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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朱的道:

  “你二人一同來,只你一人進去,然後你一人出來,再帶她回去。”

  金小山獅目又眯成線的道:

  “如果我硬帶著她進去呢?”

  姓朱的拋去手中皮帶,冷笑,道:

  “那得先把老子扯橫,否則——”

  金小山不等姓朱的說完,早對錢鳳道:

  “你站遠些去,且讓我掂掂這毛漢子的份量。”

  黑衫抖動,黑影一抹間,姓朱的已揮動雙拳閃過來,拳勢相當兇猛,挾著虎虎勁風,帶起強勁的力道,那麼高大的身子,卻走著嬌展舒騰的輕靈身法而變幻莫測——不錯,姓朱的心中十分清楚,老爺子能找上人家保鏢送貨,而對方又是恁般的大刺刺模樣,必然有著篤定一面,是以一出手就是一路“黑虎拳”。

  錯步閃腰左右連晃雙肩,金小山笑道:

  “我的兒,果然厲害呀!”

  姓朱的吐氣開聲,雙拳橫擂直搗中掀起狂飈飄起不絕,剎那間他已打出三十二拳,端的仍是凌厲無匹。

  金小山動作閃動如野豹,倏忽騰掠,他在那拳風的呼嘯中,剎那閃過對方一輪猛打攻勢。

  狂吼一聲,姓朱的雙拳掄動更見快捷,他以走地有聲中拳打肘掃,足踢膝頂,光景是根本不把金小山放在眼裡。

  金小山在一陣躲閃之後,暴伸雙掌截打封扼,剎時便將姓朱的攻勢堵於無形。

  一陣互挽互扭互擊互擋中,已是二十招過去。

  姓朱的突然倒仰身,就在他連翻跟斗中,突然回身又向金小山當頭撲擊而下,同時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挾著一溜毫光,猝然向金小山面門划去。

  金小山見對方手中出現精芒,忙著把伸出的掌變拳,豎肘橫身側閃中,姓朱的匕首隻差那麼一寸未掃中他的面上,橫里就地一個車輪,金小山人已站在三丈外,冷哼一聲,指著擰身面對他的大漢,道:“怎麼著,動上傢伙要玩真的呀?”

  姓朱的怒道:

  “你以為朱大爺逗你玩的?”

  金小山邊冷眼望著姓朱的手中匕首,邊反手自腰間拔出他的“傢伙”出來。

  布包未打開,上面仍然沾著狗血。

  姓朱的虎吼一聲,掄動手中匕首摟頂蓋面的衝著金小山疾撩過去。

  金小山嘿然冷笑一聲,連布的“閻王梭”快得宛似流光一逝般的猝然自姓朱那握刀手腕下方閃過,凌厲無匹的梭尖鋒刃,雖隔著一層絨布,仍然帶出一股鮮血,而金小山的人,早已閃身在姓朱的身後一丈遠了。

  一連四五個踉蹌,姓朱的匕首未落,左手早托住傷筋斷肱血流不止的右手腕,口中“絲絲”不斷——收起“閻王梭”,金小山拍拍雙手,輕鬆至極的道:“別看傷的輕,如果不及時止血包紮,只怕全身十六斤鮮艷的血就會流光。”

  牙齒在哆嗦中格格響,姓朱的怨毒的望著金小山,道:“一刀之傷,朱大爺刻骨銘心的記下了,小子,你怎麼進莊,那就請便。”

  輕鬆的旋迴過身來,金小山還真的大吃一驚,因為他發現錢鳳不知何時已走的無影無蹤,忙著追到坡頂望,但哪裡還有錢鳳的影子。

  搖搖頭,金小山自言自語道:

  “一半是被嚇跑回去了。”

  不管姓朱的正自用巾纏臂,金小山大刺刺的邁開大步往山凹里的巨宅走去。

  金小山剛走近那道圍牆大門,關福已迎出來:“原來真的是你,早上你不是說過午才來嗎,怎的提早到來,惹得一場誤會。”

  金小山雙臂一聳,道:

  “早來晚來,總是要來的,提早前來難道犯忌不成!”

  關福苦笑一聲,道:

  “除了容易引起護院的誤會,也沒什麼忌好犯的,如今既然來了,那就請進來吧!”

  金小山跟著關福又走入那間大廳上。

  不過這時候關家的老爺子可並不在,因為是要吃午飯了,關家老爺正準備淨手用餐呢。

  前廳上,關福對金小山道:

  “你先坐著,且容我裡面看看,是不是老爺入席了,否則,只怕你要等上一陣子了。”

  金小山一聽,臉色一寒,道:

  “吃飯要緊,還是生意重要?”

