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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長所言極是,在下正是中的哀牢山花腰傣五毒蛭,不知可有解法?”易士奇急切道。

  白石道人沉思片刻,起身道:“解法倒是有,須得剃光頭才可施術。”

  易士奇聽到可以醫治,忙說不要緊,只管剃頭就是。

  “那好,請隨貧道一起到寒舍。”白石道人收拾卦攤,三人乘坐一輛計程車往西山方向而去。

  西山腳下,滇池湖畔,垂柳深處,有一農家小院,白牆灰瓦,小橋流水,木柱石階,一片菜園,甚是精緻。夕陽下,幾隻蘆花雞悠閒的覓食,一隻小黃狗甩著尾巴迎上前來。

  小華見此景致,不住地感嘆,若是不從烏蒙山里出來,怎知世上還有如此美麗恬靜的鄉村農舍。

  一位農婦招呼大家進屋,端上茶水,殷勤備至,這是白石道人的妻子。

  白石道人請易士奇坐好,然後拿出一把錚亮的剃頭刀,開始給易士奇落髮。白石道人的妻子見小華質樸可愛,便拉著她到院子裡到處看看。

  剃刀飛快,一縷縷黑髮散落,不一會兒,易士奇就變成了光光的禿頂。

  “五毒蛭蠱奇毒無比,亦稱笑蠱,專喜躲入人的頭顱之內,吸食腦漿,中此蠱之人歷經苦怒哀愁喜五種極至情緒,最後微笑而亡,先生目前是否感覺苦悶?下一步就是發怒,怒不可竭。此蠱在西南極隱秘,先生竟能撞見實屬不易。”白石道人解釋道。

  易士奇苦笑道:“道長不僅精通相術,對毒蠱也是如此了解。”

  “貧道年輕時在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里採過藥,也曾與傣家的巫師切磋過,故對五毒蛭的毒性以及解毒之法頗有心得。先生,拔除蠱毒後,那毒蛭須得留給貧道,貧道還要進行深入的研究。”白石道人誠懇說道。

  “道長只管拿去便是,”易士奇點頭允諾,然後望著外面天色漸晚,有點擔心道:“道長,天近黃昏,可否即刻開始?”

  “好,下面開始拔除五毒蛭。”白石道人邊說邊取出一堆小火罐子。

  他找出來一瓶酒精,先用棉球消毒,然後點燃了一個個的小火罐,扣在了易士奇光禿禿的頭頂上。

  “五毒蛭長於變形,可滲入滲出人體,吃藥開刀都無濟於事,就有用拔火罐這種最原始的方法反而最有效,只需半個時辰就能將其吸出。”道長把握十足。

  “道長是在本地道觀修行的嗎,不知是何門派?”易士奇看半個時辰無事可做,索性聊天好了。

  “貧道是全真派,自幼在終南山學道,我派極重易學術數和醫道,行走江湖,或賣卜看相,或懸壺濟世,少了許多的繁文縟節,倒也自由自在。”道長笑著說道。

  “道長,晚輩向您打聽一個人,我不曉得他的道號,只知道他是終南山的一個雲遊道士,鼻子上長著一顆硃砂痣。”易士奇道。

  “啊,那是我師叔青虛,他的鼻子上有一粒硃砂痣,他已有多年未下山了。”道長驚道。

  “我外公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晚輩有事想向他請教。”

  “原來如此,我那師叔是全真教里最神秘的人了,連貧道也只就見過一兩回,道行高深莫測。”白石壓低聲音說道,敬仰之極。

  “黑巫師!你在幹什麼?”易士奇腦中突然響起一聲怒喝。

  太陽已經落山,岩黑甦醒了。

  古怪的微笑 正文 第三十章 鬥法

  “我在拔火罐。”易士奇洋洋自得道。

  “拔火罐?你是怎麼會用這個解毒法的?”岩黑詫異道。

  “這不勞你費心了,你的毒蛭半個時辰後將被徹底清除,花腰傣世上最後一條五毒蛭從此消失,岩黑,你有何感想啊?”易士奇譏諷道。

  “哈哈,就憑你那幾個小火罐就能吸走第五代哀牢毒蛭?妄想!哼,我今晚就等著看熱鬧吧。”岩黑滿不在乎道。

  白石道人怔怔的望著易士奇,遲疑著說道:“先生,你在與誰說話?”

  易士奇尷尬的笑笑,道:“不瞞道長說,晚輩在哀牢山不幸被花腰傣一個巫師的靈魂纏上了,他一到晚上就出來,在我的大腦中跟我說話,晚輩也在想法子如何來驅除,剛才就是同他在對話。”

  “原來是這樣,待貧道用天雷符來為你驅魔。”白石道人說道。

  易士奇聞言大喜,若是能驅除掉岩黑的生物磁場,那可是太好了,否則用不了幾天,自己非得精神分裂不可。

  白石道人取出硃砂筆,鋪好黃裱紙,開始書符。

  易士奇望去,那紅色的硃砂線條俱是剛烈的直線符,符頭下面有字:奉關聖帝君敕令降魔……云云,符腹內畫了三道捆仙繩。

  白石道人將已書好的天雷降魔符火化後加沖陰陽水,用食中二指化為金剛指沾符水來擦易士奇的頭部,再沾符水拍一拍胸前以及背部。聽得道長口中念念有詞:“上三十六天罡,下七十二地煞,留人門,絕鬼路,急急如律令。”最後口含符水,並用金剛指放在自己唇前,用力一噴,符水經由白石道人的口腔全部噴到了易士奇的臉上。

