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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耐不住衝動的,就直接把用血汗掙來的辛苦錢扔到風流的無底洞裡去了。打工仔本來錢就不多,找小姐也只敢找便宜貨。俗話說,便宜無好貨,不小心,除了惹一身臊氣,還惹上一身病。我們剛進廠時,和秉光在油化車間的一個姓張的大哥,看上去人忠忠厚厚的,但聽說暗地裡就偏愛這一口,結果兩年光景得病了,打工的錢不但一分沒寄回家,還為了治病連累家裡欠一大筆冤枉債。我們進廠才三個月,他就被辭退了,但無顏見江東父老,投河自盡,閻羅殿裡又多了一個屈死鬼。

  但我和阿春不是那回事,我們本來也就沒什麼事。她給我的那一吻,也許只是酒後的一時衝動,或者純粹是一種獎勵。畢竟我們才相識還不相知,畢竟家裡還有支持我鼓勵我想念我的妻子,我和阿春不會發生什麼的。

  我掙脫他們死纏在肩膀上的手,喝乾阿松遞過來的水,大聲說,真的,就是什麼也沒有,睡覺。

  沒戲唱了。哥幾個垂頭喪氣的嚷嚷,洗澡的洗澡,上床的上床,留下我一個在椅子上發呆。

  等我躺到床上,右手臂上許久沒有疼過,也應該不會疼痛的齒印竟有些隱隱作痛。難道蘭英出什麼事了嗎?一直沒有消息,她到底過的怎麼樣?海風不會把她秀麗的面容吹成蒼老吧?模糊中,蘭英來了,揮揮手,不見了。第一個妻子也來了,哭著說,你真沒本事。罵完,也走了。我似乎回到家,妻子坐在土灶旁正忙著朝爐膛添柴火,給我個冷眼,哼,不理你。我回頭一看,原來阿春跟在我後面,膽怯的拉著我的衣襟。我正想解釋,妻子舉起一根木棍,朝我打將過來,我頭一偏,撞到牆上,好疼呀。

  我被嚇醒了,天快亮了。

  原來頭碰到上床的床欄上。我是該醒了。

  激情燃燒

  臨近春節,廠里基本不生產了,只有少部分沒完成的訂單還在忙碌趕工。我也沒多少活干,就坐在倉庫門口發呆,難得清閒一次。

  從緊張快節奏的工作氣氛中擺脫出來,居然還有些不適應。阿明、秉光他們四天前就放假回家走人,我雜七雜八買了滿滿一大編織袋的禮物以及孝敬爸媽、老婆的人民幣請秉光帶回去。秉光瞪著結實的編織袋,你當我是牛,能馱回去這麼多東西嗎?

  兄弟一場,就麻煩一次,明年我幫你扛。我趕快嬉皮笑臉送上一隻煙,煙遞出去我才意識到賄賂是個錯誤,他不抽菸。我趕緊從床下拿出準備留下自己喝的二瓶老白乾,假猩猩的說,這是送給叔叔的,不要客氣。

  秉光也裝模作樣的一邊接過去,一邊說,客氣什麼,兄弟就幫一把吧。

  他們走了以後,我頓覺空虛,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宿舍里,不知道該做什麼。上班時面對平時人來車往而現在冷冷清清的倉庫,更後悔留下來加班。無聊之極,想到阿春,衝動地想約她吃飯聊聊天。懵懵懂懂走到阿春車間門口,心裡浪鼓卻敲得砰砰作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上開始發熱,夢中被妻子敲打過的腦袋似乎有些疼痛。我抓抓頭髮,撤退。

  於是在不知所措中混到下班,剛起身關倉庫門準備走人,肩膀被輕輕地拍了一下,從力度就可以感覺出那是一支女人的手,我一回頭,阿春笑嘻嘻地正在收手:哈哈,還當過兵,警惕性也不高嘛。

  不知所措的我現在更不知該所云,吱唔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阿春看出我的窘態,笑得更燦爛,怎麼,見到美女,話都不會說了?

  我正想去找你呢。我不知道是靠什麼力量把這句話說出口的。

  想請我吃飯?

  是呀。我終於有一點油腔滑調了。

  好啊,帥哥請客,一定奉陪。

  走在大街上,阿春主動把手彎進我僵直的手臂挽著我,我又開始緊張了,清涼的微風都無法拭去我額頭冒出的汗珠。直到走了半天,一個熟人也沒見,我才放鬆起來。於是乎我自己也懷疑到底是不是男人?

  還好阿春沒注意到,一路上都在唧唧喳喳說話,我只能是聽眾,或者簡單地回答是、不是,對、不對。阿春對我的木吶似乎已經習慣了,一點也不在乎。

  我們找了一家清靜的飯館,點了兩菜一湯便開吃。

  我們比比誰的酒量高,敢不敢?阿春眯著眼發起挑戰。

  白酒還是啤酒?提到酒,我的眼睛猛的發亮。

  當然白酒,高度的。

  服務員端來一瓶斤裝二鍋頭,阿春搖搖頭,伸出兩個指頭,二瓶!

  什麼,二瓶,你行嗎?我被嚇了一跳。

  一人一瓶,你不敢?

  怕你喝醉。

  哈哈,你沒聽說女人天生半斤酒,何況有你在,我不怕。

  人家女人都這樣,我沒辦法,同意!

  酒過半瓶,阿春臉上泛起紅光,樣子更迷人。

  你真漂亮。酒精也開始在我腦子裡作亂,話多了,膽子大了。

  你終於會說話了,阿春伸出有些發燙也同樣泛紅的小手輕輕的捏住我的手,一股暖流頓時衝進我的身體,讓我無法用語言表達,只能偷偷地享受這時的溫馨。

  我們走吧,阿春柔柔的說,不然我真的醉了。

  回去的路上,我主動的摟住了阿春。阿春突然抬起頭,哥,我要到你那裡去。

  只有我一個人。我不知是該拒絕還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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