  關福一怔,遂笑道:

  “你倒是瞞有骨氣的呀!”

  金小山唬的一聲站起來,道:

  “什麼玩意兒,金記鏢局不走這一趟鏢,難道還會餓著肚皮?去他娘的鳥毛灰!”

  金小山罵了一句正要離去,屏風後面,轉出一人來,金小山偏望過去,可不正是關家的大老爺出來了。

  手中仍然拎著他那名貴的旱菸袋,邊捋須而又滿面含威的道:“怎麼要走?”

  金小山站住腳,道:

  “沒人管飯,怎麼不走!”

  輕點著頭,關家老爺道:

  “生意談成,少不了你一頓酒吃。”

  緩緩的又走回頭,金小山道:

  “你的酒留著自己吃吧,且談我們之間的生意。”

  關老爺真的雙眼冒火,暗中咬牙格格響!

  --------------------------------------------瀟湘子掃描,theOne OCR,瀟湘書院獨家連載柳殘陽 》《閻王梭》十四、關家莊閻王梭逞威金小山這時可真的想起水大叔的話——一個身攜“閻王梭”的人,必定是唯我獨尊、傲骨嶙峋,更是一切的主宰。

  既是唯我獨尊,你姓關的擺他娘的什麼臭架子!

  一切的主宰全操在我金小山的手中呢!

  心念間,金小山雙目直視關家老爺,道:“你的這趟鏢我們接下了。”

  關金捋髯道:

  “那很好,但不知你們的押鏢金是多少?”

  金小山右手暴伸而出,他那隻滿是粗皮肉繭的手掌五指伸的可夠開,一字字的,道:“五—千—兩—銀子。”

  關金幾乎是坐在彈簧上被彈起來一般,吼叫道:“什麼?敢情你們金記鏢局的人窮瘋了?開口五千兩紋銀,眼前我給你五千兩,你拿得動嗎?”

  金小山道:

  “五千兩,少一個蹦子都免談。”

  冷笑、苦笑兼怒笑,綜合成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關金嘿嘿皮不笑肉也不動的道:

  “聽說你們給那些淘金客保一趟走上川府的鏢,只要了二兩銀子,為何替關某送一趟鏢價五千兩銀子,這是怎麼個解釋法子?”

  金小山淡然一笑,道:

  “老爺子可曾做過生意?”

  關金一怔,道:

  “你問這幹什麼?”

  金小山右手食指挖了一下鼻孔,邊道:

  “如果老爺子做過生意,也就不會多此一問了。”

  關金道:

  “你且說來聽聽。”

  金小山移動一下身子,一本正經的道:

  “事情原本不值一提的,天下做生意的人,他們的腦筋靈光,生意才開門,先做宣傳再打折,好像店裡的貨他是在野地里撿來的,等到大夥知道有這麼一家子號,不用打折減價也會生意上門來,自然的元寶滾進來了,如今金記鏢局就是這種仿別人手法,所不幸的是老爺子沒有攤著在價亂期間找上我們,否則三五兩銀子那是算多的了。”

  關金愣了一下,忿忿的道:

  “什麼亂七八糟一大遍,胡說八道不害臊,你這是看顧客的身份要價錢——”不等關金把話說下去,金小山忙笑道:“對,對,當然關老爺子的身份也是重要因素之一,以關老爺子這種名山隱土,有錢的富賈,豈能同那些滿身泥水,粗手粗腳的淘金客相提並論的,單就老爺子要保的鏢,就算叫他們想也想不到的名貴呢!”

  關老爺子怒道:

  “五千兩銀子足夠買上十斤黃金吧!”

  金小山道:

  “只是那並非是十斤黃金,而是一尊金菩薩。”

  關金一拍桌子怒喝道:

  “就算是一尊金菩薩,你也不能這般的獅子大開口吧,是不是把我關金當成了肉頭?”

  緩緩的站起身來。

  金小山冷然一笑,道:

  “我們拿命換銀子,又沒有向你關老爺強行勒索,何必拍桌子瞪眼睛的嚇唬人,沒關係生意不成仁義在,你這裡有的是護院武師,何不選幾個精明能幹的,由他們送往那九朝帝都洛陽城,你豈不連一紋銀子也不用化了。”

  金小山一抱拳,就要轉身離去,不料關金喝道:“站住!”

  金小山回頭一笑,道:

  “再談下去豈不誤了老爺子的午飯,須知窮人三餐不吃,走起路來輕快,富人一餐不吃,躺在地上喊肚痛,小子可不能害老爺子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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