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高手身邊從不缺乏女人

  沒有惆悵多久。。只是在一天裡很多空隙中,時常惦記她。“夜煙是什麼?不就是深夜酗酒後的狂喊,不就是仇家落荒而逃的訊號?頂多,是落寞時的一本小人書而已。”他再次決定,明天上街買掉他枕邊這枚心愛的匕首。夜煙早已遠在千里,夜煙即將遠在千里。

  你。現在。找到。很大的船。沒。

  之後

  借五百年春風,以暖一夜寒冬。並不能輕易做到這一點,哪怕你啊高手。霜害襲擊了飲馬之地,沒放過高手。高手以為身上蓋著的是蟬翼,體格健壯卻也瑟瑟發抖。冬天永遠是一夜之間出現,就像鏡子裡的人憑空多出幾條皺紋後引發的自言自語。這也堅定了高手賣掉夜煙的想法。北風敲打小窗的聲音猶在耳邊迴響,更是擂了通宵戰鼓,響了一夜廝殺。“錯了,不如說是我與北風耳鬢私語。寒風何足掛齒,大都來自內心的空虛寂寞冷。”高手說。

  東郊十八畝像只骯髒的淺底碟,盛著十幾座木危樓、瓦房,青綠的菜地毀於一旦。菜農也管不了太多,禦寒才是首選。他們以春天的腳步踱出家門,走進高手的視線,又走出去。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擠滿老繭的雙手,竟無法失聲痛哭。高手認為他們的舌頭缺少養分,或是被這驟然下降的氣溫凍結。更多的人走出家門,呵著手吐出白氣,檢查自己的作物。無一例外的,他們把沉默放在表情上,惟有孩子們還快活著,跳起來抓房檐上的冰凌。透明的,很快就會融化。這樣,站了半個時辰,他們又默默的走回家,以等待春天的步伐。孩子們在玩鬧,高手相信他們可以把這種玩鬧帶到新城來臨之日。只要他們還能是個孩子。

  高手將匕首放在胸口,飛身躍出窗外,幾個起落,已到城中。

  街頭人漸稀少,很顯然冬天讓每個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更換城名的鼠輩城終於疲倦下來,再愉快的慶祝都會因季節而畫上休止符,但城還活著,更名一事正在進行。到處都貼滿有關更換城名的布告以及宣傳單。許多大字報也貼上了牆,這引發了一群人的舌戰,老人們紛紛譴責貼大字報的人,說他們遺忘了標語時代帶來的痛苦和無盡折磨和恥辱。他們掀起褲腿,指著或人或動物造成的傷痕,痛斥當年。傷疤們在霧氣中隱約可見,和著那些老人斑在新的一天倒是太輕描淡寫。後生哥子毫不在意,叼著香菸在一邊看熱鬧,他們偶爾對老人的傷疤瞟上一眼,更多的時間他們編織手中的毛線衣,把菸灰彈到地上。高手記得他潛入深山遇見的斷膝老者告訴他“沒有誰比誰受的傷害更多,還有老喝老醉的叫花子也常念叨這句話。他就想自己還是有可能找到連天的。老人們罵了數聲也沒找出回應者,作罷,放下褲腿回到牆角繼續坐著。陽光就在這時衝散了白霧。一個人喊:“太陽出來啦!”所有的人瞬間跑光。老人把褲腿捲起的速度又顯遲緩,失望覆蓋了老人僅有的溫暖。

  這把刀值多少錢?

  白霧就在這時被陽光衝散了。高手先去了一家名為“鼠輩之當”的當鋪,儘管他知道店家不會給他滿意的價錢,而這把匕首到底能值幾文?高手不知,也沒有人知道。

  當鋪里坐著年輕人,他望著高手進入慌張的粘起八字鬍熱情的給高手倒了杯冷茶。“喝茶喝茶,你不知道,現在天下太平手頭緊的現象很少發生,大伙兒都有工作,我這生意愈來愈來做了。”年輕人畢恭畢敬地將茶雙手捧到高手面前。高手也不多言,將夜煙拿出交給年輕人,“你看這把刀值多少錢?”

  年輕人看見匕首,顯然有些失望。“這才能賣幾個錢,連鐵鏽都沒有,如今假貨比人還多。”他把匕首放在手中掂量,拿塊豆腐切了切,“還比較鋒利,可也值不了幾個錢啊。現如今,誰還用它啊?”年輕人很隨便的報了個低價錢。

  “楊志的刀,孫二娘的人肉包,你都不能小瞧。你這店裡所有的兵器經過這把短刃都是一刀兩斷的下場。她跟了我好多年,若不是窮途末路,誰會出賣自己的心愛?”高手黯自神傷,看不清年輕人的表情。

  “要說山窮水盡,你還真別在我面前裝,我見多了一無所有的人,若真想賣,得給我低眉順眼點兒。說句老實話,你不像賣東西的人,你巴結我,我給你高點兒的價。”高手聽不清年輕人在說什麼,他拿起匕首,對著年輕人的頭部輕輕一划。年輕人只看見一絲寒光,後來,他整個冬天都在感冒。

  又走了幾家當鋪,幾乎遭遇同樣下場。用高手的話說,店主給的價只夠看夜煙一眼,高手從鼠輩城最後一家當鋪里探出頭時,夜煙還在手中握著。店家還在對高手哭述,他忿忿於高手的出價過高,說如此買賣會斷了他的營生斷了一家老小吃飯的糧錢。因他開出的全城最低價而被高手一腳踢飛。

  高手此時使勁擦拭著匕首。“我發現最難處理的就是如何讓自己賣掉夜煙而對一切毫無損傷且不突兀,我說出這句話,意味著我下一步的行動即將開始。”高手說。正午的街頭人又逐漸多起來,大家挨得很緊,又都踮起腳想距離太陽近一些。交談大都還是關於鼠輩城換名之事,當然依舊少不了家長里短的閒言碎語。高手在一塊約莫三人高的木板上寫了五個大字:出售冷兵器。他把牌子靠在牆邊,站在牌下,就成了生意人。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