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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小山哪裡知道,如今這些人根本不在江湖走動,他們一經被綱羅來關家莊,就與外界隔絕了的,甚至連關金來說,如果金小山知道他的底細,也就不足為怪了。

  令狐甲冷笑連連,道:

  “不就是你手上的那個玩意嗎,當個織布梭子還像,就不知道能不能殺人了。”

  金小山冷笑一聲,道:

  “能不能殺人,你馬上就會知道。”

  大砍刀就在令狐甲的頭上旋轉,冷焰微流撩起“呼呼”嘯聲不斷,龍捲風般的直逼向氣定神閒而又挺立不動的金小山,而金小山的“閻王梭”仍然在旋轉著——也就在令狐甲雙手掄入平削中——更是在金小山背對令狐甲的時候,不料金小山突的一個騰空上躍,大砍刀就在他的雙足下方半尺處削過——這時場邊還有人只叫可惜呢,金小山突然厲聲喝道:“野龍爪!”

  令狐甲大砍刀才抽回中途,突然雙目一滯,就如同一個人突然被極光刺激得雙目一閉似的——“彭!”聲音並不大,但足以使令狐甲拋刀撫面狂叫不已的了!

  血,本來有它的特殊意義,但這時卻一文不值的從令狐甲的雙手指fèng向外流!

  邊擦拭著“閻王梭”上面的血跡,金小山淡然的道:“也只是擊斷鼻樑,痛幾天就沒事了!”

  坐在椅子上的關金早高聲叫道:

  “好個潑皮,進得莊來你竟目無餘子的連傷我的人,可惡啊,快給我圍起來殺!”

  當真是一聲令下,個個爭先恐後,五把鋼刀兩隻銀槍交互輝映著冷焰碎芒,剎時已將金小山圍在中央。

  金小山淡然一笑,道:

  “關老爺子,你擺出這種場面來,完全一付要命架式,光景實在令小子想不通呀!”

  關金怒哼一聲,道:

  “混帳東西,你若想得通,也就不會連傷我的人而招惹來殺身之禍了。”

  金小山一聲冷笑,道:

  “生死未定數,老爺子言之未免過早了吧!”

  關金突然大喝一聲,道:

  “殺了這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一聲喝罵,也是一個命令,早見圍住金小山的七個護院武師中,三人揮刀自三個方向殺來——三把砍刀帶起的無形旋流刀聲,震波刺耳激盪,在炫爍的成束刃芒波映中,形成一股逆流而劈向金小山。

  迎著正面一個揮刀武師,金小山右手“閻王梭”看似向前推送,不料就在他騰身而起的同時,“閻王梭”突然在他震腕後送中,寒星一點快如倒逝光年般的she向撲來的那名武師。

  快,快得難以令人想像,因為就在後面大漢的砍刀尚未劈下來的時候,金小山前面的那名武師,竟與後面的那個武師,不,還有另一武師,三人幾乎是同時拋刀撫面而不辨東西的狂嚎狂奔——血帶給他們痛苦的掙扎!

  血也令其餘的四個武師驚慌失措,因為他們幾曾見過一招之間與眨眼功夫,就是三個武功不弱的武師拋刀撫面狂號的。

  當然,那種厲烈的慘叫聲,也使得坐在椅子上“觀賞”著激烈拚斗的關金,幾乎僵在椅子中。

  金小山右掌又托起“閻王梭”,“閻王梭”更像是具有生命似的在他的掌中陣陣旋轉不已——只見他高舉著旋動的“閻王梭”,突然向圍著他的四個武師施展個蒼鷹逗小雞架式,溜著地面一個大旋身,卻早已嚇得四個武師後退不迭,而“閻王梭”仍在他的右掌高舉著。

  哈哈一聲怪笑,金小山猛可里躍起兩丈余,空中斜翻,人已站在關金的面前。

  關金一怔,沉聲道:

  “你想幹什麼?”

  金小山冷冷的把那支極光揮灑的“閻王梭”橫托在二人之間,就在“閻王梭”抖旋又停中,他低聲道:“我想殺人,如果有必要的話,當然那是被逼的,不過我仍然未忘記我是幹什麼吃的,所以我忍下了,怎麼樣,生意還談不談?嗯!”

  望著金小山含威的獅目,關金心中在想,自己真的小看面前這小子,娘的老皮,他手上是個什麼玩意兒,怎會隨手一揮比箭還快的要人命。

  漲紅著紅臉如紫,關金僵窒的道:

  “你去吧,要談生意我自會找人去通知你的。”

  輕聲一笑,金小山道:

  “關老爺子,你終於開竅了!”

