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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少卿沉著臉走出臥室,迎面看到關風,他越想越氣,忍不住問:「你怎麼回事?寶寶在你這裡,為什麼一直不聯絡我們?」

  嚴少雲在旁邊看不過去,沒等關風說話,搶先說:「你幹嘛怪關大哥?要不是他,寶寶一定會出事的。」

  「吵什麼吵?」

  杜遙走過來,很不快地打斷他們的爭吵,對著嚴少卿罵道:「自己兒子看不住,你有什麼資格罵別人?誰說小風沒聯絡你們,他為了照看你兒子,一晚上都沒睡,一直在打電話,是你們不接電話能怪誰?」

  嚴少卿怔住了,剛才他的心思一直記掛著寶寶,現在看看關風,他臉色的確很難看,帶著不太正常的紅潤,跟上次他們分開時相比,臉頰削瘦得厲害,這讓他很懊悔自己的口不擇言,他其實並不是真想責怪關風,事實上剛才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他的手機因為昨天一時氣惱扔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昨晚一家人都在外面找寶寶,導致家裡電話無人接聽,根本不可以怪關風。現在再看到他一臉疲憊,嚴少卿心裡更是後悔得要死,真想甩手給自己一巴掌。

  關風倒沒覺得怎樣,他現在不舒服,沒有餘裕去在意嚴少卿言辭的鋒利,不想鬧得太僵,他剛要開口制止杜遙,就見杜遙眼神橫過來,說:「還有你!自己生病不好好養病,吃了藥還開車跑出去管別人的事,你以為安眠藥感冒藥是糖果嗎?可以混著吃,還配紅酒,這麼有創意的服藥法我怎麼不知道?」

  嚴少卿更吃驚,他知道關風有藉助安眠藥入睡的習慣,同住後那些藥都被他扔掉了,沒想到關風現在變本加厲,跟感冒藥一起用酒混著吃,吃完還開車,想起以往關風無數次糟糕的飈車經歷,嚴少卿的心情由吃驚轉為害怕,又吼:「你吃了安眠藥還敢開車,不要命了嗎?」

  關風現在很不舒服,嚴少卿的吼聲在他聽來更像是責難,他不想吵架,定定神,說:「我接了寶寶後,是坐計程車回來的。」

  這不是重點,他擔心的是如果關風開車時藥性上來怎麼辦?他不會每次都那麼好運氣的!

  嚴少卿對昨晚發生的事還不是很了解,但只是想想關風做那麼危險的事,就心有餘悸,正想再說些什麼,被杜遙瞪眼,問:「你罵完了沒有?」

  「我不是罵人。」

  「呵,我聽不出來你現在是在誇獎。」

  被嗆聲,嚴少卿很無奈,雖然他口氣是有些過激,但他真的沒有責怪關風的意思,擔心他還來不及呢,不過現在被這個為老不尊的醫生曲解,嚴少卿只能忍下了,就怕越描越黑,看看關風的臉色,似乎比剛才更難看,不知是感冒後太勞累導致的,還是最近根本沒休息好。

  「你們慢慢聊,我去睡一會兒。」

  關風一晚上沒睡,現在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他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了,眼皮很沉,雖然安眠藥的效力過去了,但疲累導致精神比平時更倦怠,很久沒有感覺到這麼累了,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這裡有杜遙和嚴少卿,也不必擔心寶寶沒人照料,他道了失禮,轉身去了另一間臥室。

  嚴少卿看著關風去了臥室,他似乎很虛弱,腳步發飄,就像上次從酒吧回來一樣,甚至更糟糕,心不由微微抽了一下,像被銳物扎過,有種鈍鈍的刺痛。

  關風離開後,杜遙去臥室看寶寶的狀況,嚴少卿讓弟弟打電話給母親,告訴他寶寶沒事了,讓他別擔心。經過昨晚那場風波,嚴少雲對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哥哥有了一定的懼意,沒反駁,乖乖給家裡打電話。嚴少卿轉頭看看關風剛進去的那個房間,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他不想打擾關風,他只想看看他,自從那晚他被關風趕出去後,心裡就一直很不好受,懊悔自己的惡言相向甚至暴力動手,那晚的風波可以說讓他們的關係徹底決裂了。從那天起,他就沒再特意開車經過關氏大樓,奢望只會讓人更痛苦,而且他那樣傷害了關風,就算他想回頭,對方也不會再給他機會,這一點他很有自知之明。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跟關風相遇,他不知道是該慶幸寶寶的離家出走,還是該謝謝老天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可惜他沒有好好利用這次的機會,反而搞砸了它,一出口就對關風惡言相向。

  這該死的衝動神經!

  嚴少卿甩手給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這些年經歷了那麼多事,連死亡都面對過,他以為少年時代的熱血和衝動早就打磨殆盡了,沒想到在認識關風后就都破了功,吊兒郎當的表象只是偽裝認真的面具,在關風面前他變得患得患失,想認認真真的跟對方相守,但又害怕那只是自己的一種錯覺。

  臥室的門沒關緊,但對嚴少卿來說,卻似乎異常沉重,他猶豫了好久,才推開門,當看到關風坐在門口旁的沙發上時,他怔住了。

  確切地說,關風是蜷臥在沙發上的,髮絲落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龐,嚴少卿只看到有些蒼白的臉頰輪廓,他帶上門,悄聲走進,發現關風睡得很香,對自己的進來毫無反應。

  「去床上睡。」嚴少卿蹲下來,小聲說。

  關風似乎很喜歡這種小動物式的蜷曲睡法,哪怕床再大,他也不會占據很大面積,嚴少卿以前總笑他,現在卻感到心疼,頭一次想到這種睡姿不知是不是他心裡極端沒有安全感的投射?

  對於嚴少卿的說話,關風沒有回應。他一向淺眠,不過由於服用了安眠藥,再加上發燒,他睡得很沉,只差幾步就是床,他卻在門口沉睡。嚴少卿想起剛才他搖晃的身影,猜想他是不是只能撐著來到房間裡,然後就站不住就勢倒在沙發上了?看似平和沉靜的個性,偶爾卻又倔強得令人心疼,嚴少卿嘆了口氣,也不再叫他,彎腰將他抱起,送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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