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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麼樣?”她眨著綠眼睛笑了笑,面帶譏諷,“我是在等你,巴畢。”

  “我看見你的畫像在他的臥室。”巴畢聲音顫抖地說,“而且我還看見過他自已開門進你的公寓,他和你是什麼關係,艾溥露?”

  母狼又是一陣輕聲的笑,邁著靈巧的小步跑向巴畢,把雪白的爪子放到他顫抖不止的膝蓋上,她長長的綠眼睛簡直就是人的眼睛——是艾溥露的眼睛,她似乎充滿著激情、興奮,略帶一點兒嘲諷,眼睛裡閃動著淚花。

  “所以你今晚總是想躲開我,巴畢,是嗎?”

  巴畢小聲嘶啞地說:“可能吧。”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呀!”她涼幽幽的鼻頭抬了抬,情不自禁地吻著他,“你這個傻瓜,嫉妒鬼!

  我告訴你了,我們是特殊的類種,你和我,巴畢。我們的生命有著特殊目的。你如果不喜歡我,可就太糟了。”

  他回吻著她,氣仍沒有消,生硬地責問道:“普斯敦·特伊是哪兒鑽出來的?”

  “是我父親。”她故意逗弄他,看著他疑惑又吃驚的樣子,“我對你講過童年的事情,還有那個作為父親的無知粗暴的農夫,都是真的——我告訴過你,他不是我的生父,而且知道他不是。”

  白母狼挑逗似地瞟著巴畢。

  “你瞧,母親在和那個農夫結婚前曾給普斯敦作過秘書,後來她還可以隨時去看他。那個農夫有懷疑——所以他才那麼容易相信我是魔孩兒,所以才那麼殘酷地懲罰我。他壓根兒不喜歡我的紅頭髮,”

  她邊回憶著,邊“格格”地笑著。

  “但是普斯敦總是那麼慷慨。”她說,“當然,他不能和母親結婚——他有太多的秘書。

  但他常給我們寄錢,奇禮物到加利福尼亞——母親便會告訴我說,是神秘的阿佳莎姨媽寄來的,那是在我知道普斯敦之前的事。母親去世之後,普斯敦為我做了很多——他甚至為我支付在格蘭哈文看心理醫生的費用。”她的綠眼睛輕蔑地瞟了巴畢一眼,“你就為這嫉妒,巴畢?”

  巴畢遲疑著,用滿是汗水的手指撫摩著母狼絲綢般光滑的皮毛。

  “我想是的。”他聲音嘶啞著說,“無論怎樣,我真高興——”

  話沒說完,燈亮了起來,房門“呼”地打開,海勒護士從門縫探進頭來,臉上帶著責備的神色。

  “真是的,巴畢先生!”她的聲音把巴畢嚇了一跳,“你如果整夜坐在床邊,自己跟自己說話,是會感冒的。讓我來幫你把被子蓋好,睡覺吧。”她說著,向巴畢走過來,白母狼在海勒護士結實的腳踝上擰了一把。“哎呀,這是什麼?”她瞧了瞧咧著嘴笑的母狼,似乎沒看到什麼,聲音有些發抖,可仍然嚴厲地對巴畢說:“等我拿針管回來,如果你還沒上床的話——”

  “你不用上床了。”母狼看著海勒護士走出去,轉過頭告訴巴畢說,“因為我們該走了。”

  “上哪去?”他不安地問。

  “去關照一下你的老朋友山姆·奎恩。”艾溥露·貝爾愉快地說,”他就要從派克的手裡逃走了。大水擋住了他們,山姆要走的那條山路,是派克警官不知道的,他帶著那個木箱走,裡面有惟一能傷害你的武器,巴畢,我們必須在他學會如何使用武器上前制止他。

  我感到了一條蓋然性鏈結,到時候我們可以抓住它。”

  巴畢固執地握緊拳頭。

  “我絕不傷害山姆。”他陰沉著臉說,“即使我中了邪也絕不!”

  “可是你沒有中邪,巴畢。”

  白母狼用自己絲般滑潤的皮毛溫柔地摩擦著巴畢的膝蓋,“你還沒有意識到,你是我們中的一員?——完完全全的,因為你人性中最後一點兒束縛,今晚己經在薩迪思山上破解了。”

  “啊?”他坐在床邊,向母狼眨著眼睛,“什麼意思?”

  “你沒感覺到自己絕妙的特異功能嗎,巴畢?”她抬頭望著巴畢,開玩笑地說,“到了薩迪思山我會讓你明白的。”她點著頭,“現在該走了。”

  巴畢坐著堅持不動。

  “我簡直不能相信我居然是那個黑暗之子。”他毫無表情地說,“反正我不會去傷害山姆!”

  “得了。”母狼小聲說,“等你看了再說。”

  “不!”巴畢凍得發抖,手使勁兒抓住床的鐵扶手,“我絕不可能是那樣的——魔鬼!”

  “你是我們的領袖,威利!”

  母狼溫柔地對他說,“為我們失去的霸主地位而長期奮戰的新族長——直到更強大的族人產生。你和我是歷代最成功的,在集台了我們倆基因的孩子身上,人類的特徵會更少。”

  母狼四爪著地,嬉戲般地咬弄著巴畢的膝蓋。

  “我們走吧。”

  巴畢仍在拒絕,可他緊握著的手指從床邊鬆開了,心中重又燃起怪癖的欲望,希望生出翼龍那樣無比強大的翅膀,這種渴望迅速變成了狂野無羈的行動。他的身體飄浮著,膨脹著,變形現在容易多了,所有的不適和痛苦都沒有了,變形帶給他全新的、野性的巨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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