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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良輔看出了我的疑惑,自己就解釋了起來,“娘娘,是皇上仁慈,念在奴才從小就侍侯在他左右的份上,找了名死囚犯,替奴才去死。”

  “哦。”我瞭然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而後交待道:“既然已經不在宮裡,而是在這蒙古,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你就不要叫我什么娘娘了。”

  對於吳良輔的說辭,沒有懷疑,畢竟,福臨是個很念舊情的人,而吳良輔和福臨的主僕情誼,確實又夠深厚。而他假死之後,京城等地顯然是不能呆了,便讓他來到這天高皇帝遠的蒙古,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卻是最合適不過的。

  “是,主子。”吳良輔是機警的,立刻就改了稱呼。蒙古這裡,貴族多得很,奴才叫自己的主人主子,並無不妥。

  在我的吩咐下,我們都換上了蒙古人的裝束,正所謂入鄉隨俗,何況,我最喜歡最習慣的,仍然是我們蒙古的裝扮。再說烏雲珠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無論穿什麼樣的服裝,做什麼樣的打扮,都難以掩蓋她傾城傾國的美貌!

  就這樣,我在蒙古愉快的度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以來,我在暗衛的令牌作用下,默默的走遍了我從前走遍的所有地方。

  蒙古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最美好和最習慣的。我不像穗兒,對於這裡的是生活條件生活習慣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穗兒也總納悶,我怎麼能對這個地方適應的那麼快呢?

  每當她在那抱怨的時候,我總是但笑不語。自己的家鄉,自己從小就生活並熱愛,且心心念念渴望回歸的地方,怎麼可能會不習慣不自在不適應呢?

  可是,我真的有些擔憂了,現在都已經十一月份了,為何福臨還沒有絲毫起程要來蒙古的意思?我真的不能了解了!

  我忍不住再次讓暗衛們給福臨送去信件,催促和詢問他,到底幾時會過來蒙古與我會合。在前進來蒙古的路上,我們是一直有書信接觸的,就算我沒有給他消息,他也會主動和暗衛們聯繫,以了解我的形成和安全。只是正式來到蒙古以後,我們的聯繫才有些中斷了。

  但我不能不著急,畢竟,我身為皇貴妃,長時間呆在宮外,也不大合適不是?如果他再不過來,那我,豈不是在他剛到來時就馬上要回去?因為即便他快馬加鞭,最起碼也得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到達蒙古,那我還怎麼和他一起去盛京啊——

  要知道,我特意選擇先到蒙古而不先去盛京,除了因為我更渴望回到蒙古沒錯,但更多的卻是,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他,還兩世都嫁給了他,便一輩子是他家的人。盛京老家,自然要隨自己的夫君一道回去,才更合適不是麼?

  還有,再這麼耽擱下去,我的四阿哥的忌日馬上又要到來了,我還指望著要回去好好探望探望他呢!

  不久我就收到了福臨的回信,他的信的內容很簡單,他安撫我,讓我稍安勿躁,耐心等候。記住他送別我的時候說的話,他會來的,一定會來!

  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便只好耐住性子,繼續呆在蒙古等候他。但回來的興奮與新鮮感失去以後,沒有了福臨陪伴的蒙古對我而言,卻是和皇宮差不多的地方。除了,在這個地方,我可以更自由以外。

  而來不及回京城拜祭四阿哥,我便在蒙古里自己拜祭。好在我的心裡很是安慰,畢竟我做到了,我答應四阿哥要帶他回蒙古老家看看的,現在,我做到了。我感覺我不是自己一個人,他正隨我一起,回到了這個地方!

  因為交通不便利,還有蒙古一入冬就冷得不行,雪下得到處白茫茫的,通往京城的路早被雪堵得死死的。於是,我與福臨的書信往來,直接聯繫的次數逐漸減少,到最後竟幾乎為零。

  這讓我有些煩躁,總尋思著要再找個機會,再催一催他。畢竟分隔的時間太久了,我的心裡卻是隱隱的感到害怕起來,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事實上,真的有事發生了!年關將至的時候,京城裡傳來了可怕的消息:皇帝病危了!雖然書信往來不方便,但這樣的大事,再大的風雪再遠的路途都無法阻擋它的傳遞!

  聽到消息的當下,我甚至懶得去證實這是不是真的,因為我容不下半點萬一!我只下令眾人,立刻隨我回京。但眾人,除了穗兒之外,竟無一例外的沒有聽從我的吩咐,只口徑一致的對我說,讓我在這兒耐心的等候皇上到來,這是皇上的聖旨!

  他們的話,讓我震驚,讓我震怒,甚至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只認為,即便福臨下了死令讓他們要和我一起留在這個地方等候他到來,他們也斷然沒有道理,在福臨都,都病危了的情況下還這樣攔著我的去路不是?

  正要發火,吳良輔輕輕的將我拉到一邊,輕聲道:“主子息怒,請聽奴才一言。”

  我定定的看了一會吳良輔,終是慢慢的恢復了理智,冷靜道:“說吧。”我知道吳良輔對福臨的忠心,福臨病危,他不可能不著急不擔心。可他這會,又確實根本不著急不擔心,我倒要聽看看,他有什麼要說的。

  吳良輔得了我的令,趕緊不再耽擱的說道:“那,您不知道的啊,去年六月的時候,京里還傳來了消息,說董鄂皇貴妃病危了。同年八月,又傳來了皇貴妃娘娘去世了的消息。可您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兒麼?”說著頓了頓,他才又道:“很多事情,不要只看表面,皇上讓您等他,您就等著他,他不是告訴過您,他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只一小會,我就明白了吳良輔話里的含義,心裡,卻忍不住的激動了起來。他的意思是說,他的意思是說!!!我深吸了一口氣,才顫聲道:“我明白了。”

  這之後,不管關於福臨的壞消息傳得有多凶,甚至在順治十八年的二月份傳來了順治皇帝駕崩了的消息,到處都在哭喪的時侯,我都沒有絲毫傷感。因為,吳良輔說的沒有錯,我要信任他,信任我的福臨,他說會來,就一定會來找我的!他絕不捨得離開我太長的時間的…….