  易士奇大叫一聲,頭痛欲裂……

  道家的符咒本身就是中國獨特的道家靈修的哲學,是古人對宇宙氣場深刻體驗的記錄,經歷代各派道家高手在對靈異現象的鬥爭實踐中不斷的完善和積累,確有靈驗,因此在中國民間私下流傳甚廣,可以起到西方醫學所不能及的作用。中醫實際上就是緣自於古時道家的祝由科。

  凡符者,內里存儲書符者的意念,意念越強存儲的時間就越久,釋放出來的能量也就越強,小者可以治病調心,大者可以消災解厄,直至降魔除妖。

  市井卦攤之上的書符者不是道學知識不夠,就是功力十分有限,更有大多數純粹為騙錢而來,用紅墨水代替硃砂,根本沒有任何效用。

  白石道人出自終南山全真教,又有數十年的功力,自然非同凡響。他的意念,也就是生物磁場隨符火化附於陰陽水之中擦於易士奇皮膚上,與其生物磁場相匯,驅邪扶正。

  所謂陰陽水,常年暴曬於太陽下的水為陽水,井水、泉水則為陰水,此二水混合為之陰陽水,相當於服藥時的藥引子。

  白石老道的意念信息進入易士奇體內,與岩黑的寄生的生物磁場纏鬥在一起,易士奇的大腦中傳來岩黑的一聲聲暴喝和醇正平和的道號聲,為了減輕頭部的顱壓,易士奇下意識的聲嘶力竭般喊叫著。

  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傳到了院子裡,小華大吃一驚,不知出了什麼事,趕緊跑回來。

  “易大哥!”她語帶哭腔,撲到易士奇身邊,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部……

  剎那間,那暴喝,那道號,那痛苦,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切歸於沉寂……

  過了許久,易士奇的腦海深處響起了岩黑詫異的聲音:“咦,你不是苗疆的黑巫師……”

  “我從來也沒說過我是黑巫師呀。”易士奇說。

  “那麼你究竟是誰?”岩黑慍怒道。

  “我是深圳大學的一個教風水學的普通老師。”易士奇一板一眼的說道。

  “既然你是一個毫無關係的外人,為什麼跑到我哀牢山來生事,傷我五毒蛭,毀我肉身?”岩黑恨恨道。

  “貴州的烏蒙山區,有一個山陰村,六個月來的時間裡相繼死了七個人,死者個個面露微笑,與茶馬客棧的陳圓的死亡表情一模一樣,從各方面分析,即使不是你乾的,也是另有其它的五毒蛭所為。小華就是其中一名死者的妹妹,她那中五毒蛭而亡的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華姑娘是你的情人吧,我進入過她的夢鄉,她想同你結婚呢,在藍色的大海邊,她抱著你在親嘴兒,肉麻得很……”岩黑嘻嘻笑道。

  “別胡說!”易士奇叫道。

  “易大哥,你怎麼啦?”小華驚愕道。

  “啊,沒什麼。”易士奇面色一紅。

  白石道人接過話頭:“那巫師的惡靈沒能克制住?他還在與你對話?”

  易士奇點點頭。

  “這來自中原的符咒果然十分厲害,虧得及時加入進來一股處子清純的氣息,引發了你那藥骨頭的內在能量,壓制了我與符咒的對峙,好險啊。”岩黑顫抖的聲音。

  處子清純的氣息?易士奇明白了,那是小華,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額頭,因火罐的吸力,女孩的生物磁場信號輸入了自己的大腦,被乾隆指骨感知,激發了指骨內儲存的能量。

  真沒想到,乾隆爺喜歡年輕處子的帝王本質真是深入骨髓啊,數百年後還是這麼有力量。

  “這世上不可能還有其它的五毒蛭的……”易士奇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岩黑的喃喃自語。

  慢,易士奇猛地想起與伊古都初到烏蒙山,那天晚上夜探山陰村時,在深水潭邊發現了一條巨大的水蛭屍體,是被失蹤的那隻金蠶所殺死的。那條巨蛭青黑色的身體就有一米多長,頭尾細,中間肚子大,如同紡錘型,頭前面還有一個血紅色的大吻,吸盤內有顎,裡面則是兩排粗大的鈍齒板,這東西是一隻變異的嗜血水蛭,否則怎會長得如此巨大,它會不會就是蠱蟲呢?也許是哀牢山五毒蛭的近親,體內同樣具有五種毒素也說不定,更或許就是它才是山陰村命案的真正兇手,那麼飼養這條大變異毒水蛭的人很可能仍在山陽鎮……

  想到這兒,他轉過頭來問小華:“小華,山陽鎮裡有沒有聽說誰家裡養水蛭?”

  小華臉一紅,說道:“幹嗎問這?”

  “與山陰村的案子有關係。”易士奇說道。

  “只有一個人養過特大寬體金線蛭……”

  “是誰?此人還在山陽鎮嗎?”易士奇急切的追問。

  “是我。”小華回答。

  古怪的微笑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三返山陰村

  原來兩年前,李西華從北京帶回來幾公斤寬體金線蛭種,放入山陰村深水潭,告訴小華四五個月就可以成蟲,然後自行繁殖,目前國內和國際市場上非常走俏,這也是山里人一條致富的門路。

  小華開始滿有興趣的,鄰居們也都幫著餵食,小東西長得很快,幾個月下來就已成蟲,身長達十二、三公分了。不知怎的,潭中的水蛭日漸減少,過了年,竟一條水蛭也見不著了。

  “事情就是這樣子了,我告訴了哥哥,他說算了,準備今年就接我去北京了。”小華敘述給易士奇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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