出我五個人,你想這是不是公事?”

  金小山點頭道:

  “原來各位是奉命行事,這就難怪了,不過你們的消息可也真夠靈光的,連上山幾個人全一清二楚,如果我猜的不差,南面山道上的小飯鋪中人必是你們一夥了。”

  虬髯大漢銅鈴眼一瞪,道:

  “你小子別閒扯淡了,快掏東西吧!”

  金小山一笑,道:

  “各位,我背的東西是個純金的玩意,單就重量足十斤,只是托我背的人在上面打了封條,所以我不方便打開來,如果各位定要,我這裡倒有件東西,各位一看一定會打心眼裡喜歡。”

  聽說背著十斤重的純金東西,虬髯大漢幾個人連手心全沁出汗水來。

  姓杜的直喘大氣,道:

  “奶奶的,誰敢相信一個人在深山裡背著十斤重的純黃金東西,我的乖乖,這可是一筆大買賣呀!”

  金小山反手自後腰處拔出個絨布包,他不即打開的托在右手,道:“各位要不要看我這玩意幾,論價錢,它比十斤純黃金更貴不知多少倍呢!”

  五個土匪當真傻了眼,彼此猛吸大氣而又緩緩出氣有聲,你看我,我看你的全瞪著雙目如炬的把金小山圍了個緊又緊,就怕金小山上天入地的一下子沒了影。

  虬髯大漢舉刀一指,道:

  “你手上是什麼東西?”

  金小山一笑,緩緩的打開布包……

  於是又見極光一片的在他的掌中出現——技巧的抽去綠色絨布掖在腰上,金小山的“閻王梭”一閃連著在掌中旋轉數匝,道:“各位一定沒見過這玩意吧?”

  虬髯大漢一怔,道:

  “頂多像是銀子打造的,哪能比十斤黃金值錢的。”

  冷冷一笑,金小山道:

  “雖沒黃金值錢,卻是要命的東西。”

  早聽另一漢子罵道:

  “大夥可得小心,這小子一上來我就看出他那不驚不懼一副篤定樣子來,千萬別上這小子的當。”

  虬髯大漢嘿然一哼,道:

  “老子長年打雁,卻幾乎被雁兒琢了眼睛。”

  金小山獅目逼視五人,道:

  “我以為五個蠢豬呢,卻原來還有個機憐的。”

  呼吼一聲,虬髯大漢大砍刀一掄,高聲厲喝道:“哥兒們,殺了這個狗操的!”

  五把砍刀可真快,從樹上斜she下來的日光,照she得五把砍刀似被披上一層精芒似的,直向金小山殺去——“閻王梭”就在此時已交織在空中,金小山的喝聲尚在空中飄蕩呢,半空中更響起聽來五聲是一聲的脆響,圍殺而上的五個土匪,未見掄刀砍卞,更未聽得悽厲的慘叫,一個個全是面上一個血洞的慘死在地上。

  一把握住空中飛擊的“閻王梭”,細扣梭中間那種輕輕自動向內收鏈的絞動聲,金小山冷笑一聲抽出綠色絨布,他小心的把“閻王梭”包紮好掖回腰上,一躍而上得樹上面,只見他順手撿好樣的摘,張口只一吸,輕叭叭的紅柿子只餘下了皮,清甜解渴還帶擋餓。

  金小山一連吃了七八個,這才躍下樹來。

  只是他連看地上五個人一眼也沒有的聳肩走了。

  金小山絕對想不到如今盤踞在這雄勢險惡的六盤山上的土匪頭子會是他一心要找的“坐山虎”張耀,否則他絕對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六盤山寨,找那“坐山虎”張耀,清算一下四年前燒了他的家,殺死他妻與子的仇恨。

  金小山殺了五個土匪,直覺身上背著價值連城的“金菩薩”,哪還能有絲毫遲疑,立刻放開腳步走去,他覺得六盤山絕對不只這麼五個土匪,何況他們還在附近設下卡子與暗哨互通信息,那個猴兒相的開飯鋪子不就是嗎?

  金小山下得六盤山不久,遙望遠處一座山寨,四周還有城堡,約摸著相距大約十幾里,不由得望望剛碰到山頭上的夕陽,心中在琢磨,水大叔說的不錯,下了六盤山不久就會看到一座城堡形山寨,那是丁家寨,晚上可以在那兒投宿,從工家寨到洛陽城也只有兩天路程了。

  金小山還正在盤算呢,突然身後馬蹄聲響的急,是誰在這山道上放馬奔馳?

  一愣之間金小山橫里一竄,人已隱身在一片深糙中。

  不旋踵間,馬蹄聲已近,聽起來只有一匹馬而令金小山一怔,這才撥糙望去——騎馬的就在他面前幾丈遠處往丁家寨那個方向馳去,而馬上的人卻令金小山大吃一驚,不由得“呸”了一口,道:“怎麼又是這個騷娘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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