  邊自腰間抽出塊絨布擦拭了一下“閻王梭”,然後包起來掖在後腰,這才拍拍雙手笑道:“老爺子既然想通了,那好辦,小子我在鏢局等候你老的消息,這裡你也該早些為受傷的安排療傷了,如果我說的不錯,他們應該是傷在鼻樑上。”

  關金咬咬牙,道:

  “算你狠,今天我姓關的認栽!”

  金小山連連搖手,道:

  “老爺子怎的這般說話,一開始我就不願意比個什麼勁的武,全是老爺子的興致高,一心要看小子的布包,我是硬被逼上梁山上呀,再說如果要是一群強盜,只怕早已死傷一地了。”

  金小山可並未作吹牛姿態,連關金與另四個武師全相信他不是吹牛,一把似梭的兩頭尖銳鋒利物,前後左右皆能傷人的不入兵器譜的怪門兵刃,猶似穿梭在空中的飛梭,給人一種防不勝防且又無從防起的壓力。

  輕鬆的吹著口哨,金小山晃動雙肩,一搖三擺的走了,不過他人已到院牆大門口,又回過身來高聲,道:“誤了老爺子吃午飯,真是對不住!”

  關金突然暴喝一聲,道:

  “滾你媽的!”

  雖然金小山人已走出院門外,雖然他人已在十丈外的青石板階層的山道上,但關金的那聲咒罵他還是聽得十分清晰,不過他卻是口哨聲更為響亮了——如果誰要是聽得懂金小山吹的是什麼調,那準會笑掉這人的大牙,因為金小山吹的是山西高原上的放牛小調——金小山可是來自山西洪洞大槐樹,小時候他在高原上為人放牛,那時候他對於調子十分熟悉,但對於那首詞調卻似懂非懂。

  不過現在他可有些懂了。

  於是他的口哨聲變成了歌聲——

  “高原上的牛郎喲,像那麼個太陽呀,

  高原上的姑娘喲,像那麼個月亮呀;

  牛郎騎牛去找姑娘喲,

  烏雲堆里呀,藏著那麼一個光不溜的大月亮喲——哎!”

  金小山唱的可真得意,遠望老金礦村,有幾處還在炊煙裊裊上升不斷呢!

  突然間,一棵大樹後面閃出一個人來,金小山閉口不唱的望去,心中暗罵一句:“奶奶的,小冤家原來躲在這裡呢!”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錢鳳,只聽她尖叫道:“金哥!”

  金小山停下腳來,道:

  “我以為你回去了呢!”

  錢鳳嘴一嘟,道:

  “是我要來的,是我給你惹的麻煩,如果你不能回來,我怎能一個人回去呀!”

  聳肩一笑,金小山道:

  “說的也是,不過——”

  錢鳳搖著金小山,道:

  “不過什麼呀?”

  金小山道:

  “要是我出不了關家的大門,或者是我死在關家,你難進一輩子也不回去了?”

  錢鳳眨著大眼,道:

  “那我只好叫你大叔替你報仇呀!”

  金小山點頭道:

  “你大慨也只能幫我這些了。”

  錢鳳微笑道:

  “誰說只這些?我還可以替你照顧你大叔呀!”

  金小山大手放在錢鳳肩頭,道:

  “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了。”

  順勢靠在金小山臂彎里,錢鳳道:

  “別謝了,還是快回去吧,我早餓了呢!”

  對於錢鳳投懷送抱,金小山還真一哆嗦,而哆嗦中有著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之感。

  要知金小山如今二十七,妻子小小已死快四年,跟著水行雲學藝,幾曾再接觸過異性,如今錢鳳突然來個古井投石,立刻激起一陣漣漪。

  於是金小山的臀摟得可結實,結實得他發覺錢鳳的一身骨頭全變成軟的了。

  ◎◎◎

  金記鏢局的茅屋裡沒有坐椅,兩張木凳還是金小山釘的,錢掌柜就坐在凳子上,邊抽著旱菸,邊閒話起“想當年”到如今的一系列往事來——“老金礦村已有三十多年歷史了,當初我領著阿鳳她娘來這裡的時候,老金礦村才不過七八家人,那時候北面就來了姓關的一家,不過誰也不知道姓關的底細,不過有人揣測姓關的發了大財,是因為不遠處的金沙河出金子,至於是怎麼個發的,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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