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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彌眼底的情緒卻洶湧翻滾,“李小猴,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本來不打算告訴你。可我不想離開的時候還是和你鬧著彆扭的,我走得也不心安。”

  李家楨凝眸望著他。

  “一開始,我極度反對家裡人安排我出國,因為我的心在這裡,我不想過失心的生活。可是我後來想通了,我如果今後想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那麼我去國外受的苦與難都是有意義的。我說不出口讓你等我的話,我就希望你在國內能夠好好的,遇到了想愛的人就去愛,遇到了想做的事就去做。

  “哪怕我不敢想像,回來了的時候,你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就只有一個請求,我們當初沒能一起合作完一部戲,希望以後你能給我這樣一個機會。畢竟你是我在國外唯一支撐著我的動力。”崔彌說到這裡已經哽咽。

  李家楨剛剛張嘴,崔彌生怕他拒絕,從懷裡掏出了手機,拿開李家楨的防噪音耳機,將手機音筒貼近他的耳朵—

  “李小猴,我這人沒什麼特長,就會錄點微不足道的聲音,這是我錄下自己想你時候的心跳聲,送給你,當離別的禮物,你如果偶爾想起我,可以聽一聽。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的表達能力也不好,但我最想說的是,李小猴,我為你做的那一切都是心甘情願,離開我也是心甘情願的,最不心甘情願的是沒法再像現在這樣擁抱你。”

  李家楨聽著手機里傳來咚咚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腦海里,衝破了心底所有彆扭和憂慮,他鼻音很重:

  “崔狗,假如你在美國混得稀巴爛,一事無成,你會不會抱著啤酒瓶咒罵我,怨恨我害你走上了一條未來不明的道路。”

  “你能不能祝我點好。”崔彌笑了,有些頭痛,但神色卻無比認真,“怎麼會,思念你都來不及,那個時候我一定是把啤酒罐往地上砸得粉碎,心想媽的沒錢買回國的機票了,我的李小猴會不會和別的人跑了,這可不行我乞討也要回去找他!”

  李家楨含著淚被他給逗笑了,給他胸口砸了一下,“崔彌我告訴你!在國外不許和性感小妞小哥哥眉來眼去,每天都要跟我打視頻,畢業了就趕緊回到我身邊,不然我轉頭就去找別的男人,再也不要理你,你聽到沒?”

  崔彌有些錯愕,“你……你不怪我拋下你出國嗎?”

  “怪啊,怪愛你的。”李家楨委屈得不行。

  崔彌一把將他擁入懷中,任何話語都不願再多說。

  機艙這一頭,陸茸茸還沉浸在粉絲的海洋中,牽住左燁的手,笑著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俗啊,竟然拿錢折玫瑰,你要再戴個金鍊子,就跟土大款似的。”

  左燁捧起他的臉,“土就土唄,能博你一笑變成土包子也值了。”

  陸茸茸本來想笑著讓這個氛圍變得輕鬆一些,卻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甚至語無倫次,“學長……不,燁,其實你不用為了我做這麼多,你知道的,和你在一起我就滿足了,你這樣……”

  左燁輕吻他的睫毛,“說什麼傻話,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陸茸茸嗚咽一聲,抬眸看著他。

  左燁捏了捏他的紅鼻子,“還記不記得,我以前說過有話想對你說?”

  陸茸茸點了點頭,記得,在左燁家,那時候他失聲了,是用手機敲下的這句話。

  “我覺得我一直都欠你一次鄭重的解釋。”左燁牽住他另一隻手,把他兩隻手都合在自己的掌心:

  “茸茸,我愛你,一直都是,或許比你喜歡上我的時間要更早。可是我太不自信了,我以為你喜歡的僅僅是我的聲音,哪天我要是老了,聲音不再有魅力,你就會對我失望,甚至離開我,你這麼貪玩,我怕我守不住你。

  “我強迫自己不要去關注你,從來沒有得到,或許也談不上失去的難過。可是你是真的調皮啊,還沒等到我年邁老去,你已經對我厭棄。當時我就自嘲,瞧,果然你在陸茸茸心目中也就那麼點價值,也就撐了幾年的時間。”

  左燁回想起大學剛開學時,陸茸茸對自己忽然間的冷淡,就心悸,不由得握得更緊了一些,他素來注意自己的嗓子,小的時候是因為自己的夢想,長大了不知不覺變成了自認為維護嗓子就是在維護陸茸茸對他的喜歡。

  那陣子甚至自暴自棄地開始學抽菸。

  “當時我有了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想著就這樣也好,和你慢慢淡了也好。可是我根本就不好,茸茸,你一不在我身邊,我都要難受死了,我才知道我才是最離不開你的那個。”左燁的目光偏執,好像要把他生生鑿到心裡。

  “是我不對,對不起。”陸茸茸摸了摸他的臉頰。

  左燁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心情這才緩解了過來,“茸茸,我不會浪漫,但你要是喜歡,我今後可以認真學習怎麼浪漫。我家裡有很多很多錢,屬於我的,就都是你的,你不要再對我失望,我今後會努力不讓你失望。你答應我吧,你不許不答應。”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首飾盒,打開的時候,陸茸茸直愣愣地看著裡面的男士對戒。

  左燁說:“我很想和你用很多情侶的東西,但最想的還是這一件,現在我要把它戴在你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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