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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後同心,共治天下。

  自今往後,她們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上告天地,下諭萬民,再無人、無事能將她們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

  還有三篇番外。

  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140章 番外·上元(一)

  上元佳節,漢宮中有祭祀太一神的習俗。

  傍晚,皇帝與皇后在建章宮的神明台上,祭祀太一。

  月上柳梢,長安城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胡敖換了身便衫,騎著匹馬,繞過行人最多的那一段,回了家。

  他忙了數月不曾歸家,乍然佳節回府,門上老僕都嚇了一跳,忙迎上前,關切道:「郎君回府了,可是宮中出了事?」

  胡敖笑著擺了擺手,以示無事。

  入了府,夫人聽聞他回府,也急忙出迎,見了他,當頭亦是一句:「可是出事了?」

  胡敖扶著她入內,直至座上歇了,方緩緩道:「不過是得了一日假。」

  得了一日假?夫人疑惑,她也曾是宮中侍婢,知越是年節,宮中便越是忙碌,豈有在忙碌之時與宮人假的。

  「皇后處不需人侍奉嗎?」夫人問道。

  一提起這個,胡敖便沒了方才閒適悠然的自得,嘆息道:「皇后自是需我侍奉的。」

  夫人眼露疑惑,不等她發問,胡敖便憂愁道:「可陛下嫌我礙事。陛下瞧我的眼神,活像皇后欲納了我做小一般,生怕我與她爭寵。時常尋機將我支開。」

  夫人便一掃疑惑之色,笑了出來。

  因是在家中,無甚顧忌,胡敖便多抱怨了兩句:「原以為改去侍奉皇后,便不需看陛下臉色了,哪知她醋勁這般大,皇后與誰好聲色些,她都覺受了冷落。」

  陛下愛寸步不離地黏著皇后,此事滿朝公卿皆有所耳聞,夫人在宮外也聽說了些,這時禁不住笑,卻還是為皇帝的顏面辯白了兩句:「新婚燕爾,自然恩愛,陛下敬重皇后,難免著緊些。」

  正旦成的親,今日十五,不過半月而已,新奇之感未退,恩愛也是尋常。

  說到這個,胡敖也嘖嘖稱奇,他算是局中人,自知帝後磨了十餘年,漫漫歲月,光陰無情,再多新奇也該磨沒了。可偏偏,她們成了親後,竟當真如新婚燕爾一般,恩愛纏綿。

  她們二人,便好似永遠不會看厭了對方,過去多久,都不會消減深情。

  今日上元佳節,從數日前,陛下便開始纏著皇后,說是要上元之夜,微服出宮,遍覽長安夜景,與民同樂。她日說夜說,即便皇后覺得不妥,也不忍她失望,只得答應了她。

  而後,陛下便看到了侍立在側的他,覺得他很煞風景,裝著仁慈,與了他一夜假,要他不必隨侍。

  胡敖落得清淨,可與夫人說到此處,仍不免去想,陛下與皇后到了何處。

  今歲的太一祭格外早,夜幕落下不久,便已是尾聲。大臣們雖驚訝,可祭祀的時辰都是神明台算過,上達天意後方才定下,故而他們雖奇,卻也不敢問什麼。

  祭祀一畢,劉藻趕忙去了最近的一處宮室,宮室中謝漪正攜尋常的衣衫等著她。

  說是尋常衣衫,其實也是她平日裡穿的,只是看起來無甚漢室標記,不會泄漏身份罷了。

  劉藻與謝漪討好地笑一笑,只揮退了宮人,也沒避著謝漪,當面就寬衣解帶起來。她急著出宮,手腳便有些急,竟將衣帶解成了死結,打不開了。

  謝漪看不下去,一面幫她解,一面溫聲道:「莫急,還早著,眼下街市尚且冷清著呢。」

  還早嗎?劉藻遲疑,轉頭望窗外,窗外天都黑了。她就問:「皇后去過上元夜?」今夜的燈會便名上元夜,既簡單又形象。

  謝漪聽到她稱她為皇后,眼中便划過一抹清淺的笑意。自成親後,萌萌便似欲炫耀一般,張口閉口都稱皇后,可過去十餘年的習慣又輕易改不了,她有時又會忘記,稱回謝相,於是就一時皇后,一時謝相,但憑她心意。

  劉藻說著,撐起雙臂,便於謝漪為她寬衣。

  「自是去過的,長安人士,哪裡會沒去過上元夜。」謝漪低垂著眼眸,看到她的裡衣是她為她縫製的那一身,便有些無奈。

  萌萌對這身衣衫愛不釋手,除了換下送去浣洗,都是非穿不可的。

  過兩日再為她縫製一身,否則穿壞了,她又該心疼。

  「我就沒去過。」劉藻說道。她年少居宮外之時,外祖母事事謹慎,偶爾也會攜她外出,透透風,但熱鬧處是決計不去的,唯恐招人話柄,引宮中忌憚。

  她一說完,又思念起外祖母來。她們成親的第二日,劉藻便攜謝漪去外祖母的墓前祭拜過了,可對著冷冰冰的墓碑,和對著活生生的人,總歸是不同的。

  謝漪動作一頓,而後仔細地為她系上腰帶,與她溫柔道:「我帶你去。」

  劉藻頓時就高興起來,迫不及待地扯過一旁的大氅,為謝漪裹上,而後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謝漪便緊隨著她,哪怕到了宮外下了車,也沒將手收回。

  人前親密,究竟失禮。謝漪還是沒忍住,將手往回拉了拉,用氅衣稍作遮掩,卻究竟沒將劉藻甩開。

  劉藻還未發覺,她興致勃勃地左顧右盼,見了什麼都停下觀摩。只是她的習慣很好,只看不說,絕不隨人喧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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