  我只是,始終都我靜靜的站在所住的蒙古包前,靜靜的往京城的方向眺望,期盼著我心愛的人,能快些到來與我會合……就這樣,一直等一直等,等著等著,春天終於到來,氣溫漸漸的上升,白雪也紛紛的融化了,周圍到處生機盎然。

  “福臨,我好想你!”我摸了摸他沒有了頭髮的光頭,含著淚笑著說道。京里除了他病危的消息,還有另一個消息就是,皇帝出家了,因為皇貴妃娘娘的去世打擊太大!我一直以為,這大概只是傳言,不想,他倒是把功夫都給做足了。

  “我也想你。”他輕聲的回應我,並將我重重的擁入懷中,再不願放開。

  以前,我往往都是白站了一天,因為我要等的那個人啊,始終都沒有出現。但今天,這熟悉的身影,這熟悉的面容,這熟悉的聲音,還有這熟悉又溫暖的懷抱,無一不在告訴我,我的春天,直到這一刻才真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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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后重生》唐嫣如ˇ尾聲新生ˇ最新更新:2011-08-1621:00:00

  康熙四年蒙古科邇沁春

  蒙古包里,一個即將生產的產婦,一陣陣嘶心裂肺的尖叫聲打破著糙原上應有的安靜氣息,“啊!疼死我了!我,我不生了!”

  旁邊為她接生的人都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一旁被產婦抓得手都有些瘀青,但神情仍然柔和的蒙古貴婦打扮的女人聞言忙幾分焦急幾分無奈的勸道:“你這是什麼話啊,生孩子就是這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忍忍,馬上就生了。來,吸氣,呼氣!”

  那生產的產婦大概是疼極了,聽了貴婦的話不但沒有收斂,反倒是破口罵得更為大聲了,“該死的伊爾泰,你,你個挨千刀的,我,我要殺了你!”

  帳篷之外,那個被叫做伊爾泰的男人正是產婦的丈夫,裡頭的產婦名叫馬佳穗,是個滿人,康熙二年的春天時與伊爾泰相識相戀然後成了親。

  原本穗兒是下定決心,一輩子不嫁的留在自己家格格的身邊,服侍自己家格格一輩子的。但一來愛情到來,她擋也擋不住。二來反正成親之後仍舊可以陪伴在自己家格格的身邊,如此,她何樂而不為呢?

  伊爾泰頭次當父親,本就很是緊張,更因為妻子的尖叫聲而滿頭大汗,心急如焚,這會聽到穗兒這般吼著,便再也忍不住了,不管不顧的就往帳篷里沖了進去。

  原先守在帳篷外的伊爾泰的家人是打算阻止他的,但一來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二來一旁的金氏牧場的主人發了話:“就讓他進去吧,不進去,只怕他會一直不安樂。瞧他的樣子,都快昏過去了。”

  見伊爾泰的家人仍有顧慮,他又道:“什麼男子不適合入產房,否則會有血光之災,其實都是人們自己嚇自己,當年我家福晉生孩子的時候,我都陪伴在側,也不見得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不是。”伊爾泰的家人這才做了罷。

  金氏牧場是在康熙元年才正式開始的經營,開始的時候,沒人在乎也沒人重視這個小小的牧場。因為糙原上或許什麼都缺,但上好的馬兒,卻是絕對不缺的,因為幾乎各個蒙古人都是馴馬高手。

  但漸漸的,人們卻不得不承認,這金氏牧場的馬,當真是全糙原最最好的馬,不論是品種還是馬的耐力等特質,竟沒有一個人可以與他們的馬相提並論!

  現在,蒙古的那些皇親貴族們所騎的座騎,還有他們每年往朝廷進貢的馬,全都是從金氏牧場裡訂購的!這金氏牧場因為與蒙古親貴們有了聯繫,在糙原的地位便也提升了不少。

  說起這金氏牧場的主人與主母,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金氏牧場的主人全名叫金臨,是個氣度非凡的男子,舉手投足間,竟比那些真正的皇親還要有魄力!這牧場裡的那些馬,都是他親自挑選,精心照顧與馴服出來的;而金氏牧場的主母馬佳嫣,她當真是個天仙般的人物。無論你用怎麼樣的詞彙來形容,都不足以形容出她的美貌,甚至都會覺得那些詞彙根本不配來形容於她!更重要的是,她親切善良,待人和善,對於訓馬狩獵等事宜,更是樣樣精通。

  糙原上的兒女是馬背上的兒子,對於能夠馴服好馬的人都十分尊重,金臨夫婦自然是他們甚為佩服的人。而伊爾泰家能攀上金家這麼一戶好人家,娶到馬佳嫣的妹妹,馬佳穗,實在是榮幸至極的一件事。

  不過,這金氏夫婦向來不是輕易就能得見的,開始便是如此,哪怕對象是那些皇親們。更別說牧場如今已經有了規模,請了不少的人來幫手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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